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鵬的辦公室中煙霧朦朧,顯得有些嗆人。
不過此時的三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些,而是每人手中夾着一根香菸,神情十分凝重嚴肅。
餘述將手中已經快要燃盡的菸蒂按熄在菸灰缸中,然後與陳青祠對視了一眼,從眼神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接着,便見餘述看向王星鵬,開口問道:“第二次進入隔離區的人選有具體要求嗎?”
“有。”
王星鵬點點頭,沉吟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疫情爆發,隔離區擴大之後,現在雷澤九部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衛叔在內都在全力維持着隔離區結界。但是……因爲某些我們還無法搞清的原因,隔離區內有一種十分詭異的力量在侵蝕我們佈置下的結界,並且有一部分融合的跡象。這也就導致了……再次進入隔離區的人,靈識強度不能太高,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隔離區結界的崩潰,令疫情範圍再次擴張……”
餘述聞言微微點頭,繼續問道:“具體標準呢?”
“靈識強度必須控制在……A級以下。”
王星鵬看向餘述和王星鵬兩人,沉聲道:“這個是最低標準,A級之上的靈識強度就很有可能會對結界造成影響。而且不能低於B級,否則的話就算進去了也缺少自保能力,更不用說救人了。”
“倒是正好。”
餘述忽然咧嘴笑了一下,朝旁邊的陳青祠看了一眼,然後開口說道:“這樣的話,就讓我和老陳去吧,我倆正合適。”
“沒錯。”
陳青祠也面無表情的緩緩點頭。
“我其實也是這個意思。”
王星鵬看着兩人說道:“畢竟在A級靈識強度以下的人選中,你們兩個的實力絕對算是最強的。不過……”
說到這裡,王星鵬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不過第二次進入的具體計劃還未制定,所以人選方面也沒有完全確定下來。我建議你們還是跟我去隔離區外看一下情況,然後再做決定。”
“不用看了,我確定我是要進去的。”
餘述忽然站起身來,又給自己點了根菸,緩緩抽了一口之後笑着說道:“花爺那傢伙救過我兩次了,好不容易逮着次能讓他欠我人情的機會,也不容易啊。”
而且……這難道就是周乞口中所說的考驗?
餘述忽然想起了剛纔周乞出現時對他說的話,不由微微一怔,旋即愈發確定起來。
而此時,只見冰塊臉陳青祠也緩緩點頭,冷聲說奧:“我也確定是要進去的。身爲獵靈者,這本來就是責無旁貸的事。”
“好!”
王星鵬凝重的點點頭,起身道:“那你們先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隔離區那邊。”
餘述和陳青祠沒有異議,點點頭後便直接離開了九部大院。
就算再心急救人,也不能沒頭沒腦的直接闖進去,有時候太莽的話反倒會壞事。
這個道理兩人還是明白的。
花賤人,多堅持一下啊,最少也得挺到我救你的時候。
雖說人賤自有天收,但這種不明不白死法對你來說不覺得太憋屈嗎?
你丫還欠老子那麼多錢沒還呢!
餘述在心裡默默唸叨着,然後帶着陳青祠直接驅車離開。
土豪陳當初爲了保護餘述,大手一揮直接將餘述家對門的房子給買了下來,在雷澤期間就住在那,所以兩人自然是同路。
回去之後,兩人並沒有進行太多交流,而是各自回到家中,洗漱、休息、調整狀態,爲明天進入隔離區做準備。
心中有事的情況下,餘述一般是很難睡着的。
不過自從成爲了獵靈者,他的心臟早已錘鍊得不知比以前強大了多少。
在洗漱完後,他便強逼着自己直接入睡,足足睡夠了八個小時,當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七點多鐘。
起牀、刷牙、洗澡、換衣服,然後又煮了兩人份的泡麪,接着便聽到敲門聲傳來。
打開門,餘述看着站在門外的陳青祠笑道:“來的正好,直接吃飯吧。”
兩人來到餐廳,一人一碗加了煎蛋的泡麪,泡麪那誘人的香味瀰漫在餐廳中,倒是在這早晨引得人食指大動。
兩人呼呼啦啦一陣子,便將整整一鍋泡麪分完。
然後陳青祠很自覺的就去刷碗,餘述則直接換上了一雙比較合腳的運動鞋。
“我的北卡藍啊,還是小蘿莉給我買的,一直都沒捨得穿。”
餘述有些心疼的看着腳上的鞋,嘆息說道:“沒想到第一次穿竟然就是進入疫情隔離區,嘖嘖嘖。”
陳青祠刷完碗甩着手上的水走了過來,低頭瞥了一眼餘述腳上的鞋,然後淡淡說道:“假的,高仿貨。”
“……”
餘述沉默了好大一會,擡手捂着心臟位置,幽幽的對陳青祠說道:“這個早晨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可以。”
陳青祠點點頭,道:“出發吧,快到時間了。”
餘述點頭,默默拿起了車鑰匙,跟陳青祠一起走出家門。
兩人驅車,一路向鉅野縣麒麟鎮的方向駛去,至於王星鵬,已經在昨天晚上就連夜趕了回去。
因爲距離比較遠,餘述一路上幾乎飛速行駛,兩人還是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了了麒麟鎮的範圍。
在麒麟鎮的範圍外,再向北走出不到五公里,就是隔離區的結界邊緣,雷澤九部幾乎所有能調動的獵靈者全都在結界邊緣外,維持着籠罩了足足六個村莊範圍的結界。
在通往麒麟鎮的國道公路上,就已經開始出現了由警察設下的關卡,禁制一切車輛人員進入麒麟鎮。
餘述兩人的車牌號已經通報了下去,所以一路自然是通行無阻,但也足足經過了六道關卡,纔算是進入了麒麟鎮之中。
麒麟鎮的普通人早已經完全撤離,不僅沒有半個人影,連街道兩旁的店鋪也全都關着門,所以整個鎮子都顯得空蕩蕩的,偶爾能看到穿着隔離服、荷槍實彈的軍人。
整個鎮子的空氣中都瀰漫着一種緊張、肅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