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瞬間停止。
“雨,雨停了?”慕容風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張風。
“不,你還是輸了,你說的是西邊雨……”慕容風正說到一半,忽然臉色微變,轉頭看向醉春樓另一面的窗戶。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轟隆隆!!
朝着西面的窗戶外,大雨再次傾盆而下!
烏雲中,更是隱約有電閃雷鳴!
東邊日出,西邊雨!
道是無晴,還有晴!
張風站在金色的陽光中,轉頭看向窗外。
東方的天地間,虹光直貫天心,透雲而下。
遠處的山水之間,霧氣瀰漫。
陽光鋪展在城外山林中,楊柳被雨水洗刷的翠綠,江水高漲而平靜,隱約有人撐筏踏江。
漁家歌聲遙遙傳來。
慕容風猛然瞪大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切。
楊柳青青江水平,
聞郎江上唱歌聲。
這,竟然與張風的詩裡描繪的場面,一模一樣!
兩桌酒席上的少年們也都一臉懵逼的看着這一幕。
“這,這完美的符合了眼前的場景啊!”
“這種充滿意境的絕美場面,若不是親眼看到,我根本想象不出來!”
“他的詩,無論是文采還是意境,還是應景,都無懈可擊!這,的確超過了慕容大哥的詩!”
“天啊,我這一生,竟然能看到這一個場面!死而無憾!”
衆人紛紛忍不住驚呼。
驚呼聲中,劉瑤荷看向站在陽光中的張風,兩眼失神。
張風身後的窗外,陽光萬丈,雨後清塵。
更有訴說情愛的歌聲自窗外傳來。
清風中,一襲白衣飄飄欲仙,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溫暖的金輝。
三千長髮,隨風而動,每一根都如此的耀眼而帥氣。
不知是不是錯覺,劉瑤荷忽然感覺,少年那原本平平無奇的容顏,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耀眼,甚至壓過了那金色的陽光。
那如同仙人般淡漠出塵的氣質,如同蘊含星辰萬千的雙眼,深邃的眼神更是流露着低調內斂之下的滿滿才華。
嘴角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彷彿在嘲笑衆生,又彷彿只爲她一人而笑。
這一刻,劉瑤荷的呼吸都停止了。
她呆呆的看着張風,渾身泛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作爲有名的才女,更作爲天機門的外門弟子,她見過的天才和才子不計其數,但她卻從未心動,就連慕容風她都看不上。
讀書越多,她就愈發孤僻。
她覺得,自己已經擺脫了被顏值吸引的層次,能夠吸引她的,只有才華滿滿的男人。
而這一刻,劉瑤荷知道,自己錯了。
眼前的少年,只憑借這帥氣的一模,已經讓她徹底迷醉。
她相信,哪怕自己老去,也依舊不會忘記這少年帥氣的模樣。
那是如同醇酒一般令人沉迷的俊美容顏,再說了,論才華,這少年難道就差了嗎?
不,不差!
無論是顏值還是才華,眼前的少年,都是她夢想中的另一半!
“或許,只有傳說中中土的離州麒麟子張風,才能與此人並肩吧。”劉瑤荷心裡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但隨即,劉瑤荷微微搖頭。
此人雖然不凡,但相比於傳說中的離州麒麟子,還是差遠了。
傳說中,那離州麒麟子張風,行走之間便有異象加身,修爲高深,帥氣逼人,更是文道聖師。
論修爲,論才華,論顏值,那是公認的離州第一。
劉瑤荷從未見過張風,但並不妨礙她早就把那位離州麒麟子當做幻想中的另一半。
而此時,看着眼前的少年,劉瑤荷內心無比複雜和糾結。
“此人竟然讓我如此心動。”
“可是,我還沒見到未婚夫張風呢……”
“哎呀,這可真麻煩,我到底是選張風,還是選這個人呢……唉,真是個苦惱的問題。”
“要是兩個都選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渣女?”
劉瑤荷看着眼前的少年,內心複雜。
她不知道自己該選擇眼前的少年,還是選擇那位離州麒麟子。
這可真是個令人頭禿的問題。
講真,這個問題,張風也曾考慮過類似的。
那時候,張風還在地球上,還在讀幼兒園大班。
那時的張風,每天都在頭疼,自己是考北大呢,還是考清華呢?
後來張風才發現。
自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還不如去擔心擔心自己是去考藍翔呢,還是考北大青鳥……
但對於心高氣傲的劉瑤荷來說,這個問題,十分嚴肅。
這關係到自己一生的幸福,必須好好做一個選擇。
而此時,慕容風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張風走過去拍了拍慕容風的肩膀,“你輸了。”
“我輸了,”慕容風狠狠咬牙,但這麼多人也不好耍賴,當下冷聲道:“我輸了行了吧!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張風提醒道:“你可能忘了最重要的事兒。”
“啊?”慕容風一愣。
“這頓飯錢啊……”張風仔細提醒。
慕容風:“我特麼……”
這一刻,慕容風內心極度憋屈,這特麼就這點小事,你還記在心上了是嗎!?
你沒看我正難過呢嗎?
慕容風無法理解,能說出那種詩詞的人,爲何會對一頓飯錢念念不忘……這特麼是對錢有多麼執着啊!而且你剛纔一口氣扔出十幾個靈石,看樣子也不像是沒錢的啊!
慕容風深呼口氣,嘴角抽搐的從儲物袋掏出十幾枚上品靈石,遞給張風。
雖然他也是家大業大的貴公子,但家族也並不算大,否則也不會來巴結劉瑤荷這個天機門的外門弟子。
十幾枚上品靈石,對他來說,是兩個月的零花錢了。
心疼。
張風樂呵呵的揣着靈石就要走,慕容風也巴不得張風趕快離自己遠遠的。
卻沒想到。
劉瑤荷忽然叫住了張風:“公子也是要去汴京的是嗎?”
“嗯。”張風點了點頭。
“那不如順路而行,一起趕路?”劉瑤荷臉色微紅,“這一路上無趣得很,有了公子相伴,也能有個說話的人。”
此話一出,在場那些以慕容風爲代表的富家公子都愣了。
這特麼?
什麼叫這一路上無趣得很?
我們一路上可都用了渾身解數來當舔狗啊!難道我們很無趣嗎?
還特麼也能有個說話的人,難道我們不算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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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帥哥面前,我們連當人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這一刻,慕容風等公子們看着臉色微紅、面含春意的劉瑤荷,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們的內心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