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將車窗降下，龍女白皙的臉色變得漲紅，恨恨說道。
車子在路上緩緩開着，前面是一望無盡的車海，儘管施清海有人性定位的地圖導航，但京城下班時候的路況依舊一言難盡。
她剛纔是被憤怒衝破了理智，否則在話語中設下幾個套，未必不能讓那洞涯聖子在不小心的時候說出真話。
“沒關係，這一次過來我們本就沒有任何動武的打算。”
施清海開口，道：“就算是我們擁有了證據，但由於現在洞涯劍派勢頭正猛，我們也很難將那三個人全部殺死。”
“我剛纔已經看出來了，那聖子天賦不錯，也就比我差了一丁點，這樣的實力放在西漠那邊， 絕對是被當做核心繼承人，未來希望來培養的。”
“如果說全部抓進監獄的話，那幾名長老肯定會立即聯絡洞涯劍派劍主，到時候那劍主過來求情，即便是你，也很難將那聖子殺死。”
“最後的結局，極有可能是，那幾個師弟背鍋，用來平息官府的怒火，但聖子在付出一定的代價之後，依舊可以離開。”
“不，我會殺了他！”
龍女斬釘截鐵地說道。
傻丫頭，你到時候殺了他反而會樹立一個更大的敵人……施清海伸出手，想握住龍女的手。
“你幹嘛？”
龍女反應很快，沒有給施清海吃豆腐的機會。
“就算你能殺了他，但後面對於京城的局勢也會發生不可預測的變化，而我們現在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施清海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參加武道大會之前都需要簽訂一系列條約，其中就包括了生死狀。”
實力越是相近的敵人，要在小小的擂臺上決出勝負，彼此之間都很難留手。
所以，生死狀只是武道大會上一個非常普通的條約。
在上一屆的武道大會上，一共有近一百人蔘加，傷亡率足足有百分之十！
也就是說，當一輪武道大會結束之後，不管誰第一名，獲得獎品是什麼，就已經有十名天才與世長辭。
而今年，只高不低！
不等龍女開口，施清海繼續道：“如剛纔所說，我基本是摸清了那聖子的底細，你知道他是什麼境界嗎？”
施清海賣了個關子。
龍女蹙眉：“仙台八重，最多九重。”
這是她所能猜測的最大極限，由於洞涯劍派在西漠深處，華國的天網無法像在京城監視四大家族一樣如此的知根知底，只能知曉一個大概。
但有一個公式是永遠都不會變得。
那就是，歷屆以來參加武道大會的，從來沒有踏入聖境的天才出現！
在早些時候的武道大會上，甚至出現過仙台八重，七重就可以獲得第一名的情況。
龍女能夠把聖子的境界定義在仙台九重，已經是十分高估他了。
“是的，他確實只是仙台八重。”
一個漂亮的側身漂移，施清海大膽囂張地違反交通規則，選定一條更爲捷徑的路，繼續道：“但他不是普通的仙台八重。”
“他腰間的佩劍不正常，我大腦的不斷向我發出警告，釋放出危險的信號。”
“我猜測，那把劍極有可能就是洞涯劍派的鎮派之寶——洞涯劍！”
“而爲了能夠攜帶洞涯劍過來，所以那聖子的境界才一直停滯不前，將時間全部用在讓洞涯劍認主的過程上。”
“簡而言之，他現在就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劍胎，在不斷地蘊養劍意。”
“所以他雖然只是仙台八重，但一旦拔出洞涯劍，可以說是聖境之下無敵。”
“一旦等他到達了仙台巔峰，洞涯劍這一把聖兵也會幫助他更容易地突破聖境，成爲世界上最頂尖的那一撮人。”
衆所周知，人是不能跟狗比運氣的。
洞涯劍派初代發現洞涯劍的傳承，這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狗屎運砸在他們頭上。
內含靈性的聖兵，乃是無價之寶。
施清海一席話下來，終於是讓龍女明白了男人說這些話的中心思想。
“你是說，我打不過他。”
龍女靜靜地看着施清海。
“我會殺了他。”
車子在紅綠燈路口停下，施清海轉頭，認真地看着龍女。
“好。”
龍女美眸一閃，本就被侵入的內心在此時像是又被小鹿撞了幾番，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竟不敢與施清海對視了。
“你在擂臺上把他殺了，不用承擔任何後果。”
“即便是後面洞涯劍派前來報復你，我們龍牙也會不遺餘力地保護你。”
頓了頓，龍女清冷的話語中帶着一種別樣的堅定：“特別是我。”
在她心中，已經默默決定了一件事情。
如果說那聖子的運氣好到離譜，同時躲過他們龍牙所有成員，那麼她在武道大會結束之後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個聖子擊殺！
這是她的原則。
“不要煽情，這一切只不過是替天行道，正義必勝而已。”
施清海笑了笑，腦海裡那四具屍體的面容一閃而過。
“嗯！”
在說話間，龍女心裡，也突然誕生出了這樣一個疑惑。
關於武道大會具體規則的任何資料，她一直是還沒有發送給施清海的。
但爲什麼施清海可以知道得這麼清楚？
另外，洞涯劍派屬於隱世門派的偏門，施清海一開始的反應表現出來的也是不知道洞涯劍派的任何信息。
但是，爲什麼他又知道洞涯劍派有一把傳承聖劍？
還沒等龍女繼續發散思維，思考施清海話語中的漏洞，施清海就再度開口了，不容分說地將她的思維徹底打住。
“隊長。”
“嗯？”
龍女疑惑地看着他，心裡產生不好的預感。
當施清海突然正經起來的時候，一般都是沒有好事發生。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施清海認真地看着女人。
“……”
車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在路邊，右側的車窗也被施清海不着痕跡地升起，兩人互相對視着，施清海可以清楚地看到，龍女原本白皙的臉頰默默爬上了兩抹粉紅。
她還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