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三十四年很大,建築風格像是首都的老四合院,院子四周圍着一圈廂房,每個廂房都是包間,有火炕有暖爐,熱氣騰騰。
院子裡頭種着一些樹,樹上掛着玉米、辣椒做點綴,主角卻是一條條脫皮的大狗。
這些狗像殺掉的羊一樣給剝皮用鉤子掛在樹枝上,因爲犬齒參差,咧開的狗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很猙獰。
這些狗是偷來的,有一條狗的尾巴沒處理,那是金毛的尾巴,楊叔寶一眼能認出來,因爲他天天跟金毛打交道。
沒人會用金毛這種狗做肉狗來養殖,光是狗崽子一隻就幾百塊,要是賣肉怎麼才能回本?
這會已經是傍晚時分,殘陽如血,剝掉皮的狗屍身上在往下滴血,不過天氣森寒,狗血掉不到地上被冰了起來,一條條血冰棱掛在上面,楊叔寶看的很不舒服。
冰冷的夕陽光照在紅彤彤的狗屍上,分外殘酷。
傍晚是飯點,不少人慕名而來吃狗肉,院子里人流不斷,氛圍熱烈。
看到他們進門有服務員掃了一眼問道:“老闆,有沒有提前預定呀?”
楊正年厲聲道:“宋錘子、宋錘子,給我出來!”
一聽這聲調服務員就知道是來找事的,他撇了撇嘴喊道:“二哥,又有人來找茬。”
光緒三十四年不安生,因爲他們偷狗,所以整個吉祥縣誰家丟了狗都會過來找。
一個戴着大金鍊子的光頭大漢領着幾個青年從屋檐下嘩啦啦竄了出來,他踏步如流星,目光炯炯、很有派頭:“是它釀的來找死?前幾天那些哭喪鬼記吃不記打對不?”
大漢身材魁梧有一米九多高,光頭上頭皮有紋身,面目猙獰,楊正年跟他打了個照面後有些慫,他終歸是老實百姓。
楊叔寶卻是不怕,他知道這只是混子,國家現在沒有黑幫。
南非不一樣,南非那不光有幫派,還有殺人如麻的逃竄匪,比如之前在小鎮上流竄殺人的彎刀幫,他可是手刃過這種人的,所以面對混子他毫無壓力。
他將老爹擋在身後盯着大漢問道:“這家主事的是誰?讓他滾出來,把狗給我趕緊送過來,快點,沒時間跟你們磨蹭!”
在他老家這裡有矛盾就靠背景和拳頭來解決,什麼先禮後兵都是胡扯,所以楊叔寶開門見山,免去一番羞辱。
長白山腳下少數民族衆多,山民性情彪悍,衝突中表現的越是客套越是禮讓越是讓人瞧不起,不會有人當素質高,只會當軟蛋。
一聽這話大漢有點愣,他仔細端詳着楊叔寶說道:“喲呵,這是誰褲襠沒關門把你給露出來了,你哪裡來的過江龍?挺猛的啊小老弟……”
一邊說着他一邊伸手要捏楊叔寶的臉,他的手一伸過來楊叔寶揮手就是一巴掌
擡手如電閃,巴掌如雷鳴。
大漢頂多在健身房練過肌肉,他的反應速度跟普通人沒區別,這一巴掌壓根躲不過。
楊叔寶沒有抽他臉,而是往後抽直接抽在臉頰和脖子相接的地方。
這裡有頸動脈竇,大力擊打會造成頸動脈竇性暈厥。
大漢沒扛住,他兩眼一翻直接倒地。
楊正年嚇一跳,趕忙拉住他道:“兒子這幹啥?”
楊叔寶現在面對衝突習慣性下狠手,不過他沒有動用精靈奧術,這已經算是下手輕了。
他對老爹說道:“沒事,爸,他就是暈過去了,一會就能醒過來。”
這是警告對方最好的辦法,他要是打在臉上抽在身上,那會留下傷痕,對方要是老油子可以去鑑傷,那樣楊叔寶要付刑事責任。
頸動脈竇性昏闕就好辦了,人醒過來後沒什麼事,什麼傷情都鑑定不出來。
看到老大被人一巴掌撂翻,跟在後面的兩個青年麻爪了,一個趕緊去攙扶老大,一個頭鐵衝上來對楊叔寶揮拳叫道:“草你……”
楊叔寶往前一步邁出擡手如鐵鉗掐住這青年的脖子,他湊上去在青年耳畔低聲笑道:“我踏馬混非洲的,殺過人的,不是逗你玩,趕緊讓你們當家的出來,否則你死了你爹孃老婆不知道誰能養哦。”
青年是普通小混混,在外地打了幾年工給KTV看過夜場後被招了回來,平時玩快手的時間比混道上的時間還多,他頂多是盲流,都算不上流氓。
後面大光、楊叔寶四叔等人帶人趕來,好幾輛車開到門口嘩啦啦涌進來,院子裡頓時亂了套。
一個服務員看情況不妙趕緊跑進屋裡去找人,隨後一個油光滿面的高胖子挺着大肚子走了出來,他手裡掐着一串佛珠,出門就問道:“誰惹事?”
楊叔寶指着他問道:“今天你們從老楊屯偷的一條老黃狗,在哪裡?爸,給他看老黃的照片。”
旁邊看熱鬧的服務員裡有混不吝的笑道:“哎,乖兒子,我這裡沒有照片呀。”
一羣人鬨笑,掐着佛珠的宋錘子笑的最歡。
楊叔寶也笑,他笑着向服務走去說道:“你真尿性啊。”
服務員是中年人,耷拉着眼不屑的說道:“咋地,你有種也把我打暈,我告你傾家蕩產!”
楊叔寶驅動魔力池彈手對他施展迷魂術,接着說道:“你今天除非拿刀來捅死我,否則我以後肯定會摸黑揍你,碰你一次打暈你一次,看你到時候沒有證據怎麼來告我。”
迷魂術像是催眠,他們聽到的第一個命令便會堅定的執行下去。
當初在市場上他就是用這招鼓動雞販子跟流氓打架的。
服務員眼神頓時直了,樹上除了掛着狗還掛着刀子,客人選好狗肉服務員們會當場割下肉來送去廚房烹飪。
他聽到楊叔寶的話後立馬跑過去摘下一把刀捅了上來,楊叔寶避讓,這一刀捅進了羽絨服裡。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楊正年和大光一行目呲欲裂:“兒子!”“小寶!”
楊叔寶要的就是他先持刀傷人,等到鋒利的割肉刀捅進羽絨服中,他一把掐住中年服務員的手臂往外掰。
嘎巴一聲脆響,手臂脫臼。
楊叔寶摁住他的手臂揮手劈了兩巴掌,左手跟我畫條龍右手跟我畫彩虹,左右兩巴掌將服務員的牙齒全給扇了出來。
這樣他以後想戴假牙都戴不上,只能人工種植牙,一顆種植牙上萬塊,這一嘴巴得三十萬!
禍從口出,一句嘲諷三十萬,楊叔寶覺得這個教訓應該會給這混不吝留下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