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餘述覺得呼吸有些艱難。
“吼！”
厲鬼的嘴巴慢慢湊到了餘述面前，猩紅的眼中流轉着對新鮮血肉的渴望。
利爪隨即放開了他的脖子，抓住肩膀，黑色指甲刺入身體，將他釘在了牆上。
接着緩緩張開嘴巴，原本只有一團血肉的口腔裡竟不知何時長出了兩排細碎的尖利牙齒。
對着餘述的脖頸位置蠢蠢欲動。
厲鬼黑色指甲上的寒意順着傷口滲入餘述的體內，令他如墜冰窖，身體開始變得僵硬，甚至就連心跳都開始變緩，近乎停止。
要栽在這了麼……
餘述臉上露出苦笑，意識已開始變得模糊。
但是……好不甘心啊。
“砰！砰！”
心臟突然強力跳動了兩下。
一股灼熱感覺從心口處涌出，流向全身，轉瞬間就將身體裡的寒意驅散乾淨。
而隨着這股灼熱感覺，餘述只覺得自己身體內突然涌現出近乎無窮的力量。
他不知道這感覺是真實還是錯覺。
但這感覺十分美妙。
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瀕死者突然獲得新生，又像是身體被某種未知的力量進行了改造。
他下意識的擡手，抓住了厲鬼那兩條慘白手臂。
嗯？
竟然可以接觸到它的身體了？！
餘述微怔，臉上露出一抹驚訝。
緊接着，他便毫不猶豫舉拳就砸向厲鬼的腦袋。
“砰！”
一聲悶響。
拳頭成功砸中。
或許剛纔那種力量翻涌的感覺並不是錯覺，這一拳的力量明顯超出餘述本身的力氣。
以至於那厲鬼的腦袋被砸得向後仰去，隨即餘勢未竭，就連身體都被帶得倒飛出去。
“吼！”
厲鬼發出一聲帶着驚怒的厲吼，狠狠砸在衛生間門上，將那門板砸出了一個大門。
接着翻身而起，姿勢怪異的爬伏在地，猩紅眼睛緊緊盯着餘述，帶着絲驚疑之色。
餘述此時已掉落下來，雖然面色蒼白，但眼睛明亮，神情興奮。
刺進肩膀的指甲被拔出，殷紅鮮血頓時從傷口中汩汩流出，瞬間就染紅了大片衣裳。
他將自己的上衣扯成布條，胡亂包紮了傷口，然後活動了下手腳，感受着自己身體內發生的某些變化，然後徐徐吐出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感覺上很不錯呢。”
餘述嘴角忽然挑起一抹笑容，看向了那厲鬼。
緊接着只見他腳尖點地，陡然朝那厲鬼衝去。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餘述神情嚴肅，衝出的同時，雙手擺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玄奧的手勢。
道家術法？
厲鬼瞳中猩紅閃爍，如臨大敵，不敢妄動。
餘述全力爆發之下的速度很快，轉瞬間已衝到厲鬼面前。
那厲鬼身軀伏得更低，緊緊盯着餘述的雙手。
“咄！”
餘述一聲沉喝。
然後……
一腳踹中了厲鬼的臉。
“吼？”
厲鬼當時就震驚了。
說好的道家術法呢？
不是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嗎？！
深井冰啊！
裝得那麼高深莫測！
結果就是這麼一腳踹過來而已啊！
但……不得不說，餘述此時的力量堪稱恐怖。
一腳踹出，那厲鬼臉頰深陷，脖子轉了三百六十度，幾乎擰成了麻花，看起來愈發恐怖。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厲鬼憤怒難忍，煞氣翻涌，脖子慢慢轉了回來，看向餘述。
“吼！”
一聲恐怖的吼叫，那厲鬼化爲一道黑影，急速衝向餘述。
餘述眼神明亮，不退反進，揮起王八拳就衝了過去。
瞬間，整個房間內陰風陣陣、鬼氣森森、厲嘯聲聲。
雖然餘述根本沒有與鬼魂的戰鬥經驗，但憑着體內涌現的力量，竟一時間和那厲鬼鬥得不相上下。
一人一鬼就這麼從衛生間戰到了外面的房間，又從房間裡戰到桌子，再從桌子戰到牆邊……
這種描述雖然顯得略顯羞恥，但足以見戰鬥是多麼激烈。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整個房間就像是被風暴肆虐而過。
在戰鬥中，餘述每一拳一腳砸到那厲鬼的身上，都會震起一縷黑霧。
黑霧凝結，卻並沒有消失，反而悄無聲息的被餘述心口處的那血色印璽所吸收。
於是，心口的灼熱暖流不斷涌出，餘述身上雖然添了幾條長長血痕，但體內力量幾乎源源不絕的力量，神色清明，氣勢有增無減。
那厲鬼卻比剛纔顯得虛弱許多。
餘述愈戰愈勇，口中低喝：“鑽石星辰拳！”
然後再次一腳踹到厲鬼身上。
“吼！”
厲鬼發出一聲憤怒不甘的吼聲，倒飛出去，狠狠砸到牆上。
雖然翻身而起，卻見它身上黑霧繚繞，盡顯虛弱頹勢，竟不敢再衝向餘述。
它此時心中驚疑不定，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雖然不明白餘述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它很清楚，到了這個地步，繼續打下去，自己是真有可能被對方給滅掉的。
人死了之後還有魂魄留下，有機會成鬼。
但鬼死了可就是真的煙消雲散，什麼都沒有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哪怕它已經喪失了大部分心智，卻依舊會對此產生本能的恐懼。
逃！
恐懼令它做出了本能的選擇。
只見它低吼一聲，鬼氣翻涌，瞬間化爲一道黑影就朝衛生間衝去。
“喲，想跑？”
餘述眼神一凝，擡腳就追。
這貨多記仇啊。
剛纔被釘在牆上，卻連碰都碰不到對方。
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極其火大。
這口氣還沒撒完，怎麼可能放人……放鬼離開。
當餘述追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厲鬼衝向那已碎裂的鏡子，上半身已經鑽了進去。
“狗賊休走！”
餘述連忙緊趕兩步，一把攥住了厲鬼的腳踝。
緊接着用力一拉，竟硬生生將那厲鬼從鏡子裡扯了出來。
“砰！”
餘述狠狠一拳砸中那厲鬼腦袋，然後捏着它的脖子將它提到自己面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看着餘述嘴角的那抹微笑，厲鬼竟有些瑟瑟發抖，弱弱吼了一聲：“吼……”
“喲，還敢吼我？”
餘述一瞪眼，又砸出一拳。
厲鬼再次被震出一縷黑霧，身形顯得更加虛幻，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只見厲鬼那恐怖的臉上竟硬生生擠出了一絲類似“討好”的神情，含糊不清卻又艱難的說：“饒……”
“饒什麼饒！”
餘述一巴掌扇在厲鬼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命……”
“命什麼命！”
“碰不到你是吧？”
“人民幣玩家是吧？！”
“開掛了是吧？！”
一陣左右開弓之後，餘述吐出了一口惡氣。
而那厲鬼此時身形更加虛幻，幾斤透明，彷彿隨時都會消散。
不過喘了口粗氣後，餘述猶自有些氣悶。
想了想，他瞪着厲鬼惡狠狠問道：“我問你，你爲什麼不戴帽子？”
厲鬼：“？？？”
“我讓你不戴帽子！”
餘述又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嗯，這次是真的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