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簡直懵了,這就是鄭荊山說的天大的好事?
種玉丹他已經用過了,目前根本沒有需求;築基丹丹方他也已經有了,極品築基丹都煉過一爐了……花五十萬靈石買兩個他完全用不着的丹方,這不是有病麼?
要不是修爲不如鄭荊山,他真想一巴掌呼在對方的臉上!
他現在還差執事堂七萬多靈石的罰金,沒有極品淬骨丹拍賣來的靈石,他怎麼還?
萬幸自己這次在韓氏山莊收穫頗豐,雖然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看,但一個家族的寶庫,哪怕沒落多年,想必七萬多靈石的罰金,還是湊得出來的……
定了定神,裴凌接過鄭荊山遞來的儲物囊,檢查了下內中的材料,心情總算好了點。
“對了,裴師弟,你剛纔說你也有事情?”鄭荊山想起來,正要詢問他來意,誰知道這時候一名弟子匆匆前來:“脈主,石鏡一脈的金脈主下了戰書,要跟脈主您開生死擂,一決生死!”
鄭荊山皺起眉:“怎麼回事?上次寒髓火之事,我不是已經用九冥寒泉水補償過了?當時說好的,此事到此爲止。”
那弟子低聲說道:“金脈主說,脈主您手下奪了她堂妹金素眠的上品種玉丹、九冥寒泉水,還差點侮辱了她堂妹的清白……”
“哼,簡直無理取鬧!”鄭荊山不由大怒,“我鄭荊山什麼時候派手下做過這樣的事情?”
他心念一轉,盤問那弟子,“你們最近可曾惹是生非?可有人去過外門?”
“鄭師兄,既然你這兒有事,那我先回去煉丹了……”裴凌見狀,趕緊起身告辭。
“外門靈氣稀薄,在我這裡煉就行。”鄭荊山說道,“我讓傀儡給你……”
“不了不了。”裴凌一邊飛快的往外走,一邊急聲說道,“我忽然想起來外門還有點事情,師兄回見,我先走了……”
他趁鄭荊山盤問兼桑一脈是否有人私下挑起跟石鏡一脈的紛爭之際,溜出枯蘭小院,頭都沒敢回,忙不迭的逃回外門。
很好,金素眠之事,有鄭師兄幫他出面,接下來應該沒自己什麼事了……
這麼想着,裴凌施施然到了丹峰。
照舊租賃了一間煉丹室,
檢查一番室內無礙,開始清點韓氏山莊一行的收穫。
首先是韓思古的儲物囊。
裡面是三十幾塊中品靈石,兩塊玉簡,一把毒火血蛟杖,一隻巴掌大小的墨色飛梭,以及一些零零碎碎之物。
裴凌拿起玉簡檢查了下,一塊裡面記錄的全都是劍道心得,另外一塊則都是鑄器方面的經驗、想法之類。
然後是唐南齋的儲物囊,這裡面絕大部分都是韓氏寶庫帶出來的東西。術法典籍佔了其中的九成之多,靈石反而沒多少。此外還有一些應該是唐南齋本身的東西,有符籙、丹藥等等。
最讓裴凌意外的,是一面青銅鏡。
鏡面光潔,卻照不出人影,反而映出一頭熟悉的少女怨魂,正在鏡中瘋狂衝撞,察覺到裴凌,頓時朝他投來怨毒的目光,瞳孔之中,血淚滑落。
裴凌一哂,將青銅鏡裝進自己的儲物囊中,這玩意能夠封住練氣九層的怨魂,估計價值不菲。
接下來是董采薇的儲物囊,跟唐南齋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些女修喜歡的衣裙還有胭脂釵環。
這三位是最富裕的,其他人的儲物囊,雜七雜八加起來,差不多是近十萬下品靈石的樣子。
他之前送出去的極品淬骨丹,算是連本帶利全部收了回來。
大部分的雜物,以及大量下品、中品丹藥,裴凌自覺用不上,全部轉移到了幾個儲物囊中,準備賣掉。
倒是符籙,雖然他也能用系統託管制符,但一來時間精力都有限,二來低階符籙,數量大於質量。
這種可以直接提升實力的消耗品,在戰鬥中非常實用,裴凌決定全部留下。
最讓裴凌爲難的,是毒火血蛟杖該怎麼處理?
這把手杖他去韓氏山莊之前,就聽張碩等人討論過,這是白況從內門借過來的法器。
如果白況活着回來,必然是將其物歸原主。
但裴凌卻不想這麼做。
畢竟他壓根就不知道白況是跟誰借的,再者,前往韓氏山莊做任務的人那麼多,最終卻只有自己跟魯綠薔活着回來。
誰知道毒火血蛟杖的主人會怎麼想?法器可不是什麼廉價之物,不是相當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外借。
萬一對方悲痛之下,懷疑他謀害了白況,他還巴巴的上門去還法器,豈不是傻了?
思索片刻,裴凌決定先藏起來,靜觀其變。
至於那隻墨色飛梭,看起來也不簡單。
裴凌吃不準是韓思古之物,還是對方摸屍了自己同門所得,爲策萬全,他決定跟毒火血蛟杖一起收好。
確定能夠安全使用前,絕不暴露。
經過一番整理,裴凌合計下來,目前手裡所有靈石約莫四十塊中品靈石,足夠還清宗門罰金。
這讓他總算感到一陣如釋重負。
隨便託管了一爐種玉丹,租賃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裴凌收拾東西離開丹房,直奔執事堂。
……丹峰,僻靜處的洞府內。
金素眠再次浸泡在九冥寒泉水中,這回沒有不速之客打擾,經過一番痛苦的煎熬,她順利的達到了練氣八層。
等浴盆之中的九冥寒泉水已經徹底變成了普通的清水,她緩緩起身,招手攝來不遠處衣架上的衣裙,一面穿戴,一面咬牙切齒。
上次那個傢伙,搶了她的種玉丹、搶了她的九冥寒泉水,害她淬體失敗差點身死當場不說,甚至還將她洞府之中辛辛苦苦積攢下來收藏所用的衆多丹藥席捲一空!
走之前不忘記拿走她銘牌,簡直居心叵測!
要不是她以前沉迷煉丹的時候,對於外界不理不睬,金素臺擔心她出事,專門要了一滴她的精血,煉製了一塊備用的銘牌,方便探視,她只怕還在昏睡之中,哪怕醒了,都不能隨便離開這洞府!
“那個混蛋!!!”金素眠磨牙了好一會兒,又感到一頭霧水,“陣法明明完好無損,那晚他到底是怎麼闖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