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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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的演出很成功。

節目到了最後,甚至創下了最少學生離場的記錄。

所有人都在觀看洛家父女的主持,舞臺後面大屏幕上滾動着學生髮送的及時短信吐槽,不時引發學生們的陣陣歡笑。

“今天的晚會太搞笑了。洛老師十分好評,剩下九十分歸洛麗塔。”

“強烈抗議在洛老師的節目裡插播廣告,你們都下去。我要聽洛老師的脫口秀。”

“沒文化真可怕,洛老師明明是在說相聲。洛雲峰,從名字上看就知道是德雲社雲字輩的新秀。”

“樓上AA1,順帶表白高一三班顧絳霜,女神我愛你。”

“樓上表白老女人的滾粗,瑤瑤我愛你。”

“剛纔表白兩位同學各扣操行分五分,校長王啓年留。”

“同意處罰。另宣佈對樓上假冒校長的同學處罰決定,扣操行八分。你們的真·校長王啓年。”

洛家父女的身影再次出現,臺下頓時爆發熱烈歡呼:“洛老師不要下去了,我們就聽你和瑤瑤說相聲。”

“謝謝大家的關愛,今天的晚會也到了尾聲。”洛雲峰笑着道謝,他一臉誠懇道:“在當老師之前,其實我只想當一個農民,在暮山下租幾塊地種點藍莓、開個農家樂養一條大黃狗。每日生活就是流連於青山綠水之間,往返在層巒疊翠當中。”

洛瑤一臉嫌棄的站開兩步,她仰起頭看着父親:“爸爸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開了農家樂。那麼你每天就會在廚房、菜市場、藍莓地裡來回打轉。每天爸爸都會累得像門口的大黃狗一樣。你的wow、lol的帳號就會全部歸瑤瑤所有。”

“你先停一下”洛雲峰對此表示不解:“狗只要看門就好,它怎麼會累呢?”

洛瑤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因爲大黃狗每天都要流連在青山綠水之間,往返於層巒疊翠當中呀。”

“哈哈哈哈”在臺下學生髮出一陣爆笑。

“小丫頭,你敢拿爸爸跟狗相提並論?皮癢了是吧?”洛雲峰作勢解開外套,氣勢洶洶道:“看老爸回去怎麼教訓你。”

“面對現實吧,爸爸。”洛瑤唉聲嘆氣道:“就算有瑤瑤在你身邊,依然不能改變你現在是單身狗的事實。”

洛雲峰趕緊拿話堵住小丫頭:“什麼叫做單身狗?你再這樣說,靳姐姐就要生氣了。”

“爸爸趕緊醒醒,”洛瑤老氣橫秋道:“靳姐姐只是答應給瑤瑤當媽媽,她可沒有說要給你當老婆。”

洛雲峰有些哭笑不得:“看來是我的教育出了問題。你倒是說說看,你的媽媽、我的老婆這兩個稱呼有區別嗎?”

“瑤瑤的媽媽,要負責給瑤瑤講牀邊故事,晚上也會陪着瑤瑤入睡。”洛瑤理所當然道:“你的老婆,由你負責給她講牀邊故事,跟你睡在一個房間。”

所有的人都爆發狂笑,就連最嚴肅的老師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隊活寶父女?靳月夢無力的望着天花板,她現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丫頭,我剛剛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你的零花錢從一塊調到每天兩塊。但是你要幫爸爸一件事,把你的媽媽變成我的老婆。”

“一塊錢就想讓瑤瑤出賣未來的媽媽?”洛瑤沉思了半響,她終於一臉沉痛道:“成交!媽媽可以借給你。但是瑤瑤有個附加條件,瑤瑤的利息是很高的,九出十三歸。”

“爸爸借走媽媽,到期之後必須還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給瑤瑤。”

臺下又是一陣鬨堂大笑:“我去,這樣通情達理的女兒,將來我也想要一個。”

洛瑤不理會洛雲峰的尷尬神情,她主動向前一步:“爲了促成這段美好姻緣,最後一個節目就是——瑤瑤和爸爸的鋼琴小提琴合奏,一步之遙。”

對此洛雲峰只能表示:我已經跟不上女兒的節奏了。關鍵時刻,她居然連演奏的曲目都敢換。

舞臺左側有架鋼琴,洛雲峰走到琴凳上坐好,洛瑤也從後臺拿來了小提琴。

“你猜他們是惡搞呢?還是真的演奏?”學生紛紛交頭接耳:“鋼琴演奏可不比說笑話,要是搞砸了,就是真的丟臉。”

“管它呢,我們看得開心就行。噴人的事情留給專業人士,留給那些喊着我就不上場、我就要瞎嗶嗶的噴子。”

“不管演出怎麼樣,洛瑤都是今天最耀眼的明星。洛麗塔親友團已經做好投票準備了。”

就在衆人交頭接耳的時候,臺上的洛瑤已輕輕拉動琴絃。小丫頭全神貫注的模樣,讓整個禮堂瞬間安靜。

《一步之遙》原名爲porunacabeza,是一首曲調歡快優雅的探戈舞曲。用單身狗的話來說,這首歌讓空氣中都瀰漫着戀愛的酸臭味道。

探戈曲的主角是小提琴,洛雲峰彈鋼琴只是一個輔助的作用。

兩個從未接觸過樂器的人,藉助萬法精通的光環,上演了一出絕對大師級的演奏。這一刻,所有大師級小提琴家鋼琴家的靈魂附體。

這不是兩個人的演出,這是所有大師精神的共鳴和傳承。

“他們沒有看樂譜!”終於有音樂老師驚叫起來:“臺上的樂譜是我親手放上去的,那還是克羅地亞狂想曲的譜子。他們是全憑記憶在演奏。”

洛瑤望着臺下,她眼神始終不離靳月夢的位子。只不過靳月夢現在正看着天花板,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小丫頭的眼神交流。

剛纔洛瑤在臺上的話,讓靳月夢臉上火辣辣的,她很想裝成不認識這對活寶父女的樣子。

因此她只能把頭高高擡起看着天花板。

不知何時來到靳月夢身邊的顧絳霜,她小聲的提醒到:“如果我是你,這會就該主動登臺了。”

靳月夢雙手捂臉,聲音裡透着騰騰殺氣:“我纔不要上臺。羞死人了,回去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發覺靳月夢的注意力不在臺上,小丫頭不免有些失望。

趁着曲中一個短暫的停頓,洛瑤跑到父親身邊。她把父親從凳子上擠下去,自己彈起了鋼琴。

洛雲峰聳聳肩,撿起閨女的小提琴繼續演奏,和方纔毫無二致的小提琴繼續響起。

舞臺下響起陣陣歡樂的鬨笑:“老天啊,這對父女到底精通多少東西。”

趁着彈鋼琴的空隙,洛瑤拼命向父親打手勢,小丫頭擠眉弄眼讓他注意靳月夢的位置。她的手舞足蹈,讓洛雲峰心領神會。

洛雲峰拉着小提琴從舞臺上縱身一躍。

他輕盈落地的架勢,好似樹上跳下的獵豹,然而提琴的音樂絲毫未斷。

坐在臺下仰頭望天的靳月夢,她突然聽到悠揚歡快的小提琴越來越近。

不多時,小提琴的聲音已經來到她的身邊。

靳月夢詫異的坐直身體,她望着圍在自己身邊演奏的男人。

就在這時,臺上的風格突然一變,變成了克羅地亞狂想曲。

合着小丫頭的急切紛快的鋼琴聲,禮堂裡響起學生們齊聲的呼喊:“答應他,嫁給他。答應他,嫁給他。”

所有外行都在關注洛雲峰的表白進程,終於有音樂老師坐不住了:“我的天啊,克羅地亞狂想曲讓我彈都有些費勁。洛瑤她纔多大?手巴掌伸開還沒有馬克西姆的四分之一,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要給中央音樂學院的教授打電話。這是一個絕對不能錯過的好苗子。”

走到禮堂門邊的顧絳霜聽見裡面傳來山呼海嘯,她回頭望了一眼學生包圍着的洛靳兩人,正好看見洛雲峰已經牽起靳月夢的手。

隨後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整個禮堂瞬間沸騰起來。

在顧絳霜的身邊,還跟着一個身材高大神情呆滯的男人。細心的人會發現,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男人的衣袖裡,一把手槍在閃爍的幽幽的光芒。

“真希望我也能有那麼一天。”顧絳霜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她語氣隨即變得堅定:“靳姐姐的這份幸福,我不許任何人來破壞。”

聽到臺下的歡呼,洛瑤臉上露出計謀得逞的微笑,她手下的曲風立刻爲之一變。

因爲禮堂喧鬧聲太大,這一回只有前幾排的學生才能聽清。

靳月夢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她在洛雲峰懷裡低聲問到:“瑤瑤現在彈的是什麼曲子,聽起來感覺陌生而又熟悉。”

洛雲峰也凝神細聽,幾秒鐘後他哭笑不得道:“是交響樂版的《月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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