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建就是一個五體不勤的普通人,哪裡能夠對抗在地下拳場打拳的霍臨琛?
他的手還沒碰到兩人,就被霍臨琛一腳踢飛。
高建重重摔在地上,連着吐出了好幾口血。
霍臨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摟着姜沫,從高建的手上踩了過去。
在外放風的蘭斯一見兩人出來,便趕緊迎了過來,“你們怎麼樣?沒事吧?我剛剛聽到一些聲響,本想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可不知爲什麼,你們所處的房間變成了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也進不去。”
說着,他朝姜沫的包包看了兩眼,“系統呢?”
按照常理來說,系統這個時候應該自己掀開包蓋眉飛色舞地跟他講述剛剛發生的事情,再不濟,也會伸個小腦袋出來。
姜沫和霍臨琛都沒有答話,但兩人臉上的表情卻格外沉重。
看到這個反應,蘭斯也很快明白了些什麼。
“系統沒了?”
沉默了會兒之後,姜沫終是點了點頭。
蘭斯愣住,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突然爆發,“那傢伙沒了?怎麼可能?他不是那麼嘚瑟嗎?怎麼可能說沒就沒?我不信,它一定還在!”
說罷,蘭斯掀開姜沫兩人,自己衝進了房間。
房間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戰鬥後焦黑的痕跡。
高建見有人進來,費力地朝蘭斯伸出手,“幫我……”
話沒說完,蘭斯就直接踩着他的手跨了過去,連個眼神都沒在高建身上停留,彷彿沒看見他一樣。
蘭斯在霍臨琛兩人面前轉了好幾圈,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人死了還有屍體呢,系統沒了總得留下個影兒啊!現在什麼都沒有,你們怎麼讓我相信它沒了?”
姜沫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眼眸低垂,神情低落,“在這呢,它把自己化成了這枚戒指。”
蘭斯視線隨之看過去,暴躁的情緒突然緩和下來,“真沒了?”
姜沫點頭。
蘭斯沉默半晌,突然輕笑,“這傢伙,還沒把我的身體搞好呢,竟然就這麼沒了,真不夠義氣!”
霍臨琛拍了拍蘭斯的肩,幾人腳步沉重地往外走。
小花園裡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的賓客,因爲高建進去的時間實在有點長了,衆人本來還能裝作不好奇地說笑,可越到後面,衆人就越沒了說笑的心思,全都伸長了腦袋看高建什麼時候出來。
姜沫幾人出來的時候,衆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他們身上。
有人疑惑出聲,“這幾人誰啊?怎麼出來的是他們,高總呢?”
“啊,我記得那個男的,之前在門口跟門童起了口角,後來還是高總去安撫的,不會是又跟高總起衝突了吧?”
“我也記得他,奇怪,他之前不是跟這個女人一起進來的啊……”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現場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叫,“鬼啊!鬼——”
是錢蓓蓓。
耽擱了這麼久,原定的結婚儀式時間快到了,可等在休息室裡的錢蓓蓓半天等不到消息,本來想出來問一下進度,誰知剛出來,就見到了這麼驚悚的一幕。
她尖叫兩聲,然後立馬捂住耳朵,不去看姜沫那邊,可能是因爲太慌亂,腳下一個踉蹌,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可這時候她也顧不得這些,似乎也忘記了她可以站起來,就着摔倒的姿勢,在地上慌亂的挪動身子。
衆人看看錢蓓蓓,又再看看姜沫。
很想弄清楚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但誰也沒敢開口問。
而姜沫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給了錢蓓蓓一個冷漠的眼神,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跟霍臨琛還有蘭斯,揚長而去。
錢蓓蓓的婚禮終是沒有順利舉行。
據說那天衆人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高建才由僕人滿身傷痕地攙扶着出來,而錢蓓蓓一見到高建,就立馬撲了過去。
嘴裡還不停地說着“她回來了,她出現了……”之類的話語。
可當錢蓓蓓剛碰到高建的時候,高建甩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並且神色狠厲地對她說了一句,“掃把星!滾!”
錢蓓蓓被打懵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高建叫人趕出了高家大門。
而那些賓客見狀,紛紛找藉口告辭。
一場聲勢浩蕩的婚禮就這麼無疾而終。
姜沫把這件事情說給楊慧聽的時候,楊慧高興得拍手叫好,“對嘛,這纔是那個女人該有的報應,婚沒結成,還被羞辱了一番,她要是想再嫁,怕是難咯。”
說罷,她就覺得還不過癮似的,“對了沫沫,你要是什麼時候碰見她了,再好好嚇她一番,誰叫她當時那麼說你壞話。”
楊慧一邊說,一邊給姜沫把衣服收進行李箱裡。
姜沫按住她的手,“媽,不用了,我怎麼說也在那邊生活了一年多,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有,不用再帶過去。”
楊慧嘆了口氣,“出遠門哪有不帶東西的?人家頂多是出國旅行,你這都出界了!”
姜沫苦笑,也不攔着楊慧了,任由她給自己收拾。
收拾好東西,一家人再一起吃了個飯,姜沫就準備回霍臨琛的別墅,然後再捯飭一下,試着用戒指回到書中世界。
臨出門時,姜父說什麼也要送姜沫回去。
姜沫一再推辭,“就幾步路,很近的,爸你早點休息。”
姜父不幹,“幾步路那也不行,你看看現在多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我哪能放心?霍臨琛那傢伙也真是的,都不知道來接你一下,他這男朋友怎麼當的?”
話音剛落,霍臨琛的車就到了近前。
“叔叔,我來接沫沫回家。”
姜父:“……”
“回什麼家,這裡纔是沫沫的家!”說着,姜父輕哼了一聲,“別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爹孃,你媽還是很念你的,她現在身子骨也沒好全,少讓你媽操心,去吧去吧,我也懶得送你了。”
姜父似乎說的不耐煩了,一臉嫌棄地把姜沫往霍臨琛的車裡推。
姜沫無奈苦笑,忽然抱住了姜父,然後跟小時候一樣,拱着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爸,你跟媽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