這麼大的事情還要考手機來進行聯絡，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一介打工仔的待遇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況且專用的通信程序應該還是比較安全。
“只是意外？怎麼會這樣……”
司命也收到了基本上相同的信息。
倒也不是一如既往地煤氣爆炸，可能也是想到憑這個萬年不變的理由已經沒辦法糊弄人了，只是一次普通的恐〇襲擊而已，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要素。
嗯，相比之下就連恐〇襲擊竟然都算得上“普通”了麼？有時候的確是想質疑一下到底什麼纔是普通。
現在兩個人所潛伏的區域還是比較有欺騙性的，基本上短時間之內不會被發現，然而事情就很怪。
按照一般的劇情發展，不是應該出現強而有力的異鬼來推進劇情的嘛？還是說劇情另外有什麼推進方式。
“哈？沒有監測到異常？那……這算是完事兒了？收工回家？”
皇太一質問着那邊的黑鬍子大叔，聽聲音，這傢伙好像都不在地下，人就在麪包店裡。
看樣子真的不是異鬼了，那邊明顯根本就沒當成一回事，雖然對一般人來講恐〇襲擊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事，但對於和異鬼這種無可名狀的怪物戰鬥了不知多少年的人文觀而言，只要是事件能夠理解的東西就都不是事兒。
某種意義上或許可以看做一種旁觀着角度所顯現出的殘酷，狩獵巨大怪獸的獵人大概也不會在打獵的時候打小鳥兔子，就是這個道理。
“先輩，怎麼辦？”
司命已經做好了大戰一場的心理準備，沒想到滿腔熱血被澆了一大盆冷水，現在心情當然是相當的低落，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辦啊……這事兒咱們沒資格去管，畢竟人文觀就是這樣的組織，爲了幹大事兒的，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假裝不知道然後偷偷回家……不，等一會兒看看學校的安排唄。”
在某個瞬間皇太一的確想要當場跑路，且帶着司命，但是腦中立刻浮現出了梅菲斯特昏迷不醒的樣子，令他很擔心，不管怎樣也都要確認她的安全之後再回去。
這一點道義，還是要講。
“嗯，我和先輩一起。”
司命的回答並沒有任何懸念，不管是身爲人文觀的戰士還是身爲皇太一的正牌女友，她絕對不可能選擇單獨行動。
“那倒是可以……還是感覺很怪，好好的學校怎麼就在這麼巧的時候出事了，有種不好的預感。”
皇太一皺着眉靜心思考，真的很想把一切都歸類到“巧合”當中去一了百了，可惜這並不能。
“阿太，你縮在這兒發呆摸魚是怎麼回事。”
耳畔響起了銀鈴般的聲音。
“別鬧，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摸魚，我是在考慮今天發生的各種時間之間的聯繫，這麼複雜的事情你一定不懂吧……哎？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皇太一當即做出了回答，當話說到最後在意識到究竟有什麼不對。
“剛纔，感覺到有點問題就出來了。”
司命從胸口摸出黑漆漆大概是焦糖口味的棒棒糖叼在嘴裡，同時將一個款式依然很山寨但顏色不大相同的眼鏡戴在了頭上。
絕對不是探測戰鬥力的那種，絕對！
“你感覺到的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什麼東西的戰鬥力高達53萬？”
皇太一謹慎地問道。
“是哦還能兩次變身……不對！阿太你不要添亂！我是講空間的震動！”
司命隨手拍打了一下皇太一的手背。
“空間的震動？聽着像是沒辦法安排劇情的時候拿來湊數的。”
“沒錯而且方便把不同世界觀的登場單位簡單粗暴地堆在一起……都說了不要添亂好嗎！嗚嗚嗚……”
司命像河豚一樣鼓了起來。
她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沒問題嗎？像狗狗嗅來嗅去的動作，戴上去的眼鏡好像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行爲藝術？
空間的震動是不是嗅嗅就能找到的？這人的行動模式經常讓人無法理解。
“對了，你現在能自由出入？”
皇太一猛地想起司命爲什麼要躲起來這件事。
“當然不行，有一種現在還沒有解析的力量在對這個世界起到影響，對我來說一定非常危險，但是這種力量好像不大穩定，比如現在的控制力就比較弱，所以我才能冒險出來，感動不感動……這個方向。”
司命指着的位置是教學樓的樓頂。
“那邊是啥？”
皇太一擡起了頭。
“不是很清楚，能監測到非常劇烈的空間震動，啊不行，現在還不能過於靠近，我的力量沒法起作用，說不定會有危險，反正先靠近一點，阿太抱我上去！”
司命大大咧咧地伸出了雙手，劍倒是一直握着。
“啊？行吧，靠近點看看先。”
皇太一抱着司命，看了看背後，這一帶正好是校門那邊的死角，衆所周知人要是逃命肯定會往門那邊跑，這邊直接登上樓頂的話應該也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我跳。
踩着一層層教室的窗戶，皇太一的動作幾乎無聲無息。
“異空間，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去現場亂找，應該找召喚師之類的纔對吧，好安靜。”
皇太一認爲不能夠頭疼砍頭，這就是被吸引了仇恨，光是盯着異鬼冒出來的地方應該也沒大用。
反正現在樓頂空空的，連只鳥都看不到，也沒有不知道爲什麼中午非要爬上來吃便當的男生女生。
“唔……位置有了偏差嗎……不對，應該還在附近，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
司命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一般來說如果有人說出這樣的臺詞，腦子空空的可能性說不定反而會大一點。
她還在用眼鏡看來看去，倒是不再用鼻子了，堪稱從猿類進化到人類級別的超級進化，很偉大。
“是是是，又和你想的一樣，一切盡在掌握。”
皇太一四下張望，還是什麼都看不見，異形怪物出現的時候尚且會有某些預兆。
“在下面！阿太打穿地板！”
“打穿你個鬼！懂不懂什麼叫文明道德！”
皇太一拎着司命就往通往樓頂的入口跑，這麼長時間，人文觀那邊也沒有個聯繫，大概是摸爆了。
“大概……大概在這兩層之間隨機什麼地方！”
“我說啊，你能不能靠譜點，你說隨機什麼地方我可真是做不到。”
聽這簡直就是故意在刁難人，你偵查半天結果偵查出一個隨機，可以的，還好隨機的範圍不算太大，感覺應該也不是他別的離譜。
就算是跑圖做任務也得給個座標不是？
“不，阿太你聽我解釋，空間的震動本來就有一種隨機性，雖然是被召喚出來的東西但性質上不大一樣。”
司命依然賴在皇太一的懷抱中不肯落地。
“那是啥？”
有些聽不大懂。
“用比較容易理解的辦法就是……讓蓄滿水的堤壩變得脆弱，然後讓水流出去這樣？總之水一定會在某個地方決堤，但沒法保證位置。”
“啊……這倒是很容易懂，你確認是召喚出來的？”
“確認，絕對不是自然現象。”
“那就奇怪了，召喚異鬼需要這麼麻煩？是技術不過關還是怎樣？這不都全家跑路了嗎，圖個什麼？”
在對話的同時，皇太一始終都在留意周圍的狀況，很可惜，安靜得讓人直想吐槽。
“哎？啥來着？”
“異鬼！那種怪物！不是說過了！”
“那個啊……咦？異鬼哦……難道那個就是異常的力量流出去之後具現而形成的，力量本身是沒有形體的東西，直接流出去的話也會造成災難，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阿太，異鬼不是你們那個什麼組織放出來的嘛？“
司命的腦子貌似是開竅了一瞬間，她的自言自語還是很難聽懂。
“哈？開什麼玩笑，那個肯定是什麼邪惡組織乾的，除非我們本身就是邪惡組織……糟了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皇太一對人文觀還是比較信賴的，但絕對不會到盲信的程度，真要說自導自演，似乎也並非做不出來。
“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召喚出那個叫異鬼的東西對維持世界的存在非常重要，假如沒有一個渠道……糟了……有不好的東西！有機會我再和你講！回頭見！”
司命說到一半臉色陡然一變，應該是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存在，她的眼睛快速閉上，身體也倒在了皇太一的懷中。
最討厭說話不說全的人了，這都從哪學的毛病，簡直不可理喻。
“給我說出來！說出……咳……”
皇太一很快意識到現在發脾氣也沒有用，於是清了清嗓子，假裝出一副謹慎觀察周圍情況的樣子。
“先輩？我們爲什麼要在這裡啊。”
恢復了虛擬人格的司命竟然對現在的狀況沒感到有多違和，不知道是不是本體暗地裡做了什麼手腳。
她自己也不會產生懷疑的想法。
“都說了絕對有異鬼，我的直覺，你別因爲一點小事就分神，噓，仔細聽，好像就在附近。”
皇太一這時候已經發現了一些異樣。
在耳朵已經可以聽得到的範圍之內，的確是響起了一些不該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