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街道上,餘述望着旁邊空蕩蕩的沙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但沒辦法,杜浮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他喊破喉嚨也喊不回來了。
“唉。”
餘述深深嘆了口氣,看了看桌子上的紅酒,旁邊的鏡魔很有眼色的連忙拿起酒瓶給他倒了一杯。
餘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着便站起身來,蕭索無比的說道:“走吧。”
“啊?”
鏡魔正抱着酒瓶看着裡面殷紅的液體似乎打算嚐嚐,聞言後不由一愣:“去哪?”
“當然是想辦法出去。”
餘述沒好氣的瞪了它一眼,接着擡腳就走:“跟我來。”
說着,餘述已經頭也不回的順着馬路朝前方走去。
而他身後的鏡魔猶豫了一下,似乎有心想要逃走,但想了想餘述留在自己識海中的印記,最終只能幽幽嘆了口氣,趕緊跟上。
此時,餘述邊向前走,邊皺眉查詢着剛剛突然涌入自己腦海中的信息。
嗯,據說是解決蜚事件,通過考驗後的獎勵。
不過竟然只是給了一個大概位置,還得自己去拿?
殘念……
誰稀罕啊!
被塞進腦海中的信息是一張地圖,上面標註着一個位置,然後花了一個綠色長尺的圖案。
所以當餘述看到的時候不由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眼睛驟然就變得明亮了起來。
不會吧……
這個圖案,難道是我猜的那個東西?!
那可是妥妥的神器啊!
上次面對蜚的時候,僅僅只是一塊殘片所凝成的虛影,就將蜚壓制得喘不過氣,更何況似乎還擁有着淨化以及治癒等其他特殊能力。
如果真是這東西的話,哪怕又是殘片,也絕對妥妥值得跑一趟去拿啊!
餘述強自壓下心頭的激動,將腦海中的地圖與記憶中的地圖對比了一下,然後發現被標註的位置大概實在山西境內。
當然,具體位置還要等出去之後查閱一下資料和詳細地圖纔可以確定。
不過此時餘述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笑眯眯的大步朝前方走去。
穿過前面的街口,向右一拐,便直接進入了略顯狹窄的文化街。
花爺的律師事務所就開在這裡。
希望這貨就在事務所裡啊,千萬別亂跑,如果不在的話我還得再往皓月酒吧跑一趟。
餘述默默唸叨着,帶着鏡魔就直接走上樓梯,來到了二樓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
辦公室還是老樣子,面積不大,擺上了一組沙發和一套辦公桌椅之後幾乎就沒了多少空餘的地方。
辦公室房門的後面掛着一面鏡子,不大,只有籃球大小,不過因爲角度的關係可以照出辦公室內大部分的情景。
餘述透過它向裡面看去,然後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露出一副嫌棄模樣。
或許是因爲慕芷絨不在的緣故,辦公室內又再次恢復了以前如同垃圾場般的模樣,各種外賣包裝、塑料袋、空酒瓶、菸頭被隨意丟在地上,換洗衣服在沙發上堆成了小山。
而在那座小山的旁邊則躺着一個人形物體,正在呼呼大睡,身上還蓋着兩條隨手從小山上扯出來的褲子。
旁邊茶几上擺着的是幾個已經空了的啤酒瓶,以及滿到幾乎快要溢出來的菸灰缸。
“這貨完全就是個廢人啊……”
餘述幽幽嘆了口氣,然後一把將旁邊的鏡魔拽了過來。
鏡魔頓時大驚失色,雙腿亂蹬掙扎着,顫聲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我一定會努力提升實力早點把你帶出去的!”
“閉嘴。”
餘述一瞪眼,然後擡手朝鏡子裡指了指,冷聲說道:“看到那個人了沒?出去把他弄醒,然後把我的情況告訴他,讓他想辦法幫忙把我弄出去。記住,我叫餘述。”
“啊?”
鏡魔怔了怔,然後問道:“就這簡單?”
“不然呢。”
餘述瞥了鏡魔一眼,有些心累:“我還真能指望你三五年之後再來幫我?”
“哦哦,沒問題噠。”
鏡魔連連點頭,臉上露出諂媚笑意,等餘述放開它之後,嗖得一下就消失不見,緊接着就出現在了現實世界中花爺的辦公室裡。
“呼……”
花爺的呼嚕聲迴盪在整個辦公室內。
鏡魔徑直飄到了沙發旁邊,看了看睡的正香的花爺,然後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他,小聲道:“喂,醒醒。”
“……”
你他麼這麼小聲誰能聽得到啊!
餘述透過鏡子看着這一幕,氣得差點發飆,有種想給鏡魔狠狠來一腳的衝動,無奈只能站在鏡子里根本出不去。
不過鏡魔卻是好像冥冥之中感應到了餘述的怒火,下意識的轉頭朝鏡子看去,然後,尷尬的在臉上扯出一個笑容。
緊接着它再次轉頭看向花爺。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它的腦門上。
“唔。”
鏡魔頓時愣住,一種被死亡所籠罩的危險感覺瞬間將踏籠罩。
“邪靈?”
花爺單手舉槍,睡眼惺忪的看着它,面露不喜,小聲嘟囔了一句:“找死的麼。”
說着,只見花爺手指微微扣動扳機,似乎並不打算給鏡魔說話的機會,趕緊處理了繼續睡覺。
只見那把碩大無比的****的槍身上,繁複花紋驟然亮起,一股強悍恐怖的靈力波動擴散開來。
鏡魔只覺得自己像是處在海嘯之中的小船,那滔天巨浪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它掀翻,拍碎。
“別別別,別開槍!”
鏡魔慌亂無比的連連擺手,情急之下腦子似乎也好了不少,半點沒耽誤的驚聲尖叫道:“是……是餘述叫我來找你的!”
“嗯?”
花爺怔了怔,槍身上亮起猩紅光澤的繁複花紋暗淡下去,靈力平息,緩緩把槍收了起來。
“呼!”
鏡魔頓時長長鬆了口氣,一陣後怕令它渾身顫抖着。
如果有實體的話,它覺得自己現在全身都肯定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尼瑪,這人是誰啊,怎麼會這麼恐怖?
怎麼感覺僅僅只是靈力爆發就快要將我撕碎似的。
老子也太倒黴了,碰到的人一個比一個變態。
嗚嗚嗚嗚,這世界太危險,我以後乾脆就躲在鏡子裡,打死都不出來了!
“那麼……”
花爺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揉了揉宿醉後依舊有些昏沉的腦袋,看向鏡魔,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