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陳耀東終於看見了陸地,帶着棠思,直接落到了地面上。一落地,他心裡就是一鬆。
再飛下去,他都要頂不住了。
沒想到,騰雲飛行消耗這麼大,比打架還累。
就算到了天門境,也不是真的永動機,真氣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但是這個過程還是會有心力的消耗,時間長了,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就連本源也會受到影響。
想要跨越幾千公里,直接飛到北周神都,根本不現實。他的身體吃得消,精神也撐不住。
陳耀東對棠思說道,“你留這裡吧,我去辦點事,過幾天再回來找你。”
“好。”
棠思見他這麼鄭重其事,肯定是有什麼大事。自己實力這麼弱,跟着去也是累贅。
“有什麼事,我們通過郵件聯繫。”
陳耀東給了她一個紙條,上面寫着一個郵箱地址,是前兩天剛申請的。十年前那幾個郵箱,全都沒了。
十年不登陸,人家公司給註銷了,簡直太操-蛋了。
他也因此跟江懷遠失去了聯繫。不然的話,也不用搞得像現在這麼被動。到現在都無法跟茜茜她們相認。
交待完後,陳耀東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片刻後,他已經到了幾公里外。
“還是兩隻腳趕路比較靠譜。”
他心中想道,這速度比騰雲快得多,消耗還沒那麼大,這樣趕路的效率不知高到哪去了。
他沒有選擇坐車,這個世界還沒有點亮高鐵這方面的科技樹,火車的速度哪能跟他比。
…………
夜深了,神都內一片安靜。
一棟高樓的天台的邊緣處,出現了一道人影,注視着這座籠罩在夜幕中的城市。
這人正是趕了半天路的陳耀東,他看的是皇宮的方向,神情有些凝重。
他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這座城市裡,有兩個極度危險的存在,雖然無法清晰地感應到他們的氣息,卻讓他感到如芒在背。其中一道正是來自皇宮,還有一道出自另外一個方向。
陳破軍,玄天。
陳耀東默唸着這兩個名字,在神都,也只有這兩位見神境的無上強者,才能讓他產生這樣的危機感。
上一次在神都的時候,他都感應不到陳破軍的存在。
有這兩人坐鎮神都,想在這裡搞事,也太危險了。要是他們出手,他估計跑都跑不了,又要重蹈上一次的覆轍。
“幸好——”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那裡是一座公園,中間放着一尊石像。這石像栩栩如生,正是他的模樣。
這座公園在神都鼎鼎大名,叫武神公園。傳聞中,他被化爲石像後,有人專門出錢建了這座公園,用來安置他的石像。
從那以後,無數武者前來瞻仰武神的遺容,這裡也成了神都的一處盛地。
既然這尊石像還在,證明茜茜她們還沒有開始行動。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別說,還挺像的。”
陳耀東看着那石像,跟他本人一模一樣,保持着最後那個姿勢,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帥氣。
“能偷樑換柱,將陳破軍和玄天都都瞞過去,也只有離龍才能辦到吧,可是,這傢伙現在跑哪去了?”
他自從醒來後,就不停地呼喚離龍,一直沒得到迴應,也不知道它出了什麼事。
很快,他就將這事拋到腦後,以離龍的實力,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怎麼找到茜茜她們。
如今這神都,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誰也不知道潛伏着多少強者。至少青雲樓那位,還有明宗那位,多半會過來。
還有玄天,兩名三重天的手下死掉了,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怎麼才能聯繫上她們呢?”
陳耀東腦子裡飛快轉動起來,事隔十年,他幾乎跟所有人都失去了聯繫。親朋好友基本都找不到了。
“對了,去找他們。”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知道應該找誰了。
…………
天元道如今是北周神都首屈一指的武場,規模比起十年前,要大了十倍不止。
這裡實際是武神所創立的門派,此事幾乎是公開的秘密。而且,天元道如今的館主,是武神的親傳弟子,出身皇室的洛璃公主。同樣是年輕一代的絕頂高手。
這些年前來加入武場的人絡繹不絕,已經成了北周神都一大勢力。
陳耀東來到天元道舊址前,看着那比之前宏偉得多的大門,心裡頗爲安慰,這兩個徒弟還是不錯的,這些年他不在,還是將武館給維持了下來,而且經營得不錯。
也就洛璃的特殊身份,才能抗住黑甲衛的壓力。換作齊玄一個人的話,這武館肯定是辦不下去了。
不過,武館裡面雖有兩道二重天的聖階,卻都不是他的徒弟。他們並不在裡面。
陳耀東走到緊閉的大門前,拍了拍門。
片刻後,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真元境的弟子,目光有些警惕,禮貌地問道,“閣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
陳耀東說道,“我找你們館主,麻煩你把她請過來。”
那名弟子目光微微一變,沉聲問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找我們館主有何要事?”
“你就說,故人來訪。”
陳耀東如今到了聖階,多少有了一些底氣。爲了跟林若楚她們聯繫上,冒點險也值得。
“這個——”那名弟子很爲難。
這時,另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抱歉,館主不在。”
“總教習!”那名弟子連忙行禮。
來人是一位年輕女子,身上透出的氣息,有着二重天的修爲,她擺擺手,讓那名弟子退下,走上前來,說道,“我叫張曉韻,是天元道的總教習,有什麼事,找我也是一樣。”
“好,那就請你接我一劍。”
陳耀東趕時間,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乾脆一劍刺出,這樣才能最快逼得洛璃現身。
只聽得嗤的一聲,一道白色的劍氣激射而出,向張曉韻刺去。
她顯然有所防備,身上的真氣應激而出,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
那道劍氣並不是特別快,給了她充分的反應時間,只見白色的劍氣直接洞穿了她的護體直氣,在她眉心處停下,緩慢地旋轉着。
一滴冷汗,從張曉韻額頭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