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善人當了這麼多年掌門，可以說整個上水聖峰都是他的弟子。
對於教書育人，傳道受業，還是頗有心得。
上水善人就覺得吧，每個弟子都是一塊璞玉。
只要精心打磨，終究會發出自己的光芒。
這玩意兒就跟打遊戲練小號一樣，你力量成長值低，那就去修煉術法。
你術法成長值低，那就去修煉體修。
實在不行，還有煉丹，還有陣法，還有各種奇門歪道。
終究會有成長起來的那一天。
哪怕之前張風三年閉關不出，出來之後還是練氣，上水善人也不着急。
在他看來，自己徒弟雖然沒有升級，但這三年始終在憋經驗的過程中。而且上水善人相信，自己這徒弟的天賦，也就是成長值肯定驚世駭俗。
只要一朝頓悟，這些憋得經驗就瞬間能讓張風這個小號滿級，然後震驚天下！
然而沒想到啊。
這徒弟是從頭到尾加錯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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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號廢了。
你憋經驗憋了這麼多，特喵的還是一級，關鍵問題是距離下一級還遙遙無期，這啥意思啊？
這不就是說，這號滿級估計也才兩級嗎？
上水善人覺得，張風這號十有八九是廢了。
要不趁着自己還年輕，趕緊再招一個徒弟，重新開個小號？
這一刻，上水善人認真的盤算起來——火玲瓏和藍雲就不錯，如果看心性，似乎藍雲更穩重更適合上水聖峰，可如果看戰力和天賦，火玲瓏還隱隱壓過藍雲一頭。
嗯……
張風等了半天，也沒見上水善人有反應，問道：“師父，你在想什麼呢？”
上水善人打消腦海中的思緒，看着張風，沉默許久。
似乎還是藍雲更適合一些……
上水善人現在看着張風就覺得頭疼好嗎！
這氣不打一處來啊！
“徒兒啊，”沉默許久，上水善人長嘆道，“你怎麼能在練氣期憋二百零二層呢……”
張風一臉驕傲道：“師父，挺簡單的。第一年還有點困難，需要時刻憋着，連放屁和上廁所都要小心翼翼。”
“但往後就習慣了，現在根本不需要刻意憋着，下意識就能穩住。”
“師父，你要不要學一學？你要是有興趣，徒兒這就教你，我們師徒倆一起憋着，豈不快哉？”
上水善人：“……”
“你還覺得這是個好事是吧？”上水善人崩潰喝道，“還打算讓爲師跟你一起憋着是嗎？”
上水善人內心都快絕望了。
自己這徒弟不會是個傻子吧？
而張風聽到上水善人的話，愣了半天。
之前，他一直覺得，憋得越久，憋得越多越好啊……
張風內心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似乎，自己有什麼誤會。
“師父，難道不是憋得越多越好嗎？”張風一臉認真。
“當然不是，”上水善人生無可戀，“一般來說，憋個二十多層就已經算得上是一代天驕，日後修煉如魚得水……但憋個二百層，完全沒用啊！”
“同樣的花費時間和資源，人家早就修煉到結丹了，你一個二百層練氣，人家飛劍一出，千里之外取你首級，你怎麼比？”
“別以爲爲師不知道，除了每個月宗門給你的頂級丹藥之外，你每天都去找那些有丹藥的師妹坑蒙拐騙，前段時間更是下了山去騙丹……但這麼多丹藥資源砸在你身上，你不還是個練氣嗎？你還覺得自己挺賺？”
聽着上水善人的話，張風沉默了。
“可是，師父，”張風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修煉成一個廢柴，掙扎道：“你之前不是說上古戰神在練氣期憋到999，舉世無敵……”
“那是傳說啊！”上水善人崩潰道，“傳說豈能當真？還有人傳說五行仙人煉製了整個離州呢，這還能當真？”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可那上古戰神是何許人也，傳說人家三天就憋到了999層，四天築基，三年模擬，五年渡劫，成真仙大道！”
“你能跟人家比？人家走的路，你能走嗎？”
上水善人語氣崩潰。
完全忘了當年明明是自己擔心張風性格浮躁，故意拋出上古戰神來嚇唬張風，才引出了這一切……
而張風聽到這裡，已經傻了。
他一劍崩山之後，剛覺得自己已經很強。
可是沒想到。
自己竟然修煉錯了路子！
苦苦修行，竟然是個廢柴？
張風看着上水善人，憋了半天：“師父，我怎麼覺得，是你坑了我？”
“這能怪我嗎？”上水善人崩潰道，“人家憋個十幾層就是極限，誰能想到你小子這麼變態……”
上水善人嘆了口氣。
張風也嘆了口氣。
“廢話少說，”上水善人斬釘截鐵道，“聽爲師的，你現在不要再憋了，直接突破！”
“若是爲師估計不錯，你突破之後，憑藉這些年的積累，可直入結丹中期！還有重新崛起的一線希望！”
張風聞言，連忙點頭。
張風直接在原地盤膝閉目。
體內二百多條星河一般的經脈快速涌動，星芒璀璨間，所有靈力都匯聚在丹田。
衆星暗淡，龐大的靈力匯聚在丹田，如一片星雲，閃爍着瑩瑩光輝，漂浮在衆多暗淡的星河之間。
張風放開氣息，果然感受到一股瓶頸。
張風順着那一絲指引，將所有靈力盡皆匯聚到那處瓶頸之中。
瓶頸頗爲穩固。
張風咬牙運轉修爲。
下一刻。
“啪。”
一聲碎裂指引傳出。
張風體內修爲頓時波動，隨之壯大。
張風睜開雙眼，一臉驚喜道：“師父，沒想到這麼輕鬆，我竟然突破了！”
上水善人臉色複雜的點點頭。
“嗯，恭喜你，突破到第二百零三層了。”
張風一時激動，但上水善人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小子的修爲依舊還是平平無奇的練氣修士。
激動個屁啊！
張風一愣，感受自己體內的氣息。
果然，又一條靈脈如星河般出現，嗯，的確是第二百零三層。
然而張風沒有絲毫的激動和興奮。
反而充滿了失落……
“我特喵……”張風眼神發狠，咬了咬牙，再次盤膝閉目。
時間如此漫長，度秒如年。
五分鐘過去。
張風睜開眼，一臉絕望：“師父，我突破不了了！”
“啊？”上水善人一愣。
他考慮過張風突破之後可能只是結丹初期，甚至只是築基期。
畢竟突破過程中會有一些折損。
但卻沒想過，這小子竟然完全突破不了……這麼龐大的靈力，完全無法突破？
“你別再下意識憋着了，使勁試試啊！”上水善人也有些緊張。
張風都快哭了：“師父，這次我真沒憋着啊，可不管怎麼使勁，就是沒感覺啊。”
說着，張風還放了個屁，這是剛纔硬擠出來的。
張風現在都快哭了好嗎。
師父你怎麼也露出一臉緊張的模樣？
你是不是也沒辦法啊？
張風剛纔無論如何運轉，尋求突破，可是那剩下的七百九十七道沒有開闢、略顯暗淡的星河般的經脈卻傳來一陣阻隔閉塞的感覺。
就像憋了三天的便秘。
張風無論如何，也拉不出來的那種。
上水善人沉默了。
“所以，你是憋着憋着……把自己憋死了？”上水善人小聲問道。
張風難受道：“師父，你別問我啊，我還想問你呢！”
“這都是當年你坑我的啊！”
“你當年閒着沒事讓我拿上古戰神當榜樣幹嘛？”
聽着張風一句句指責，上水善人老臉通紅，小聲道：“那，爲師不也是爲了你好嗎……”
“再說了，也沒必要這麼緊張。”上水善人柔和一笑，拍了拍張風的肩膀，安慰道：“萬物終有盡頭，如果爲師所料不錯，你既然已經突破不了了，那麼就不要強求一時突破！”
“努力修煉便可，心態放寬，只要持之以恆的修煉下去，你早晚會突破的……”
“吧。”
上水善人笑容和藹，一本正經的安慰着張風。
張風呵呵道：“師父，你要是不說最後那個字，我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