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市最高的一棟樓,雷澤國際金融中心。六十六層,二百八十米。
此時,在這國際金融中心的頂樓天台邊緣,站着兩個年輕男人。
其中一個,身穿十分騷包的白色西裝和白色皮鞋。
面容俊美,但帶着絲絲邪性,一副有氣無力,似乎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玩世不恭模樣。
另一人則與他完全相反,神情冰冷,不帶有絲毫情緒起伏,渾身上下散發着淡淡陰鬱感覺。
此時,只見那白西裝手裡夾着一根雪茄,輕輕抽了一口後忽然轉頭看向旁邊的陰鬱男人,挑着眉毛笑道:“老趙,我給你講個笑話啊,想不想聽?”
“……”
被稱爲老趙的陰鬱男人瞥了他一眼,聲音中沒有半點起伏,道:“不想。”
“我就知道你想。”
白西裝打了個響指,然後笑眯眯的說道:“我剛剛聽說一件事哦,特別好笑。你猜怎麼着,現在人間那些所謂獵靈者的頭,稱號竟然是五方鬼帝,你說可不可笑?哈哈哈哈!”
白西裝爆發出一陣狂笑,捂着肚子一陣搖晃,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陰鬱男人卻依舊面無表情,靜靜的看着遠處夜空,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喂喂,多好笑的笑話啊,給點反應好不好?你這樣我很尷尬的。”
白西裝止住了笑聲,不滿的看着陰鬱男人,搖頭嘆息說道:“這都多少年了,你還是這副臭脾性,人嘛,活着就要歡樂一點,知道不?”
陰鬱男人默默的看向白西裝,頓了頓後忽然開口,道:“你是人?或者我是人?”
“……”
白西裝頓時被噎了一下,旋即撇撇嘴,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笑意,道:“是啊是啊,超脫之後可不就不算是人了嘛。”
正說着,兩人身邊的空氣忽然微微扭曲,一種奇異波動傳來。
緊接着,只見剛纔還空無一物的空氣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挺拔身影。
周乞自扭曲的空氣中走了出來,視線看向兩人,微笑道:“杜浮,趙汶,等急了吧?”
“喲,老週迴來了?”
見到周乞,名叫杜浮的白西裝頓時眉開眼笑的湊了上去,笑嘻嘻的說道:“不急不急,老周,我給你講個笑話啊。”
“嗯?”
周乞看向杜浮。
卻見他笑嘻嘻的扯着周乞的衣服,十分誇張的說道:“聽說現在人間獵靈者中有人號稱五方鬼帝哎,哈哈哈哈,老周,你說好不好笑?”
嘴裡雖然這麼問,但沒等周乞說話,卻聽杜浮繼續笑道:“而且哦,你的那個不知多少世的玄孫,竟然也是中央鬼帝,哈哈哈哈,巧不巧?”
“……”
周乞失笑,旋即說道:“別扯這些了,讓你們做的事情怎麼樣了?'
說着,周乞將視線投向了趙汶。
趙汶依舊在看着遠方黑暗的夜空,聞言才轉過頭來,淡淡說道:“速度越來越快了,很可能不久之後,就將會迎來全面復甦。”
聞言,周乞微微點了點頭,看不出神色波動。
但杜浮卻是挑了挑眉毛,輕聲說道:“這也就是說……那些傢伙也快回來了?”
“嗯。”
趙汶冷冷點頭。
“算是個不錯的消息!”
杜浮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獰笑,握了握拳,道:“嘿嘿,正好我最近閒得發慌……”
“先把正事做好再說。”
周乞無奈的瞥了杜浮一眼,旋即輕聲道:“幾個候選人都已經確定,不要讓那些傢伙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放心。”
趙汶再次點頭,冷着臉說道:“來一個滅一個!”
“……”
周乞以手撫額,旋即又看向了杜浮,問道:“老蔡和老張那邊怎麼樣了?”
“還沒聯繫到。”
杜浮撇了撇嘴,說道:“這倆傢伙的運氣可沒咱們好,不會真死了吧?”
“應該不會。”
周乞想了想,搖頭說道:“儘快找到他們吧,大變將至,要抓住這個機會!”
聞言,杜浮和趙汶兩人都微微頷首,沒再說話,。
順着三人的視線看去,遠處黑暗的夜空中就如同無盡深淵一般,像是有什麼十分恐怖的東西就要衝出來。
…………
天矇矇亮,安靜了一夜的街道上終於再次有人影出現。
只見一個穿着環衛工作服的老大爺手裡提着一把掃帚,走到了停在街道中間的一輛車旁。
“砰砰砰!”
老大爺朝車裡看了一眼,然後便擡手敲響了車窗玻璃,口中喊道:“小夥子,醒醒,別睡了!”
“砰砰砰!”
“別睡了,小夥子,天亮了!”
隨着聲音傳來,徐止水身子猛然一震,睜開了雙眼。
“嘶……”
一陣隱隱的頭痛令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有些茫然的朝車窗外看去,然後按下了車窗玻璃。
車旁的老大爺看着他,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絲關切與和善,問道:“小夥子,怎麼睡在這裡了?還把車停在大馬路中間,不怕出事啊?”
“啊?”
徐止水有些懵,晃了晃腦袋,又有些茫然的轉頭朝四周看了看,卻發現自己好像失憶了似的,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昨夜發生過的事情。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自己將王小凌送回家後開車返回的路上。
再接着就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喝醉了是吧?”
看着徐止水臉上的懵逼神色,老大爺不由輕輕嘆了口氣,道:“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喝多了之後就不能找個代駕回家?這把車停在馬路中間就睡着了,多危險啊!就算是沒出事,你在車裡睡一夜就不冷?“
被這麼一說,徐止水才感覺到渾身上下幾乎都快被凍成冰了,沒有半點暖意,手腳也幾乎麻木得感覺不到。
“行了,快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吧,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家。”
老大爺朝徐止水擺了擺手,便轉身離開,邊走邊搖頭嘆息:“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讓人操心。”
“呃。”
徐止水愣了愣,旋即趕緊朝車窗外喊道:“謝謝啊,大爺。”
老大爺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拿着掃帚逐漸走遠。
徐止水坐在車裡晃了晃腦袋,覺得隱隱作痛的腦袋似乎好受了一些,的確像是宿醉過後的感覺。
但是……我壓根就沒喝酒啊!
又朝車內看了看,手機、錢包什麼的也都還在。
所以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車開到一半就直接睡着了?
徐止水一副黑人問號臉,愣愣看着前方,顯得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