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江戶時代的強藩大名,明治時代的華族公爵,即便是如今早已不復當年的鼎盛,但島津家依舊保留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家產以及底蘊。
單單只是眼前這座豪華莊園,便是島津家在大正時代修建,保留至今,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的莊園,這裡的許多建築和陳設,還依舊保留着那個時代的風貌。
精心設計佈置的庭院裡,精美的雕像表面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不僅沒有讓人覺得難看,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時間的積澱;矗立在庭院之中的洋館牆壁上爬滿了爬藤,在周圍樹木的掩映之下,顯得清幽而寧靜;屋頂已經變得赤紅而斑駁的金箔,更是彰顯着當初作爲華族五大公爵之一的島津家的強盛與富有。
年輕人看的出來,爲了迎接自己這個外孫的歸來,自己的外公和外婆顯然花了不少心思,庭院被清掃的一塵不染,一片落葉也不見;花木修剪的整齊而美觀,就連洋館門口都鋪設了嶄新的紅地毯,看上去不像是在歡迎自己的外孫,倒像是在迎接什麼要人一樣。
能夠爲島津家的少主開車的司機,無疑技術是精湛的,準確的將車停在了洋館門口的紅地毯前,絲毫不差。
從車上下來,年輕人還未走上洋館的臺階,他的外婆伊津子便已經迎了上來,抱住了自己的外孫,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外婆……”被伊津子抱住的年輕人,叫了一聲外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已經決定回來,但是面對自己外婆這樣親近的擁抱,年輕人還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好在伊津子並沒有抱多久,很快便放開了年輕人,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之後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這孩子,當初爲什麼非要去東京那麼遠的地方呢?外婆想要見你一面都不行!家裡有什麼不好的……”
“好了,都別站在門口,輕人坐了那麼久的飛機,肯定累了,先進去再說吧。”島津修久看着年輕人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伊津子的樣子,於是開口替他解了圍,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外孫雖然看似和島津家消除了隔閡,但是當年的事情,還是讓年輕人始終和島津家保持着一份疏離感,想要消除,也只能靠時間來慢慢改善了。
被自己的外婆牽着手,好像怕他逃走一樣走進了洋館,年輕人四處打量着。
這座洋館在年輕人穿越之前的記憶力還有着一定的印象,但是在他穿越之後,還從未來過這座島津家的主宅,當初在年輕人第一部小說拿下直木獎的時候,他的母親原本打算帶他回來,只是在年輕人和父母來這裡的途中,發生了那場意外,奪走了年輕人的父母,也讓島津修久和伊津子失去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就連年輕人也搬到了東京去居住,事實上對於島津修久夫妻以及年輕人來說,雖然過去的事情依舊使人哀痛,但卻也沒有那麼刻骨銘心了,就連年輕人自己,也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外公外婆,只是多年未見的生疏和他本身身爲穿越者對世情的淡漠,才使得他看上去依舊對島津修久夫婦有些疏離。
大正時代是RB自明治維新之後到昭和時代發動侵華戰爭之前一段短暫的繁榮與平和時期,這一時期受到明治維新西方文化盛行以及歐洲一戰結束民主主義風潮席捲的影響,在建築物上充滿了西式建築與RB傳統和式建築的融合。
這一點在島津家的這座洋館之中也得以充分的體現。
鋪着榻榻米的地板上擺放着西式的桌椅,天花板上掛着水晶吊燈,而牆壁上以西洋畫風繪製的浮世繪,以及懸掛的黑白照片上那些穿着和服與洋裝的島津家的先人,無一不在彰顯着那個時代西方文化與RB傳統文化之間的融合與衝突,充滿了時代感。
感受着島津家洋館所流露出來的歷史氛圍,年輕人的腦子裡忽然感到了靈感迸發,許許多多的想法一時之間充斥着他的腦海,讓他不由得顯得有些呆愣。
“怎麼了?輕人,發什麼愣啊!”一旁的島津忠裕看到年輕人忽然愣神,不由得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招呼他坐下。
直到屁股落座在足有上百年曆史的沙發上,年輕人才回過神來,迎着島津修久和伊津子關心的眼神向他們解釋道:“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些歷史文物,忽然一下來了靈感,所以愣住了,不好意思,外公外婆。”
“哈哈,難怪輕人你能夠拿到直木獎,寫的小說這麼暢銷,這幢洋館的陳設我從小看到大,也沒見迸發出什麼靈感,你一進來就有靈感,真是人和人不能比啊!”聽到年輕人說自己來了靈感,一旁的島津忠裕頓時一臉讚歎的說道,他雖然輩分上是年輕人的舅舅,但實際上年紀卻大不了幾歲,兩人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所以相互之間倒也沒有長輩與晚輩的隔閡,倒是有些顯得像兩兄弟,說起話來也是同齡人的口氣。
“說這些做什麼,輕人你坐了這麼久飛機,一定餓了,外婆準備了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菜,不管有什麼事情要說,都先吃飯,吃完了飯再說。我可憐的外孫,一個人在東京也沒人照顧,都餓瘦了。”伊津子伸手摸了摸年輕人的臉頰,捏了捏他的胳膊,一臉心疼。
島津修久也在一旁說道:“輕人你難得回來一次,先吃飯吧,今天可是你外婆親自下廚的,不要辜負了她一番心意。”
年輕人聽到島津修久和伊津子這麼說,也只好站起身來,和他們一起朝着餐廳走去,對於伊津子說他瘦的事情,他確實無法反駁,因爲寫書的關係,每天作息沒有規律,一日三餐都是靠方便麪對付,偶爾出門吃飯,他的身體確實比起島津忠裕來要瘦弱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