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初亮通過電話之後,黎坤突然低調、乖巧的象一隻鵪鶉。
他沒想到,就連自己父親都尊稱眼前這個人是股神,而且還對黎家有恩,黎坤當然再也不敢囂張了。
“小坤坤,麻煩叫一下服務員,上壺茶!”
“小坤坤,良哥酒杯空了,給良叔滿上!”
“小坤坤,替良叔整一塊雜糧餅!”
…………
黃子軒大大咧咧地吆喝着黎坤,他這是狐假虎威啊!
看着黎坤想怒不敢言的表情,大家覺得黃子軒這是欺人太甚,但又偏偏覺得心裡舒坦,這都怪黎坤之前太不上道了。
這頓飯自然是黎坤買單,呂淑芬也不矯情,由他。
然後良叔說很久沒去西湖了,大家一行又去西湖遊玩。
遊玩西湖,大家又去爬高榜山,從高榜山下來,已是近黃昏了。
黎初亮和良哥通了電話,他已經在康帝酒店等他。
良哥詢問大家要不要一起去,黃子軒推辭說有事要回公司,就不陪良哥一起去了。
這讓一直跟在良哥身後的黎坤鬆了一口氣。
呂淑芬和邱課長也一樣,都推辭說家裡有事就不去了。
黎坤裝腔作勢的邀請了一下,但看見黃子軒捉狹的眼神,馬上又閉嘴了。
他擔心自己畫蛇添足,黃子軒突然臨時改主意要跟着一起去,那頭就大了。
送走良哥之後,黃子軒問大家:“不如我們吃了晚餐回去?”
“不吃了,要吃你們去吃,小西瓜累了!”
小西瓜在邱課長懷裡睡着了,剛纔一直是黃子軒揹着她爬高榜山。
黃子軒又用眼神詢問呂淑芬和陽雪。
“我們也累了,以後再吃吧!我送表姐回去!你呢?”
呂淑芬開了車,她問黃子軒。
“我坐公交吧!你送小西瓜回去就好了!”黃子軒說。
大家也沒矯情,分開之後,就各自回去了。
黃子軒等了一會兒公交,停靠在商場的八路汽車就來了。
他剛上車,手機就響了,他以爲是邱課長或是良哥打過來的,掏出一看,卻是王語菲。
“語菲,什麼事?”黃子軒接通了電話,疑惑地問。
車上人多,黃子軒都不敢大家說話,免得別人說自己沒素質。
“子軒,你在公司嗎?”
“在車上,正準備回公司!”
“我剛練完車,也正準備回公司!”
“有事嗎?”
“能不能見面說?”
“可以呀!”
王語菲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她說:“那等會兒在夜市見!”
“嗯!等會兒見!”
黃子軒掛了電話。
他不知道,此刻王語菲幽怨地盯着手機,心裡在嘀咕,我說等會兒見面再說,按套路,不是他應該主動約個地方嗎?難道一定要女孩子說出來?
難怪他現在還一直單身。
不過,這樣也好。
他可是一個能夠買得起路虎攬勝的寶藏男孩啊。
正好便宜了自己。
現在正是交通擁堵高峰,一個小時之後,黃子軒纔到夜市。
黃子軒剛下車,就看見了王語菲。
她穿了一件白色冰絲面料短袖襯,很有質感,把豐滿的上身,勾勒出飽滿欲滴的感覺。一條格子短裙,露出修長白靜的大長腿。
她應該剛衝完涼,長髮蓬鬆地垂在肩上,面色素淨,沒有化妝,這樣更顯得清純無邪。
黃子軒見了,心裡暗忖了一聲,可惜了,那天爲什麼偏偏讓自己看見她上了一輛保時捷了呢?
“你來啦!”
王語菲看見黃子軒,嘴角微微一揚,清澈的眼睛如月芽般含着笑。
“這車,堵的要死!”黃子軒抱怨了一下,然後說:“我們去哪裡?”
王語菲幽怨地瞟了他一眼:“我們去真香餅屋吧!”
“真香餅屋”是做西點蛋糕的,可以說是整個夜市唯一比較安靜的地方,也是那些有點情調的打工人談情說愛的地方。
“不吃燒烤、不喝凍啤啦?”黃子軒戲謔了一句。
“你想吃燒烤、喝凍啤?”
王語菲停下了,眼着清澈無邪的大眼睛看着黃子軒。
“沒啊,喝奶吃餅也不錯!”
黃子軒不敢多看一下,擔心陷了進去。
“噗哧!”
王語菲用小肉拳輕輕地在黃子軒手臂上捶了幾下,嗔怪道:“真是壞死了,哪有這樣說話的!”
“呃……”
壞死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如果我有了路虎是不是會更壞?
到了“真香餅屋”,王語菲點了一個小的水果千層,又替黃子軒拿了夾心糕點:“這種夾心糕點味道很不錯,你嘗一下就知道了,我喝冰牛奶,你呢?”
“我……冰可樂就好!”
黃子軒奇怪地看了王語菲一眼,心裡暗道,爲什麼一定要告訴我,你喝的是冰牛奶呢?難道是想告訴我你今天方便?
“真香餅屋”很安靜,他們選了一個角落坐下,透過玻璃大窗,可以看見外面光怪陸離、喧囂的夜市。
王語菲用小勺子慢慢地吃着水果千層,不時的用吸管嘬一口牛奶,安靜而優雅。
我只是一個打工人,這種誘惑太……綠茶!不……是太高級了,打工人免疫。
“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嗎?”
黃子軒喝了一口冰鎮可樂壓壓……驚!
王語菲撩了黃子軒一眼,用手指把垂下的頭髮攏到耳後,露出晶瑩的素顏。
然後說道:“子軒,駕校的老闆不是你朋友嗎?我想考科目二,可教練總是說排不上號,你能不能幫我說說?”
“這沒問題!”
黃子軒大大咧咧的應承下來。
這件小事,自己給肖齊齊打個電話就搞掂了。
“那謝謝軒哥!”
王語菲舉起牛奶紙盒,要和黃子軒的可樂碰一個。
也許王語菲手上的力度把控不好,牛奶從吸管裡噴了出來,濺到了她的臉上。
“哎…嗯…!”
王語菲輕哼了一聲,趕緊放下手中的牛奶紙盒。
牛奶從她臉上,沿着嘴脣,又滴到她的衣服上。
王語菲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脣旁邊的牛奶。
黃子軒見了,完全呆住了。
這畫面,經典啊!
這一……驚!
別說82年的可樂都壓不住了,就算28年的可樂都不行!
“有紙巾嗎?”
王語菲臉若紅霞,不好意思地問道。
“啊……紙巾?沒有!”
黃子軒身上沒帶紙巾,想從店裡找紙巾,也沒找到。
王語菲見了,只好從自己包裡,找出一包紙巾,然後把臉上和身上的牛奶擦乾淨。
黃子軒現在才明白,爲什麼女人的包裡可以不用帶錢,但必須帶紙巾了。
因爲她們隨時都要擦試可能噴到臉上的牛奶。
“你幫我看一下,擦乾淨沒有?”
王語菲仰着頭,湊近黃子軒,燈光下,素顏如玉,白如凝脂的臉龐,泛着迷人的光澤。
黃子軒不敢多看,趕緊說:“嗯……擦乾淨了!”
王語菲頓時滿臉失落,心裡嘀咕嘀咕地開始抱怨:真蠢!一點都不上道!我問你擦沒擦乾淨,你就不能說還有一點點嗎?我就會說,我看不見,你幫我擦一下?
那不什麼事情都OK了?
這種套路都不會!
真奇怪了,自己在男人面前屢試不爽的手段,怎麼在他面前,都統統無效了?
王語菲心中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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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餅屋”沒有82年的可樂,更沒有28年的可樂。
黃子軒在王語菲的失望中平靜下來。
“你知道嗎?黃敏也要辭職了!”
王語菲告訴黃子軒。
“黃敏要辭職?那蔣偉怎麼辦?”
黃子軒有點驚訝,黃敏不是剛做完手術嗎?怎麼突然要辭職呢?
“蔣偉巴不得人家辭職呢!”
王語菲鄙夷了一句,黃子軒聽了,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蔣偉只想玩玩,黃敏卻想做新娘,過份了。
“黃敏說她家裡人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過年回去,如果相中了,就嫁人,不出來打工啦!”
王語菲看着窗外,那些匆匆而過的行人,哪一個不是這座城市的過客?
玻璃窗映襯着王語菲嬌美的容顏,夾雜着一絲落寞。
人生,無論富貴貧賤,就象這玻璃上的容顏,當光明隱去,黑暗降落,一切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着一絲痕跡,誰也不會想起你曾經在這裡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