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太子高殷與二皇子高演,實在完全沒有料想到,這人在他們北齊國的地盤上,竟然還如此囂張!
甚至,連帶隨從來天香居用膳的排場,竟然比他們兩位北齊皇子,還要強盛凌人許多!
而且現如今,他們北齊兩位皇子,都已經親自過來了,但此處雅間內的這人,居然還任憑麾下將他們攆走?
這讓他們北齊皇家子弟的顏面,應該往何處擱置?
沉眉眯眼間,太子高殷瞥了身側的二皇子高演一眼,隨後他便收回神色,將目光落在魏無忌身上。
“敢問這位仁兄,是哪國人士?”
太子高殷眯起雙眼,盯着魏無忌的同時,臉頰上也帶着一抹生氣色,沉聲詢問道,“難道……你來了北齊國,竟然還不認識孤?”
質問的同時,太子高殷面龐上的怒色,更是沉了又沉。
他們北齊好不容易,纔出了李白這麼一個才華橫溢、詩賦絕倫的大才子,可是卻沒有能落在他們北齊,反而被魏無忌這麼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外人搶走了。
太子高殷本就心中不樂。
畢竟,他與自家的二皇子高演,以及南晉國的太子李顯,都有這個爭搶的實力!
可是到頭來,就因爲魏無忌的出現,導致他們三人白歡喜了一場。
多日來天香居的時間,更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此刻,魏無忌又對他這個北齊太子,如此地無禮傲慢,更是讓他心頭的怒氣難平。
因此,太子高殷心頭那股怨氣,一瞬間就發落在了魏無忌身上。
在他身旁的二皇子高演、南晉國太子李晉,見此情形並沒有出聲,反而是一副坐山看戲的淡然態度。
雅間內的魏無忌,因爲沒了李白的叨擾,正興致難得地品酒吃着膳食呢。
沒想到,這纔不過瞬間,雅間外就突然傳來了一道質問逼人聲。
暗自挑了挑雙眉,魏無忌斜目輕掃了雅間外一眼,打量着出聲的北齊太子高殷,疑惑道,“你誰啊?”
“我來了北齊,難道就一定要認識你?”
一邊隨口道了兩句,魏無忌便轉頭繼續喝酒,沒有再去搭理他。
像這種自以爲是的人,魏無忌懶得浪費時間去搭理!
可北齊太子高殷見此情形,卻是瞬間獰眉一蹙,神色間不經意地閃過一抹抹怒色,似乎下一秒就要當衆發作。
身側的高演見此情形,立馬笑着出聲打斷,“太子殿下,這就是您的不對了。”
“???”
正待發怒的太子高殷,當場就是一臉愣色浮現,轉眉過來看向高演,“二弟,你此話何意?難道此人在我北齊國內,不應該對孤尊之敬之?”
“像他這等,無禮、傲慢的小國之人…”
頓聲鄙夷冷哼之間,太子高殷又一哼聲拂袖,突然挑眉笑道,“二弟,難不成……你這是要幫他說話?”
“有太子殿下在此,微臣怎敢造次?”
但見高演釋然笑了一笑,而後就一本正經地道,“但是太子殿下,您莫要忘了。”
“雖然您是北齊太子,但人家說不定,這是初此來咱們北齊國,根本就不認識你我,豈不是再正常不過?”
“再者說了。”
頓了頓,高演又繼續微笑出聲,“咱們這般無端擾人,未經過人家的同意,已經是很失禮儀的舉止了。”
“太子殿下,難道你想在咱們北齊的地盤上,仗着您是太子殿下,就肆意欺負人家嗎?”
“人家不過是正當保持警惕小心,太子殿下又何必大題小作?”
“你——”
太子高殷聞言,當場就被高演這番擠兌話,逼得臉頰輕微抽搐,啞然瞬間就沒了下語。
因爲高演方纔所言,句句都在故意引他入套。
一旦他當真欺負了魏無忌,只怕……肯定會受到北齊皇帝的責罵。
那他這個太子,在北齊皇帝心中的份量,也必然會減輕許多!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可還不等他出聲,南晉國的太子李顯見此情形,也跟着笑聲補刀:“太子殿下,二殿下說的極是。”
“你們二位,可是北齊國的東道主,難道私自擾人了,竟還想要趁此機會欺人,對其他小國動手?”
“這種仗勢欺人之事,我南晉可看不過去!”
南晉太子李顯,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禮,可卻是字字誅心。
太子高殷再度聞聽此言,臉色不由猛地一扯,但緊隨其後他就消怒而笑。
冷嘲嗤鼻一笑,北齊太子高殷道,“你們替他說了這番好話,不就是想要趁機拉攏人麼?”
“你以爲,人家如此孤傲的性格,會領了你們二人這個情?”
太子高殷搖了搖頭,一臉的嫌棄冷笑之色。
但下一秒。
屋內正泰然用着美膳,同時又聽着他們談話的魏無忌,聽到了這般爭鋒相對的言辭,又聽到擠兌太子的人是二皇子,不禁心神微微一動。
因爲北齊國的陳家紈絝陳言,便是這北齊二皇子麾下的門客!
而魏無忌這一次來北齊,根本就沒想過,要參加什麼青州大會。
他只是爲了替楚嫣,解決這樁婚事而已。
當即,魏無忌就笑着從座上起身。
抹了抹嘴角的油漬,魏無忌輕輕擺手,示意燕雲十八騎退下,同時微拱手一禮,“二皇子,南晉太子,咱們實屬是同道中人啊,二位裡面請!”
“呃……”
霎時之間,天香居內四周的氣氛,突然就如八月飄雪般凝固而下。
太子高殷的面色,黑沉得極其難看,猶如一片鍋底。
反倒是北齊二皇子高演,南晉太子李晉二人,也是微愣了下,看了看魏無忌,便笑着點頭對視,然後齊齊走進雅間內坐下。
雅間門外,豁然就只留下太子一人,極度尷尬地個人而立。
而後,不由魏無忌招手吩咐,燕雲十八騎兵,又再度將北齊太子高殷,如同一座山強那般攔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