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蒙將手中竹劍扔了一把給陸小展,隨即將自己手中的劍舞了個劍花,道:“劍道由來已久,你這樣的高手應該不會陌生吧?”
陸小展撇了撇嘴:“很陌生!您這麼熟悉,估計您老兄小時候沒少被這玩意兒打屁股吧?”
楊蒙臉一紅,乾咳一聲道:“那個……劍頭包着布呢,沒啥危險性,咱們就這麼來比劃比劃。”
陸小展眼睛一掃,看見牆角處有個塑料桶,裝着大半桶的髒水,估計是清潔工擦完了地還沒來得及倒掉留下的。
“這樣吧,咱把劍頭的布弄點顏色,最後看衣服上誰的色塊多就算誰輸,怎麼樣?”陸小展拿過楊蒙手中的竹劍,也不等他回答就直接跑去撲哧撲哧蘸着那桶渾得發黑的污水,心中暗笑:“嘿嘿,叫你玩帥穿那麼白的T恤!”
搗騰完髒水,陸小展將其中一把竹劍交給楊蒙,站開兩步說道:“行了,來吧楊哥。”
楊蒙看了看,陸小展只是隨意地將竹劍用左手反握着,問道:“你不準備準備?”
陸小展嘿嘿一笑:“反正我也不會玩劍,就這麼着吧。”
楊蒙點點頭,雙手握劍伸於身前,劍頭髒布指着陸小展,笑容一斂,從一個笑眯眯的小白臉忽然變成一個……嚴肅的小白臉。
“喝!”楊蒙大步踏上,一劍刺出,帶着劍風直指陸小展胸前。
陸小展嘴角帶着壞笑,悠閒地站在那兒,直到劍頭快戳到他時瞬間側身一閃。楊蒙反應極快,隨着陸小展的側身將手腕一轉,竹劍橫劈,掃向陸小展左肋。
側着身的陸小展此時已經站在場地邊緣,右臂緊貼着圍欄,要躲開竹劍除非跳出圍欄,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上身向後一仰,竹劍蹭着他的鼻尖就颳了過去。竹劍剛掃空,他腰用力一挺又站直了身體。
場下觀戰的衆警員齊齊喝了一聲彩,包括剛從地上爬起的翟楠,都在使勁的鼓着掌。
楊蒙見橫擊落空,竹劍在空中甩了個半圈,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從左側轉到頭頂又向陸小展剛站直的身體狠狠劈落。
在劍尖迅速落向陸小展頭頂處時,楊蒙忽然看見陸小展眼中的奸笑,正狐疑間,陸小展左手揮出,迅如閃電般在楊蒙胸前掃了幾下,又收回手往額前一擋。
陸小展手中反持的劍柄此時正底端朝上不差分毫的擋住了楊蒙的竹劍劍身,還沒等楊蒙的竹劍收回,陸小展腳下一蹬,上身前衝,左手反握竹劍掃向楊蒙咽喉。
楊蒙大驚,剛要迅速後退避讓,卻發現陸小展右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用力按住了他的後腦,使他根本無法閃避半步,而在這時竹劍的劍身已經格在了他的咽喉處。
與翟楠被踹飛時的情景一樣,場下一片寂靜,許久,楊蒙垂下手中竹劍,嘆了口氣,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說道:“我輸啦,沒想到我也堅持不了多久。”
陸小展放開手後退了兩步,也學着楊蒙的樣子笑眯眯地看着他,指了指楊蒙的前胸。
楊蒙茫然看向自己身上,忽然笑容凝固在臉上,只見白色T恤前襟上被蘸溼的髒布清清楚楚的畫上了一個不太工整的“Z”字。
“你……”楊蒙愕然,認真回想了一下,記起是在陸小展頂開他竹劍前掃的那幾下,這才驚訝道,“你出手真快,寫了個字母還來得及擋開我的劍。”
陸小展剛想謙虛兩句,楊蒙想起了什麼似的大叫一聲:“陸—小—展!你故意的是不是?還畫個Z字,當自己是佐羅?我的新衣服啊!”
陸小展吐了吐舌頭,趁楊蒙俊臉發黑抓着狂的時候悄悄溜到一邊,來到安琪身邊,笑嘻嘻地問道:“老婆,我帥不?”
安琪看了一眼陸小展,捂着嘴輕笑:“你是個壞人!”
離開刑警隊時衆警員紛紛表示請陸小展有空再來,他們都想學那一身讓人豔羨的功夫,不少人暗暗表示如果學好了以後就不用再害怕翟隊長的暴力了。爲此陸小展對翟楠抱以萬分的同情,並決定今天不用他請客吃午飯了,畢竟人家現在還不能活動自如。
陸小展好說歹說安撫住了楊蒙那顆即將暴動的心,以一頓午飯的代價來換取他的原諒。當然他還是沒錢,最後依然是安琪買單,結果倒是楊蒙不好意思讓女孩子請客,自己掏了腰包。
其實楊蒙的身手並不比陸小展差很多,只是陸小展勝在頭腦靈活,隨機應變能力更強,他故意把自己逼到圍欄邊,讓楊蒙以爲自己避無可避,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才使得楊蒙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中了招。吃飯時陸小展仔細和楊蒙分析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以及兩人各自的戰鬥力,就楊蒙的身手着實恭維了他一番,並聲稱如果正兒八經打起來那是未必打得過楊大哥的。使得楊蒙忘了追究佐羅一事,甚至於心甘情願掏錢付帳。
“小展,你下午幹嘛去?”安琪在出飯店時問陸小展。
“我想去趟軍區找三叔。”陸小展想了想,關於那個安西利的事他有些問題想找安山,接着又假裝不好意思地問楊蒙道:“楊哥,你回軍區是吧?嘿嘿……要回的話順便帶我倆回去唄。”
楊蒙此時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模樣:“我確實正好要回軍區,就帶你倆回去吧。”
陸小展剛想說聲謝謝之類的客套話,楊蒙又道:“你也正好幫我去洗衣服,沒信心洗乾淨的話就別跟我走了。”
“楊哥……”
“恩?”
“你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