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挑選了幾套衣服，你來康康。”
顏芷的聲音從衣帽間傳了出來。
日常宴會的禮節上，一般情況下，寧晏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就算他自己不操心，顏秘書也會幫忙操心。
這裡面涉及到一個觀點，尊重他人就等於尊重自己。
以寧晏現在瞭解的寧事務管理所在歐美地區的排面，的確可以我行我素。
但這除了讓一些素不相識的人，忽然加上標籤以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意義。
彰顯特立獨行，顯然不只是有這樣的方式……
寧晏應了一聲：“好。”
“都還行，顏秘書的意見呢？”
顏芷道：“選這套黑色的吧，我覺得你穿黑色的衣服最顯氣質，還沒有黑道大哥的感覺。”
寧晏：“……”
晚六時許，寧晏坐上自己的大紅旗，去往科萬特家族的古堡。
沒有選擇下午的時候，蘇珊娜代表寶馬集團贈送給他的一輛特別的勞斯萊斯，系列好像是慧影coupe版本。
就是傳說中那隻限量生產一輛，價值千萬美元的車的另一個版本。
進入古堡後，就看到了一些在車庫中常見的商務轎車。
寧晏心中便有了數，看來這次宴會的標準與西班牙的不一樣，都是掌舵人親至。
大約會是一幫老頭子吧。
蘇珊娜和斯特芬親自迎到了古堡中心別墅的門口。
“Ning閣下，歡迎蒞臨。”
等寧晏面帶微笑隨着蘇珊娜走進古堡宴會廳，才知道，他是最後到的。
連費迪南德老先生都到了。
要問寧晏怎麼能認出費迪南德的。
上網搜的。
費迪南德·皮耶希簡直不要太有名。
“Ning閣下……”
“Ning閣下晚好……”
“……”
穿黑色西服的寧晏卓爾不羣。
一路跟衆人略作寒暄後，寧晏主動同由於身體原因，只能坐在椅子上費迪南德打了個招呼：“費迪南德先生，晚上好。”
“很高興見到你，也非常感謝你贈送的超跑。”
寧晏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車庫中到底有多少超跑和豪華轎車了。
許多跟着A380漂洋過海的落灰，也是很辛酸。
還有點對比鮮明。
費迪南德笑了笑：“Ning，很高興能在有生之年與你會面。”
“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希望能邀請你一塊去大衆走一走，看看布加迪的生產車間……”
“……”
費迪南德說話很慢，用的是德語。
寧晏是根本聽不懂的，只能依賴於翻譯。
他的話比較多。
最後寧晏乾脆坐到了費迪南德的對面，不緊不慢的長談。
沒有聊什麼商業上的事情。
只是拉了些家常，說了說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
費迪南德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他的主治醫已經有趨向於下病危通知的建議。
費迪南德對於離開，沒有太多的傷感。
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
“……”
同費迪南德交流了許久，宴會才正式開始。
所有人都在等着，臉上的表情除了與有榮焉以外，沒有任何例外。
寧晏兜兜轉轉的跟在場的歐洲貴族們寒暄着。
…………
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寧晏剛好察覺到了，便摸出來看了下，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文溪：“寧晏，我們已經到紐北賽道山腳啦~”
“林眠也到了。”
“你在慕尼黑還要待多久啊。”
“好了，不說了，【文溪困困.GIF】”
“……”
文溪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發自己的表情包。
寧晏就是看到這個表情包，笑出來的。
從認識文溪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但已經見過各種各樣的文溪狀態了。
簡直……
表情包高產似母豬~
咳咳……
然後寧晏就感覺宴會廳裡面悠揚的鋼琴曲忽然聲音降了下來，一擡頭才發現在場的許多人都看向了他。
包括今晚最尊貴的費迪南德·皮耶希。
以及宴會的發起者，古堡的所有者，蘇珊娜·克萊滕。
“怎……怎麼了？”寧晏略有詫異。
“Ning閣下是否有什麼事情需要去處理的？”蘇珊娜笑着道。
優雅而得體。
但，只能說，在場這麼多人，誰又不是一條舔狗。
事實上，在這短暫的接觸中，寧晏不只是翻開了歐洲這些貴族的一面。
也看到這些沒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歐洲貴族們，藏在骨子裡面的舔狗氣息。
往前數幾百年，這幫人大多數都是奴隸主們的下人。
通過無數年的聯姻手段，才最終站到現在這樣的舞臺上。
不會因爲家族歷史上出現過國王等等，而讓骨子裡面的那種東西發生質變。
在面對完全只能仰望的存在時，他們的優雅與得體，最終不過是更細緻的舔狗而已。
寧晏笑了笑：“沒事。”
“……”
蘇珊娜這才鬆了口氣。
實不相瞞，她就是一條舔狗。
“Ning閣下今天晚上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笑臉。”
“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惜了……”
“聽說Ning閣下明天可能就會離開慕尼黑，沒有深入交流的機會。”
“就像世紀初，尊貴的寧萬強閣下曾短暫的來過歐洲時那樣，我們同樣沒有獲得深入交流的機會，並一直後悔至今。”
“……”
這裡面其實是有一段小小的故事。
寧萬強沒有跟寧晏撒謊的必要性，世紀初，他的資產確實只是進入了百億美元俱樂部。
由於上世紀末互聯網泡沫等等緣故，世界範圍內是有部分富豪的資產相當可觀的。
所以，寧萬強當時去往歐洲的時候，一部分貴族抱着高高在上的態度，不是很重視寧萬強當初的地位。
哪想到短短兩三年後，連巴結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寧晏再來，沒想到已經支配淪落爲一羣舔狗了……
晚上九點出頭，因爲費迪南德身體方面的緣故，需要提前離席，寧晏也順便離開了古堡。
這場歐洲貴族們的風花雪月，便與寧晏再無關係……
坐着大紅旗離開古堡回往酒店的路上。
寧晏繞有些感慨：“以前我還不信，現在算是知道了。”
“他們自己堅持類似於印度的種姓制度，實際上在堅持的過程中，渾然忘記自己也成爲了他們想要區分的那種人。”
顏芷深以爲然。
“那你剛纔是因爲什麼露出了笑臉？”
寧晏道：“文溪他們到了紐北，給我發了消息，還有個表情包。”
顏芷：“……”
“我們明天一早去紐北，聽說馬克圖姆與阿拉伯汗他們也邀請了其他人前往。”寧晏做了決定。
慕尼黑的行程從離開古堡便宣告了結束。
第一次到過慕尼黑的寧晏心裡對歐洲貴族這本書，稍微有了些許興趣。
他也想知道，這些表面上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在翻開書頁後，到底是怎樣的興衰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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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