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十幾分鍾前,陳耀東剛走進天堂會所,就被一個人給瞧見了,染了綠色的頭髮,正是那天去超市收保護費,想要打劫陳耀東,結果被反殺的那兩個小混混中的一個。
“老大,老大,就是他,你快看。”綠毛激動地叫了起來,說話的時候,嘴還有些漏風。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紅頭髮的年輕人,看起來二十左右,左邊臉頰貼着一張創可貼,長得白白淨淨,嘴脣緊抿着,顯得很嚴肅,聞言呵斥道,“閉嘴,平時怎麼教你們的?要穩重,別大呼小叫的,跟沒見過世面一樣。讓別人瞧不起。”
綠髮小弟低下頭,說道,“東哥,我錯了。”
“嗯。”紅髮年輕人這才滿意,“說吧,什麼事?”
綠髮小弟小聲說道,“我剛纔看到那天搶我們保護費的那小子了,也進了會所。”
紅髮年輕人面色一沉,“敢動我們義海的人,真是活膩味了。你先進去找人,找到後先不要露面,等我料理了火族的那些雜碎,再去收拾他。”
“好的,老大。”綠髮小弟答應了一聲,先進去找人了。
紅髮年輕人不緊不慢上了五樓,來到了一間KTV門前,禮貌地敲了敲門,兩個身材矮壯皮膚黝黑的男人走了出來,都是一臉的兇相,裸-露的手臂上,都紋着一隻黑色的狼頭。他們用怪異的語氣問,“幹什麼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義海的雙花紅棍,程東。”紅髮年輕人傲然道,一掀衣服,露出腰間兩截紅色的棍子,上面各印着一朵白色的花。
兩個人一聽,臉色一變,“義海的人?你敢來我們的地方鬧事?”
“錯了。”程東很認真地說道,“這裡是我們夏人的地盤,你們黑狼幫的人過來,沒有知會我們一聲,鬧事的是你們。”
其中一人獰笑道,“以後,整個扶風市,都是我們黑狼幫的地盤。”說着,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
砰的一聲。
他還沒開槍,臉上已經中了一拳,整顆頭像是被巨大的錘子撞中,衝擊力將他的脖子生生折斷,往後垂去,身體卻還立在原地。
“麻痹,頭這麼硬,痛死我了。”程東收回拳頭後,用力甩了甩手。
另外一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看着同伴的脖子處頂出一截骨頭的斷茬,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拔出槍。
噗的一聲。
他的腦袋撞到了旁邊的撞壁上,彷彿成了爛西瓜,無數血液濺到牆壁上。
程東收回手肘,有些失望地說道,“還以爲你們火族人的骨頭比石頭還硬呢。”
這時,先前那具屍體才撲通一聲倒下。
“老大說讓我來跟你們談談,不過,看起來你們不想談,那就動手吧。”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從腰間抽出出兩根紅棍,跨過兩具屍體,走了進去。
…………
幾分鐘後,一片狼藉的K房內,橫七豎八地躺着十幾人,手臂上都紋着狼頭。
牆邊上,一個手臂上同樣紋着狼頭的年輕男人坐在地上,嘴巴里插着一根紅色的棍子,眼中透着驚恐的神色。
棍子的另一端,就拿在程東的手裡,他蹲在地上,嘴巴咧開,露出白白的牙齒,說道,“回去告訴你們老大,再敢踏進東夏區一部,踩爆他的卵-蛋。”
“嗚嗚……”那人拼命點頭。
程東滿意地點點頭,將棍子抽出來,有些嫌惡地看了眼上面的口水,在那人身上擦了擦。才站起身,從褲子後面口袋抽出一塊白色的毛巾,將兩根棍子擦乾淨後,隨手扔到地上。
將棍子插回到腰間,他走到門口處,低頭一看,見皮鞋上沾有血跡,伸腳在門口的屍體上擦了擦,才走出門。
“還以爲能留下點傷口呢。”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創可貼,嘆氣道,“想留個傷疤,怎麼這麼難?”
“對了,還有一個小麻煩。”他想起自己的小弟,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問,“人找到沒有?”
“他剛剛跑出了會所,我現在正在追他,就在後面那條街。”
“跟緊了,別讓他跑掉。”程東掛掉電話後,就往後面那條街趕去。
到了那裡後,沒見到人,又給小弟打去電話,就聽到對面有些上氣不接下去,“他跑了,跑得好快,我快追不上了。”
他問道,“往哪裡跑的?”
“新陽大街,往東跑的。”
“那人穿的什麼衣服?”
“一身黑衣,蒙着臉,好像,在跟着什麼人。”
“行了,我來追。”程東說完,掛掉了電話,加快速度,往新陽大街那邊跑去。
幾分鐘後,他追上了自己的小弟,正跑得氣喘吁吁,“人呢?”
綠髮小弟喘着氣,指着前面。
程東一馬當先,追了上去。
這個方向是離開區中心的路,越走人越少。
又跑了兩分鐘,他有些興奮起來,“跑得蠻快的嘛,果然有點實力。”
這附近一片荒涼,兩邊都是林子,連路燈都沒有,一片漆黑。他突然聽到前面砰的一聲響,心中一動,再次加快了速度。
不一會,他就見到一輛車撞在旁邊的山壁上,車尾燈正在閃爍着。
車子後面,一個穿着黑色鬥蓬的人正在靠近。
程東眼睛一亮,穿着黑色衣服,蒙着臉,就是他了。
“追上你了。”他一聲大喝,伸手將有些亂的頭髮往後抹去,說道,“傷了我義海的人,還想跑?”
鬥蓬人停下腳步,轉頭看去,臉隱藏在鬥蓬的陰影中,冷聲道,“你是誰?”
“程東,義海的雙花紅棍。”程東將衣服掀開,露出那兩根紅色的棍子。
“雙花紅棍?”
鬥蓬人語氣有些古怪,“原來是小混混,你想要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