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纖纖背後顯現出魔兔真魄,到一拳將蘇長雲打的身體崩裂,不過只有短短片刻的時間,若是細究起來,這點時間也就勉強能喝完一杯水。
所以不論是在真魄力場下苦苦支撐的兩位供奉,幾位蘇家親屬,以及橫七八豎昏厥在地上的僕役丫鬟,都沒在這個時間內反應過來。
暗極真魄功屬於許纖纖自創武道,是她當初命黃道宮四處收集武道秘法,用人類的軀體進行修行和理解,加上自己曾經的武道經驗,全部融會貫通後,再以傳奇妖精的位階所推演出來的強大武道。
這樣的武道,身爲魔法生物的妖精是無法修行的,但現在附體了蘇月塵的身體後,就能毫無障礙的修行了。
第十層的暗極真魄功,足以讓許纖纖的丹氣進一步壓縮凝固,化作宛若實質的魔兔真魄,這是她武道核心的外在具象化,類似幽境原力者的領域一般。
這個蘇長雲在位階上,的確要高過許纖纖一環,但他畢竟不是天才妖孽,沒有能夠進行跨階的魔力施法。
而許纖纖本身精通魔法,所以能夠看出漏洞和破綻,又有着傳奇妖精的眼界和真靈,再加上禁魔血脈配合的暗極真魄功,近身戰鬥中簡直就是魔法剋星,碾壓一個十一環的大法師根本不在話下。
當然,若是讓蘇長雲魔法準備時間夠久,距離拉的過長,許纖纖也會逐漸落入劣勢之中,不會像這樣勢如破竹。
武道的短板限制,就是範圍遠不如魔法,離得越近,殺傷力越大,離得越遠,殺傷力越弱。
但這些種種內幕,蘇長雲這個太上長老並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一個照面就落敗了,身上的大量魔法盾連一拳都檔不過,要不是大法師的身體長年累月受到元素力量滋潤,不是一般的血肉之軀,恐怕剛纔就得被打個粉碎了。
現在心中除了驚駭莫名外,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蘇月塵’這個私生女拉攏過來。
“你倒是說說看,蘇家哪一點待我不薄了?”
“這...”
聽到許纖纖的的反問,蘇長雲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世家內的私生子女除了血脈不錯的,一般情況下根本沒多少人會去管。更別提蘇月塵這種出生就是廢物血脈的,連其親生父親蘇世恆都沒功夫在意,蘇長雲在今日之前,更是完全沒聽過對方的名字。
這種情況下,蘇月塵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女,的確可能會對家族產生不滿和憤怒的情緒,不過一個廢物私生女,就算再憤怒再不滿也沒人在乎。
但現在的情況截然不同了,對方擁有的實力比他還強,甚至連蘇長雲這個大法師,都完全看不懂來歷。
繼續交惡的話,可能會對蘇家造成難以想象的反噬,這個代價就算是蘇長雲,都是不願意看到的。
只是對方既然沒有再動手,那就說明有交涉的可能,蘇長雲被包裹在火焰中,僅僅只露出滿是笑容的臉部:“月塵丫頭啊!你畢竟是流着蘇家的血脈不是?知道你身爲小恆的私生女,可能平常在生活中,會受到家族人的冷眼和無視,但那只是他們無知,不知道你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如果知道的話,我相信小恆會...”
“一個有着血緣關係的家族,就是靠着力量的強弱來維繫親情的?”
許纖纖一臉冷漠的打斷了蘇長雲的話,魔兔真魄的高度不斷沒有縮小,反而又膨脹了數米,“這樣的家族,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她身邊明明有着狂風席捲,但是整個人卻完全不受絲毫影響,衣裙動都沒動一下,似乎與外界的環境割裂了開來。
聽到蘇月塵這樣冰冷的話語,蘇長雲的表情不由大變:“你...你是想...叛出蘇家?”
他猶豫了數秒,終究沒說‘與蘇家爲敵’一類的話,而是‘叛出蘇家’。
身爲五柳城第一高手,風梧省有着名望的強者,他見過的人何其之多?
但蘇長雲這次的確是看走眼了,或者說,也完全沒有想到在小溪裡面,會住着一條蛟龍。如果剛纔能阻止李香語的鞭笞,也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情況。
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
蘇月塵這樣的強者,還這麼年輕,別說毀掉了,稍微不慎都可能引發蘇家覆滅之危。
“蘇家畢竟是我出身的家族,我自然不想對自家人下手。”許纖纖的話讓對面的蘇長雲鬆了口氣,但隨後她的話停頓了片刻,又說道:“當然,其他人我可以不管,而大夫人李香語此人,我必殺之。”
“僅僅只是一道鞭笞,李香語那女娃雖然有錯,不該對你動手,但也罪不至死吧?”
蘇長雲的表情立馬變了一變,露出極度爲難的表情,“只要不殺她,我可以讓她給你當衆道歉檢討,並且禁足一年...”
若說李香語不是李家的嫡系長女,也不是小恆明媒正娶的大夫人,爲了交好蘇家不世出的天才妖孽,殺了也就殺了。
但要一個領主夫人爲了一道沒有打中的鞭笞,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即使是太上長老,也決計做不出這種事情。
畢竟真這樣做了,不但會引來李家的藉口攻伐,還會讓蘇家內部形成分裂狀態。
“我可不是因爲這道鞭笞要殺她。”許纖纖背後的魔兔真魄起起伏伏,連上方的天空,都開始被強烈的風暴所遮蔽,她悠悠的說道:“只是血債必須血來償還,下毒殺母之仇,不得不報。”
原本的蘇月塵及其母親都被大夫人派人毒殺,連靈魂都不剩下絲毫,許纖纖本來也不是會幫人報酬的性格,但是這大夫人三番兩次來弄自己,不弄回去那她就不是美麗溫柔善良的許纖纖了。
“下毒殺母?”
蘇長雲表情一愣,隨後有些不可思議的叫道。
他平日裡都在府內潛修,今日才認識蘇月塵的,至於蘇月塵的母親是誰,姓甚名誰那簡直一概不知。
現在聽聞其母親被大夫人毒殺,不亞於一顆平地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