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白荷開的正盛,片片花瓣嬌翠欲滴,其上還有幾滴露珠晃晃悠悠的壓着,青翠的莖都顯得格外誘人。
奇怪,她竟然會覺得一朵荷花誘人。
正當齊煙取笑自己的時候,那花發出淡色的光芒,花蕊發出一陣刺目的光,齊煙連用手去擋,等放下來手時,荷花中央站着一個精靈般的男子。
以荷花爲衣袍,飄飄然若乘風歸去,那張臉,當真是齊煙長到兩百歲見過的最讓人過目不忘的了。
觀音菩薩聞名遐邇的荷花精,果然非同凡響。就是太小了一些,用手指頭都能捏死,不過她的一個巴掌大。
齊煙心裡頭有些失望,但到底這荷花精已經是自己人了,雖幹不了什麼活,到底還是賞心悅目的,於是問道,“你可以化形啦!第一次化形感覺如何?”
白蓮雖被觀音打回了原形,意識還是在的,也知道觀音誆了她,所幸將錯就錯,在她面前賣了個乖,只見他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奴修爲低,初化形確實身子有些不適。”
是初化形,可不是第一次化形。白蓮心裡默默想,瞥了一眼齊煙,巴巴的望着她,齊煙卻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少化形,等修行高些再出來。”
真是個榆木腦袋!白蓮心裡想,往常他一擺出不舒服的樣子,裝裝可憐,那天上的仙娥哪個不爭着搶着給他靈丹妙藥吃。
難道……是他被觀音這麼一打,容貌受了損?白蓮大驚,一想到這個可能就心尖抽疼,一時之間臉色大變,變了面鏡子仔仔細細瞧了瞧。
只見鏡中的人桃花美目瀲灩生波,奪人心魄,白蓮這時嘴角才微微一勾,他的美貌未損分毫。
那爲何面前的女子對他無動於衷,白蓮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自己太久沒勾引人了,魅力有所衰退?
白蓮定定的瞧着面前的女子,驀地發現,這女子亦是長得不凡,靈氣十足,冰肌玉骨欺霜賽雪,那紅脣,狀若粉桃,色如牡丹,潤而勾人,叫人一見,便想好好品嚐一番。
白蓮舔了舔嘴角。想不到地府的風水也養人,竟有這般好看的人。
齊煙覺得自己是被觀音坑了,雖說這荷花精長得好看,而且是好看的不得了,但是那麼小小一隻,實在沒什麼用處。
當即對荷花精興致缺缺。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沒問,又一想自己的任務還未完成,更加頭疼。於是提着羅裙飄飄然走了。
白蓮看着施施然離去的白綠色倩影,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從來沒人敢這麼忽視他,真是豈有此理!
齊煙正想找齊嬌螺談談秦越,她心裡總覺着慌慌的,然而下一刻心裡一陣抽痛,回過神來,她已經被回了到了秦芩身上。
質潔而清冷的白蓮被踩得稀爛,扔在她的臉上,顯然不是秦芩動的腳。擡起頭,只見自己臉上火辣辣的,被人按在地上,四人分工而動,各按住齊煙的一隻手腳。
秦芩此刻又化作一團小小的魂魄,飄在一旁,臉上有些呆滯,她一出學校便被人拉到這角落,連甩了好幾個巴掌。
“柯姐,這小賤人我們已經給你捉來了。”按住齊煙左手的眼鏡女諂媚道。
齊耳短髮,耳釘折射出流光般的色彩,亮的有些刺眼,一雙眼睛細長犀利,嘴裡叼着根棒棒糖。很高的身量,很帥的女孩子。
若不是她胸前微微起伏,說她是個帥氣的男孩子也沒有人懷疑。
陳柯盯着她紅腫的面頰,那張皙白的臉使得那紅更紅,看起來好不可憐,可一想到秦越的那雙腿,陳柯就很難對她心生同情,“你爲什麼要害秦越學長?”
陳柯家世顯赫,是學校裡的小皇帝,出了名的混不吝,做事不管不顧,見誰不爽就打誰一頓,管你是男的女的。
小皇帝陳柯喜歡高三的學長秦越,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秦越陽光帥氣,喜歡他的女生多了去了。
“我沒有。”齊煙此刻很想拿那條捆魂繩將陳柯抽的滿地求饒。
原來是爲了秦越纔來找她麻煩的,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秦越,找誰麻煩不好,非要找她麻煩。
眼鏡女此刻又出聲,“柯姐,跟她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扒了她衣服,錄個視頻她就知道怕了。”
陳柯盯着那張臉,不做聲,眼鏡女當她是默認,和其餘三人交換了個眼神,立即動手扯起齊煙的衣服來,不過三兩下,那校服就被扒裡了身,白嫩嫩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胳膊和背上一條條的鞭痕就這樣徹底暴露在他們眼前,動手的人有些錯愕,陳柯也皺起了眉。
秦芩家世雖不像陳柯那樣顯赫,但也不簡單,秦家的大小姐怎麼身上會有傷?
齊煙暗地勾起脣,臉上卻一副委屈的樣子,“我不明白哥哥爲什麼那麼討厭我,打我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這麼污衊我。”
陳柯拽住她的胳膊,“你說什麼?這些是秦越學長打的?”
齊煙咬住下脣不說話,明亮的眼睛此刻蓄滿了淚水,配着紅腫的臉頰,只剩內衣的上身,簡直不要太可憐。
她抱住自己的胳膊,埋在胳膊裡大哭,“爲什麼你們都要欺負我,明明我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
她又像破罐子破摔般,擡起頭,狠狠地瞪着陳柯,“拍吧拍吧!你不是想拍嗎?都欺負死我算了,秦越欺負我就算了,你們也看不慣我,那就來啊!”
少女本就長着一張笑臉,哪怕生起氣來,也完全沒有一絲威懾感,聲音清清涼涼的,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努力拔高自己的嗓音。
陳柯看着那張和秦越有些相似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說的是真的嗎?可秦越看着不像那種人?
可秦芩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抽自己一頓,拿這個來騙她。陳柯默了一會兒,拿起被丟在一邊的校服,扔在她頭上,“穿起來。”
眼鏡女眨了眨眼,有些驚訝,“柯姐,你……”不是要教訓她嗎?怎麼她說了幾句話就信了。
陳柯對着她吐出一個字,“滾。”
眼鏡女立刻麻溜的扯着那羣人離開,陳柯等着那女孩將衣服穿好,才問,“你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