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可挽回的事與不可挽回的事。
而時間,就是不可挽回的。
“聖子,關於那天與龍女一同上門的那年輕人,身份已經調查出來了。”
一位白袍長老開口,身上真氣盪漾。
他是洞涯劍派團體中實力比較弱的一位長老,此時的傷勢依舊未好,處於境界跌落的危險當中。
四季酒店裡,洞涯聖子洪武秋雙腿盤起,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站起來,睜開雙眼,眼中冷光閃爍。
“是龍牙的成員嗎?”
洪武秋開口,語氣帶着一絲殺意。
前幾天晚上發生的刺殺時至如今依舊令他無法釋懷!
不僅僅是洞涯劍派的尊嚴遭受到挑釁,更爲嚴重的是他的兩名師弟在那一次刺殺中直接身亡!
而他,也在那一次刺殺中受到了不小的傷。
若不是因爲身上有着洞涯聖劍庇佑,很有可能他也會受到重傷,提前結束這一場武道大會!
一想到如此,洪武秋心裡的殺意便如直線上升,恨不得將那來歷不明的刺客千刀萬剮!
現在,洞涯劍派裡面頑固派沆瀣一氣,對他們掌權派進行問責,言辭中更是對自己這一位聖子不假辭色,嚴厲批評,聲稱他必須要爲這一次的疏忽付出代價!
兩名廢物師弟的死亡,他要付出什麼代價?
與龍女在一起的那陌生年輕人嚴格來說與他並沒有任何矛盾,兩人之間也沒有產生任何的言語衝突。
但就是心中的直覺,腦海裡莫名的感知,讓洞涯聖子洪武秋看那個年輕人非常不爽!
他連帶着把對龍女的仇恨施加給了那年輕人!
聖子的憤怒,必須有一個一無是處的垃圾令他盡情宣泄!
而那個年輕人,正好符合!
“聖子,那年輕人的身份不一般。”
“他叫做施清海,目前是魏家千金魏可可的相好,與司空家族的司空明月也有不明不白的牽扯。”
這一位白袍長老眸光深沉,道:“一開始我們也只認爲他是龍女身邊的無名小卒。”
“但越調查,我們才能越知道他的可怕。”
“背景神秘、實力強大,隻身一人來到京城,不到一個月便先後與四大世家產生矛盾,期間殺掉魏家家主魏生津,逼迫魏家老祖現身。”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毫髮無傷。”
“疑似是黑龍的親傳弟子,但並未經過事實認證,並且這件事情龍牙秦風也親口證明。”
“可是,即便經過這一輪的風波後,依舊鮮有人對他動手。”
“我們猜測,那個叫做施清海身後絕對有隱士高人存在,不排除是少數千年未出世的隱世門派,也有可能與道門產生聯繫。”
“對了,經過官府內的人員確認,那一位叫做施清海的年輕人,也會參加這一屆的武道大會。”
白袍長老一句又一句的話,像街道上的瓢潑大雨便灑向洪武秋頭頂。
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的陰沉下去。
“如果連當初的魏家老祖都對他無可奈何,是不是也可以這麼說,那個叫做施清海的人,具有刺殺我們的巨大嫌疑?!”
洪武秋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劍,眼中殺意盎然!
那一位不知身份的聖境強者,始終像是一根尖銳的刺,插在洪武秋的心裡!
這種隱藏在黑暗中的威脅,讓他尤爲忌憚!
“聖子!”
大長老邁步進來,身上氣息淵渟嶽峙,沉聲道:“施清海與龍女關係匪淺,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向施清海,那一晚的殺手真氣氣息與此前施清海在京城動手產生的波動截然不同。”
“這件事情已經不了了之,聖子不必在這件事情上徒費心神。”
“現在,聖子需要做的,是儘快療養好身上傷勢,停止對施清海的任何計劃,安心準備這一次武道大會即可。”
洪武秋的臉色愈加難看!
“是誰?!”
就在此時,大長老臉色一凜,轉身,一記浩瀚的真氣手掌憑空拍出!
“洞涯劍派,不知道你們又在計劃着什麼蹩腳的行動呢?”
穿着中山裝的秦風輕飄飄接過大長老一掌,臉色如常地走進來,絲毫不顧及一邊大長老與白袍長老難看的臉色,冷酷的目光盯着洪武秋!
“我來這裡,是警告你!”
“洞涯劍派就算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也只不過是寄生與華國土壤上一個門派而已,你們可千萬莫忘了自己的根究竟是在哪裡。”
“無法無天,會死的很慘!”
“特別是你!”
秦風咧嘴一笑,笑容中有着狂傲之色:“這幾天時間內,要是敢再弄出什麼阿貓阿狗的事故來,我直接把你們全部留在這裡!送你們的骨灰回去西北,讓你們的掌門人知道什麼叫做王法!”
“秦風,我們只是在商榷常事而已,你這樣不由分說地闖進來,恐怕已經逾越規則了吧?”
面對秦風囂張的警告,洪武秋眼睛眯起,一隻手握住了洞涯聖劍,隨時準備出手!
“規則?”
“你他媽還跟我講規則!”
秦風眼神一冷,與剛纔大長老的招式一模一樣,像握着劍柄的洪武秋拍出一掌!
“砰!”
洪武秋閃避不及,結結實實地接了這一掌,撞在身後白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欺人太甚!”
洪武秋咬着牙關,臉色漲紅,雙手死死握着劍柄,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出來!
“連與我戰鬥的慾望都沒有,算什麼聖子,丟人現眼。”
“上古聖器在你手中,真的是浪費至極!”
秦風冷笑一聲,瞥了眼一邊面無表情的大長老,徑直轉身離開。
只留下最後一句話,在空中久久迴盪。
“記住我的話,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
望着秦風離去的背影,洪武秋臉色一陣潮紅,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秦風打他的那一掌不僅僅是一記下馬威,更是一個鄭重的警告!
如果不拔出洞涯劍,他委實半點勝算都沒有!
“龍牙秦風,原來已經如此強大了。”
大長老目光深沉,緩緩道:“聖子莫要置氣,剛纔秦風爲的就是逼迫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