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一怔,冷峻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不了……我自己會做飯。”
陸小展哈哈大笑,暫時先告辭了呂森,攬着黃河的肩膀出了基地大門。剛坐到車上,丁楓打了個電話過來,陸小展示意黃河先往市區開着,順手接起電話:“又聽到什麼了?”
丁楓輕笑着說道:“尤矮子和秋田老頭鬧翻了,這你是知道的,不過你知道現在秋田那條走私路線準備跟誰合作麼?”
陸小展甚至懶得去想,不耐煩地說道:“別賣關子,快說。”
丁楓悠悠地說道:“是你的一個仇人——毛天齊。”
陸小展一愣:“是他?”腦中迅速閃過上午在報社見到他的情景,有些疑惑道,“跟他合作?怎麼合作法?”
丁楓說道:“毛天齊仗着他老子的身份,在天海多家電器賣場都佔着點兒股份,秋田打算借他那些賣場銷貨呢。”
“這小子也不怕把自己給玩死,你順手把他倆勾結的證據給我留着,防那小子再來惹我。”陸小展笑侃了一句,隨即又想到個問題:“對了,你讓蛋蛋也不用管尤矮子了,跟你一起盯着秋田信男,他在咱們這兒玩走私也就算了,我想知道他開那個秋田餐廳到底有什麼目的,他不是個情報商麼?”
丁楓應了一聲掛上電話,陸小展坐在後座靜靜地想着這個問題,黃河在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餐廳向來是收集情報最好的地方,越是高檔的地方得來的消息也越是高層次。”
陸小展一拍腦門:“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問題?以前水滸裡不就有這招麼?”
……
金色朝陽歌城經理辦公室內,尤仲權站在桌邊看着窗外,剛纔黃河給他打來個電話,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我失手了”。
“又是面具人?”尤仲權喃喃地說着,拿起支菸放在嘴邊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又撥了個電話給秋田信男。
秋田信男接起電話淡淡地說道:“尤董,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經結束,你又找我做什麼?”
尤仲權勉強按捺住心中的惱怒,問道:“秋田老闆,你是做情報工作的,那麼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個面具人的來歷吧?能告訴我麼?”
秋田信男嗤笑一聲:“看來尤董你還沒有死心,這個面具人我也不知道是誰,你可以繼續去查。”說完直接掛上了電話,站起身看着窗外滾滾的黃江水,冷冷地笑着。
身邊一個保鏢不解地問道:“老闆,您爲什麼不告訴尤仲權,那個面具人就是不死鳥陸小展呢?也好讓他去給不死鳥找些麻煩。”
秋田信男搖搖頭:“尤仲權已經沒人可用了,告訴他也不起作用。而且他知道我太多的事情,就讓不死鳥替我解決他吧。”
曾經顯赫一時的金水幫在一夜之間遭受到了墨幫強力的打擊,幾乎可以稱作是滅幫之災,而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尤仲權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彷彿蒼老了十幾歲,萎靡地靠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
要想找到面具人報仇,手下已經無人可用,他曾經想到過陸小展,但經過幾次試探與調查卻始終沒能查到什麼。而要想重振金水幫,在這幾年內更是不可能的了,與秋田集團的合作也已到此爲止。金水幫的覆滅讓尤仲權的腦中忽然衍生出一個念頭——把公司賣了,退隱江湖。
……
陸小展已經將黃河的資料傳給了岑信,這一舉動使得黃河更是激動不已,暗暗決定要將這個天大的人情還給他纔好。對黃河來說,一個特種部隊培養出來的優秀士兵,如果被革除了軍籍那就是人生中最大的污點,只要能恢復,讓他做什麼事都心甘情願。
回到南山花景的家中,陸小展打開門剛進客廳,見安琪與蔣似煙還有陸曼許維聚在了一起喝着茶聊天,並且愕然地發現袁依琳也在其中,言笑晏晏的一掃前幾日的滿臉悲慼,不禁暗自吁了口氣。
安琪見到陸小展後迎了上來,低聲問道:“尤仲權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琳琳雖然和咱們在說笑着,可我知道她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陸小展神秘地一笑:“一切盡在掌握中,下週見分曉。”說着轉頭看了一眼袁依琳,對她點了點頭以示鼓勵。
既然陸小展在家,那晚飯自然是由他來掌勺,爲了抵禦日漸襲來的秋寒,做了滿滿當當一桌川系菜式,直把一衆美女吃得淚眼朦朦大汗淋漓,而陸小展自己也頗不好受,扯着脖領子不住地叫着熱。
正在猶豫着是不是去泳池裡暢快地遊一番時,陸小展忽然接到了一個頗爲讓他意外的電話——方絮。
陸小展拿着電話走到個僻靜的地方接了起來,卻聽到從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音樂聲,笑着問道:“方大小姐,你這是在哪兒呢?”
方絮的聲音聽着有些模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在百合酒吧,好難受……”
陸小展聽着方絮象是喝醉了的聲音,不禁一愣,在他印象中方絮一直是個開朗自信的知性美女,很難會見到她有不開心的樣子,更別說是喝醉了,定了定神着急地說道:“方絮,你在那兒別亂跑,我這就過來找你。”說着也沒等方絮答話便掛上電話衝下樓去,直接問許維拿了車鑰匙趕向百合酒吧。
百合酒吧的門面並不大,而且所處的位置也比較偏僻,門頭上的霓虹燈閃着曖昧的粉紅色,陸小展疾馳而至一個甩尾停下了車,也顧不上看一眼門口三三兩兩閒聊着的短裝女郎,一陣風似的衝入酒吧內。
所幸這家酒吧的面積並不是很大,陸小展進門只掃了一眼便已發現了方絮,穿着一身火紅色的吊帶裙醉眼迷離地斜靠在卡座沙發上,身邊有一個穿着暴露打扮妖豔的女子摟着她的纖腰湊在她耳邊正說着什麼。
陸小展快步踏了上去,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不禁皺了皺眉,坐到方絮身邊問道:“你怎麼喝這麼多酒?碰上什麼煩心事兒了?”
方絮的意識已經模糊,轉過頭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認出是陸小展,咯咯笑道:“小展你……來啦?我喝多了,送我回家……”
陸小展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摟住方絮的腰,對旁邊那個妖豔女子說道:“抱歉,請讓讓。”說着將方絮拉了起來,而方絮也順勢倒在了他懷裡,把頭擱在他肩窩上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那妖豔女子忽然站起身,伸手攔住了陸小展,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是她什麼人?”
陸小展有些爲難地撓撓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是她男朋友,是她弟弟。”
妖豔女子笑了笑把手放了下來:“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她男朋友……既然是她弟弟,那你帶她走吧。”接着湊過腦袋在方絮臉頰上親了一下,留下一個清晰的紅脣印,輕聲說道,“美女,下次有緣再見吧。”說完扭着屁股轉身走開,再也不朝陸小展看一眼。
陸小展心中暗暗奇怪,但眼見方絮的醉意越來越重,也不再細想,雙手一用力將方絮橫抱在懷往外走去。
醉酒中的方絮顯得異常嬌豔動人,鼻翼隨着呼吸微微翕動着,長而濃密的睫毛還不時輕輕抖動着,陸小展抱着她邊走邊低頭仔細欣賞着,心中暗忖:“方大小姐今天是受什麼刺激了喝這麼多酒?”正想着,陸小展忽然聞到從方絮口鼻間噴出的一道道帶着甜香的酒氣,雖說很好聞,但腦中微微有些犯暈,心中不由得一緊,摒住呼吸加快腳步將方絮放到了車上後座。
陸小展看着熟睡中的方絮不禁有些爲難,自從她從齊魯來到天海後自己還沒去過她的住所,也不知道往哪送,最後無奈之下只得發動了車子來到附近一家酒店,停好了車依然雙手橫抱着方絮走了進去開了間套房。
酒店的前臺工作人員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帶着職業的微笑給陸小展開好了房,並禮貌地問了一句:“先生您有其他特殊需要麼?”陸小展一個趔趄,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抱着方絮直接進了開好的房中。
套房中的牀很大很軟,陸小展將方絮往牀上放下時詫異地見到她的身體明顯地彈了幾下,好奇之下揭開牀褥看了看,卻發現居然是個大大的水牀。
方絮似乎被這一下給弄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陸小展正關切地望着自己,嫵媚地輕輕一笑,低聲說道:“小展……”
陸小展一下子沒聽清楚,湊得近了些:“你說什麼?”
方絮忽然伸手將他用力一拉,陸小展毫無防備之下身體往前一衝,直直地撲倒在方絮身上,正尷尬地想要撐起身來,方絮的兩條白玉般的胳膊已經纏了上來緊緊地摟住了陸小展的腰,雙眼迷離地看着陸小展,低聲道:“我說,我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