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神主東方闊的話,魚長歌嘴角抽搐。
劍心真君和狂刀真君也是嘴角抽搐。
其他聖宗宗主也都是一臉複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至於剩下的小宗宗主差點沒笑出聲來,死死憋着。
呵。
真有臉。
在座的都是人精,神庭情況怎麼樣都心裡清楚。
神庭,可以說是整個一十八州最強大的聖宗了。
一個神庭的體量,相當於三個聖宗加起來,不然也不會成爲十八聖宗之首,甚至有一些弱小聖宗都要向神庭繳納靈石,換取庇護。
更別提神庭暗中掌控離州近萬年,不知道從離州攫取了多少好處,直到前些日子才迫於其他聖宗的聲討,宣佈離州的五峰成爲聖宗,讓五峰統領離州,放棄了對離州的掌控。
要知道,就算離州被天地桎梏,但也是一個州!
其中寶物,也是不可勝數。
神庭這些年可絲毫沒有過不下去的模樣,反倒是愈發壯大。
但衆修士就算心裡清楚,但也只能呵呵笑着不說話,甚至還有幾個聖主強行擠出一臉同情的模樣,說着好慘好慘……
沒辦法,到了聖宗之主這個層次,演技是必須要會的。
再說了,當面反駁神主東方闊,其他聖宗之主也沒這個膽子。更何況東方闊此時是跟他們一個戰線的,都是爲了向魚長歌討回寶物。
“唉,我玄青聖宗也慘啊,前些日子丟了一筆靈石,被小偷給偷走了……”
“啊,那件事我也聽說了,你還問我陰陽聖宗借靈石來着,我陰陽聖宗也不富裕,爲了幫你玄青聖宗渡過難關,把所有家底都借給你了,現在也是窮的叮噹響……”
一時間,一衆聖宗之主紛紛回過神來,開始賣慘。
眼瞅着就成一片賣慘大會了。
那些小宗主看到這些聖宗之主絲毫不顧臉面的無恥模樣,都是一臉無語。
都在這兒舔着老臉裝個屁啊!
你們平日裡的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呢?
“徒兒啊,你記住眼前這場面,”一個年長的小宗主拉着自己的接班人,指着這一羣裝窮賣慘的聖宗之主,語重心長道:“在這修真界之中,你爭我奪,勾心鬥角,要記住,所有人的話都不可信。”
“眼前這些聖宗之主,狂飆演技哭窮,實際上還是爲了寶物,爲了利益。”
“但說起來,魚長歌這個多寶聖主也不是傻子,到手的利益不可能讓給他們。”
那中年修士認真點頭:“弟子謹記在心。”
然而話音剛落。
只見魚長歌哈哈一笑:“各位想討回自家寶物,直說就是,何必在這裡拐彎抹角。”
“那你……”神主東方闊兩眼一亮。
魚長歌樂呵呵的拍了拍揹負的多寶葫蘆,巨大的黃金葫蘆瞬間凌空飛出,葫蘆口打開。
寶光乍起,靈力狂卷之下,無數道寶光從多寶葫蘆中噴涌而出。
沖天彩光照亮天際。
赫然是方纔被仙人賞賜下的所有寶物!
這一刻,一衆聖宗之主紛紛呼吸急促起來,就連那些獻上寶物的小宗宗主都圍了過來。
“誰若想要回寶物,拿走便可,我多寶聖閣不是小氣之人,絕不出爾反爾。”魚長歌笑眯眯道。
衆人都聽出了魚長歌話語中的嘲諷之意,但寶物在前,誰還顧得上臉面?
“好,魚老弟仗義!”神主東方闊哈哈大笑,“我神庭日後與多寶聖閣,生意萬年不斷,情誼固若金湯!誰若犯多寶聖閣,便是犯我神庭!”
東方闊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抓向自己獻出的那柄劍氣縱痕、仙氣凜冽的仙劍。
而其他宗主也是一臉興奮,紛紛一邊恭維魚長歌,一邊伸手抓向自己的寶物。
“師父,這……”方纔還被自己師父教導這修真界險惡無比、利益至上的中年修士有些懵逼。
老宗主也有些懵逼。
“這魚長歌一向是無利不起早,這特麼是吃錯藥了,在這兒當散財童子了?”老者懵逼之下直接爆了粗口。
你這樣弄,我很沒面子的啊!
我剛說完你絕不可能送回去,你這就直接一副帶慈善家的模樣?
老宗主總感覺事情有點奇怪啊。
按理說魚長歌精通待人處事和世故人情,短短百年就打拼出諾達家產,將多寶聖閣愣是代入聖宗之流。
也不像是個傻子啊,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修真界利益至上?
但老宗主也只是有點奇怪而已,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而就在此時,在一衆聖宗之主和大小宗主都一臉興奮的伸手抓向自己寶物的時候。
魚長歌忽然笑眯眯道:“各位先別急,我這裡還有句話要說。”
“魚老弟,你想反悔嗎?”神主東方闊頓時眯起兩眼,看向魚長歌。
“那倒不是,我魚長歌一個唾沫一個釘。”魚長歌笑眯眯道:“你們想拿,儘管拿。”
“不過各位別忘了,爲何仙人要將如此多的寶物賞賜給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仙人爲何將如此多的寶物賞賜給魚長歌?
那還不是因爲那副畫?
不,不對。
在場的宗主恍然大悟,仙人那是因爲魚長歌身後的那個前輩……
那麼問題就來了,仙人看到那幅畫,都要奉上寶物來討好那個魚長歌背後的張前輩,那麼他們也看到了那幅畫……
“各位,想拿的儘管拿。”魚長歌笑眯眯的攤了攤手。
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在場的宗主看着近在眼前的寶物,眼中神色糾結,伸到半空中的手拿也不是,收也不是,舉在那裡格外尷尬。
“魚長歌,你在威脅我神庭?”東方闊的神色頓時冰冷下來。
魚長歌一臉震驚惶恐:“我不是,我沒有,你可別瞎說啊!”
“我一個小小的生意人,怎麼敢威脅你們這些聖宗之主呢?”
“我所能做的,無非就是跟前輩聊一聊……”
魚長歌笑眯眯地看着衆人。
東方闊看着眼前的仙光流轉、劍氣逼人的仙劍,眼神格外不捨,但隨即咬咬牙,哈哈笑道:“老魚你可太壞了,方纔本座是在跟你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