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展按着楊蒙指的方向遠遠望去,只見一輛香檳色的寶馬七系轎車停在高速公路的緊急停靠帶上,車前蓋還冒着煙,樂得他差點沒蹦起來:“嘿,瞧他這間諜做得天怒人怨的。”
“哎,楊哥。”陸小展忽然想起一個事,“你說那犀利哥會不會帶着武器呢,比如槍啊**什麼的?萬一我去逮他不小心光榮了咋辦?”
楊蒙又好氣又好笑:“他是個間諜,了不起拿把匕首就不錯了,你以爲是恐怖份子呢?”
陸小展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還年輕,還不想這麼快就哽屁呢,孫子兵法上都說了,甩開胳膊就上的是二貨嘛。”
“有這段?”
“我猜的。”
“……”
陸小展讓沈強把車停在寶馬的車前位置,下了車施施然走到開着車前蓋鬱悶着的安西利面前,笑道:“喲,這不是犀利哥嘛?咱們華夏神話裡一般見着冒煙通常都是出神仙了,您這演的是哪一齣啊?”
安西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是陸先生,真巧啊!上帝,沒想到這寶馬車也會出這樣的故障。”
沈強這時也下了車,走到寶馬的車前蓋看了一番:“嗬,您運氣不錯,機油箱被個小石子打了個洞,這機油流到了發動機上受熱才冒的煙。說實在的,我玩車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兒。”
楊蒙也下了車,站到了安西利身後的位置,三人隱隱站成一個三角形,將安西利圍在了中間。
安西利似乎感覺到了不妥,他並不知道陸小展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微笑道:“陸先生,你這是去哪兒呢?不知道方不方便帶我一段?”
陸小展大方地說道:“行啊,我估計和你也是順路,我正要去公安局,就順帶着送你過去吧。”
安西利臉上的微笑瞬間凍結成尷尬的神色,裝着不解地問道:“陸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只是車壞了而已,不用麻煩公安局吧?”
陸小展掏出沈強口袋裡的煙,點上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向安西利。“公安局不管壞了的車,但是管壞了的人。”噗的一口煙噴在安西利臉上,悠悠地說道,“安西利先生,你來華夏找我們這兒的高新武器裝備的資料打算賣給誰呢?”
安西利大驚失色:“你……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呸!”陸小展狠狠啐了一口,“你還裝?再裝小心被雷劈!”
安西利不愧爲一名出色的間諜,不多時已經冷靜下來:“陸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知道什麼高新武器,現在我只是急着趕去機場準備回國見我的父母而已。”
陸小展嘿然一笑:“你還不肯承認麼?你的那個U盤在我這兒,你就算能回去,你偷來的資料也沒法兒跟你一起回去,我想你要是沒完成任務就傻不楞登地回去了,你的老闆是不會饒了你的,基本上你見不到你的父母而是要去見上帝了。”
這時一輛破舊的奧拓小車顫巍巍地停到了寶馬車的後面,何丹丹和丁楓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到陸小展身邊。
“我勒個蛋,這破車可真要了親命了,沒空調就算了,還死活上不到一百碼。”丁楓擦着汗發着牢騷。
何丹丹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的口頭禪能改一下麼?”
陸小展看見丁楓就樂了:“嘿,神偷,我可算是服你了,你是怎麼把U盤順到的?”
丁楓撇了撇嘴,將U盤交給陸小展,說道:“想知道怎麼順的?拜我爲師吧。”
安西利臉色變得煞白,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卻發現口袋裡果然空空如也了。
“犀利哥,您呢也不用再死扛着不承認了,我那兒還有個證人鐵柱呢,包括你給他轉帳的記錄,還有你的這個U盤。”陸小展晃了晃手中的U盤說道,“怎麼樣?跟咱們走吧,我送你去公安局喝茶。”
忽然一輛紅色的本田思域開到旁邊也停了下來,車裡走出一個穿着套裝的圓臉小個子美女,卻是陳蕾。
“咦,偶像?你們這一大撥人在這兒幹嘛呢?也不嫌大太陽曬得慌。”陳蕾摘掉太陽鏡,徑直走到陸小展身邊問道。
陸小展又忍不住笑了:“我說陳圓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偷裝了什麼定位器了?怎麼我走哪兒都能碰到你。”
陳蕾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準備去機場接人呢,正好開到這兒看你們站在這兒跟開會似的,所以本着我身爲記者的八卦精神,來看個究竟而已。”
陸小展笑道:“先不和你胡扯了,等我辦了正事兒再告訴你怎麼個情況吧。”
陳蕾走到陸小展面前,杏眼睜得大大的瞪着他,腮幫子鼓鼓地嗔道:“你這麼不耐煩幹嘛?本大美女很讓你討厭嗎?”
陸小展很無奈,剛想解釋些什麼,卻沒注意陳蕾來到他面前後離安西利實在太近了,近到安西利從口袋裡抽出一把三寸來長的小刀架在陳蕾脖子上時陸小展根本來不及做反應。
“啊!!!”陳蕾猛然間覺得自己脖子上涼颼颼的,發現是安西利手裡的那把刀,嚇得高聲尖叫。怎麼自己老同學的男朋友會拿刀架着自己脖子?怎麼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人質了?
“對不起了陳小姐,我也不想這樣。”安西利被陳蕾的尖叫震得掏了掏耳朵,聳了聳肩又對陸小展說道,“如果你不想讓你女朋友受傷的話,麻煩你們讓開吧。”
陳蕾兩眼呆滯小臉發白,脖子不敢有絲毫動彈,嚇得結結巴巴地問道:“安西利先生,我沒……沒得罪你吧?你幹嘛拿……拿刀子架着我啊?”
陸小展只覺得滿嘴的苦水吐不出來,罵道:“不是你得沒得罪他,這王八蛋就他媽是一間諜……好好的就要抓到人了,陳圓圓你這時候跑來幹嘛?倒是便宜他多了個人質,這不是害人麼?這日子沒法兒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