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呀，我也沒有做出來。”
那人失望地“哦”了一聲，視線一掃，看到旁邊發呆的顧櫺月，猶豫了下，還是湊了過去，“顧櫺月，你最後一道題做了多少，姜沫她寫得對不對呀？”
聞言，顧櫺月悄悄按住了自己的卷子，心虛地笑笑：“我也沒做多少，不過姜沫的思路好像跟我的不太一樣……”
那人意會地點頭：“哦，就是說姜沫做的是錯的對吧？”
顧櫺月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只想趕緊打發掉這人。
等那人走了，見沒人注意到她，顧櫺月這才把捂着卷子的手拿下來。
她的卷子上，最後一道大題，是空白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兩眼姜沫的解題過程，心裡越發煩躁起來，因爲姜沫的解題過程，她看不懂。
姜沫怎麼可能會解那道題？
肯定是亂寫的吧！
心情同樣不好的還有課代表。
他看着黑板上姜沫的解題過程，一遍遍地與自己的對照，然後越看，臉色就越沉。
因爲他發現姜沫的方法比他的要簡潔得多，而且他看着姜沫的解答，竟然還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姜沫不會真的很厲害吧？
課代表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沫，看着她緩緩寫出了根號二這個答案，突然，整個世界彷彿都靜止了一瞬。
她算對了！
她竟然真的就在幾分鐘的時間內，做出了第一個小問！
然而，這還沒完。
姜沫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在根號二的下一行，寫了個小小的標號二。
難道她還要做第二個小問？
課代表此時已經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
這道題真的是他們現在的水平能解出來的？
他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但是直到他看到姜沫很順暢地解出了第二個小問，甚至開始解答第三個小問時。
課代表感覺自己麻木了。
這怕不是個變態吧？
一開始還鬧哄哄的教室，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粉筆摩擦黑板的聲音。
所有人都盯着講臺上的姜沫。
之前問話那人還好心地捅了捅顧櫺月的胳膊肘，小聲跟她道：“我剛剛去問了，他們說第一個小問就是等於根號二，你好像做錯了。”
話一說完，那人就感覺頭頂飄來一道涼颼颼的視線，他趕緊縮了回去。
顧櫺月的手指緊緊攥着試卷一角，心裡的怨懣開始不受控地膨脹。
怎麼會？
姜沫的成績可是全校倒數！
突然，“啪啪啪”的拍手聲響起。
石組長特別滿意地看着姜沫的解答，毫不保留地誇讚：“漂亮！這是我這段時間看過的最漂亮的解答了，過程完美得堪比標準答案！”
說完，他又樂呵呵地點了課代表起來，嘚瑟得問了一句：“課代表，現在你服氣了嗎？我說過，姜沫她是有實力的！整個競賽班，還有誰不服氣的？”
競賽班的人紛紛低頭，沒有人回答。
但石組長卻不滿意他們這個樣子，硬是又大喝了一聲，“都啞巴了嗎？課代表，你服氣了嗎？”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課代表，課代表只得有氣無力地回答了聲：“服氣。”
“沒吃飯嗎？”
“服氣！”
“你們呢？”
“服氣！”
石組長這才滿意，他坐下來，頓了一下，才又語重心長地開口：“我這樣問你們，並不只是爲了逼你們接納姜沫。而是想讓你們知道，你們在裕德，可能是最厲害的人，但是世界有那麼大，你所想不到的厲害的人，遠比你們接觸到的要多很多，所以我希望你們以後做事情，不要這麼莽撞偏執，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很快，競賽班下課。
顧櫺月匆匆收拾了東西要走。
何靜想了一下，拉住她，“櫺月你最近是怎麼了？三天兩頭請假，下課了還走得這麼急，趙老師都找我問話好幾次了。”
顧櫺月有點不耐煩，揮開何靜的手，“我有點私事，趙英找你，你幫我敷衍過去不就行了嗎？你不會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吧？”
說完，根本沒給何靜反應的時間，直接提着書包走了。
姜沫看着顧櫺月匆匆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某大型商場。
顧櫺月表演完，從舞臺上下來，急匆匆地朝着一個扎小辮的鬍子男走去，“盧導，怎麼樣？都拍下來了嗎？”
小辮男點點頭，把手機遞給她：“我出馬，你還不放心嗎？不過顧小姐你的舞技真是越來越好了，你舞跳得這麼棒，爲什麼不考慮做藝人呢？天天跑商演的，多累？”
顧櫺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碎髮別在了耳後：“我倒是想做藝人，但奈何沒有門路啊！”
“嗯？現在的星探都這麼懈怠了嗎？”小辮男一臉驚訝，“我以爲早就有人聯繫過你，你拒絕了呢！不過你有這個意思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周旋周旋……”
顧櫺月喜出望外，“真的嗎？那先謝謝盧導了。”
小辮男不在意地擺擺手，“小事，只要顧小姐以後紅了，還記得盧某就好。”
顧櫺月低頭抿脣，心裡暗自竊喜，當明星的收入，可不是現在一個小網紅能比得了的！
她彷彿已經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錢在向她招手……
結束了跟小辮男的對話，顧櫺月這纔打開手機，把她剛剛的舞蹈視頻上傳到了視頻平臺上。
想了想，她又在個人信息的界面上編輯了一條信息——
本人爲了更好的鍛鍊自己，提升水平，可承接大型商演，各種活動都可來敲。
做完這一切，她又打開了支付寶，把剛剛商演結算的錢給賭場那邊轉了過去，畢竟是利滾利，早還一點是一點。
裕德競賽班有個規矩，每週六上午會進行一次模擬小考。
姜沫早早地來到教室，因爲之前的事情，大家雖然不再嚷着要趕她出去，但對她的態度也沒好到哪裡去。
甚至很多人看她的眼神裡還帶着畏懼。
九點整，課代表開始分發試卷，“考試時間依然是兩個小時，大家自己做自己的，不要交頭接耳。”
發到姜沫這裡時，他頓了一下，“不管上次是不是你運氣好，但我希望這次可以看到你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