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法拉利812？！全款？！”
聞言，無論是曹珊珊還是周錚，神色都瞬間僵硬。
就連明玫都是小嘴微張，俏臉上寫滿了驚訝。
他們當然都聽說過法拉利812的名號。
全款買一輛價格超過五百萬的豪車……
這，真的是那個負債累累的林鬱能做到的？
怎麼可能？！
區別於曹珊珊兩人的震驚，明玫只是靜靜地看着林鬱的背影，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難怪不管先前發生了什麼，哪怕見到周錚對自己表白，他都猶如未聞。
或許，在他的心中，自己也不過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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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奧迪Q5L的購車手續就已經辦完。
林鬱在奧迪銷售人員的陪同下，回到了展區。
“還要麻煩你們件事，”林鬱拿着購車合同，寫下南郊的地址，對法拉利的銷售小哥說道，“待會我有點事，你們幫我把車託運到這個地址可以嗎？”
“當然可以。”
銷售小哥雙手將法拉利的車鑰匙遞向林鬱，微笑道：“林先生，非常榮幸爲您服務。”
“謝謝。”林鬱點了點頭，接過車鑰匙。在銷售小哥的熱情相送下，朝着會展中心外走去。
剛走兩步，林鬱像是想起來什麼，腳步忽然一頓，看向周錚，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想跟我換輛一樣的車麼？”
說着，他朝奧迪展區內的那輛奧迪Q5L努了努嘴，晃了晃手裡的合同袋：“去吧，全款才四十七萬，不算貴。”
聞言，周錚神色一僵，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就算前些年父母創業成功，賺了一大筆錢，成了暴發戶，但給出的預算也只夠他去買一輛十幾萬的奧迪A3，還得是按揭付款。
周錚還沒忘記自己先前對林鬱的嘲諷。
窮鬼？
全款買下三輛總價值超過六百萬的車，相比之下，他纔像個窮鬼。
原本他想借着這個機會，在林鬱面前耀武揚威一次，打算踩着林鬱的臉揚眉吐氣，到頭來卻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
奧迪的銷售人員，笑容滿面的上前，對周錚說道：“先生，現在全款購買的話是有優惠的……”
周錚神色陰晴不定，咬着牙說道：“我不買。”
見狀，林鬱輕聲一笑，似乎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旋即在法拉利銷售小哥的熱情陪送下，走出了會展中心。
看着林鬱的背影，周錚暗自咬了咬牙，看了曹珊珊一眼，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兩人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要不……咱們跟出去看看？”出於某些僥倖心理，曹珊珊試探着問道。
周錚面色陰沉地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心情平復下來。
他實在沒有勇氣再跟上去看看，因爲他怕看到林鬱開着法拉利揚長而去的場景。
“小玫……”曹珊珊見到一旁垂眸沉默的明玫，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周錚的臉色很難看，目光不停的閃爍，他嘴角扯起一個僵硬地笑容，說道：“小玫，走吧，咱們回去再看看。晚上一起吃個飯……”
“我就不去了。”明玫眸光有些暗淡，抿嘴輕聲道，“我想先回去一趟，一個人待一會兒。”
說完，她強笑着和曹珊珊道了個別，刻意避開了林鬱離去的正門，轉身朝着會展中心的側門走去。
曹珊珊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泄了氣，沒有再出聲叫住明玫。
看着明玫離去的背影，周錚的面色終於徹底陰沉下來，目光都變得有些猙獰。
……
會展中心外果然停着一輛紅色的法拉利812 Superfast，線條流暢，造型動感，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目光。
還有幾個路人拿出手機，在拍着照。
林鬱叮囑了銷售小哥要託運的車輛，並沒有直接上路開走法拉利。
類似法拉利812這類超級跑車，駕駛模式和普通的車並不相同，如果不習慣的話，很容易出事故，需要有專業教練培訓考試之後纔可以正式上路。
再次囑咐完一些細節之後，林鬱就收起車鑰匙，朝着會展中心另一邊的露天停車場走去。
剛走到露天停車場，林鬱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倩影從會展中心的側門走了出來。
見到站在露天停車場外的林鬱，明玫也微微一怔。
林鬱禮貌的朝她打了個招呼，客套地問道：“怎麼出來了？”
明玫低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看着她的樣子，林鬱遲疑了一下，旋即在心中輕嘆口氣：“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明玫搖了搖頭。
林鬱一皺眉，直接上車，開到明玫的面前，爲她打開副駕駛，說道：“上來吧，別老讓我一直開着副駕駛的門，這是停車場外，再待一會要被罰款的。”
“快點，你也不想看到我被貼條罰款吧？”林鬱輕聲催促道。
明玫心中有些猶豫，與林鬱目光接觸時，她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輕輕點了點頭，上了車。
“去哪兒？”林鬱目視前方，問道。
“回我家吧……”明玫輕聲道，她打開手機導航，打算拿給林鬱看。
“不用，我還記着路。”
林鬱將手機推了回去，發動了車子。
……
這會兒也才下午三點左右，除了4s店一條街因爲舉辦車展而有些堵之外，路上的車流量並不算大。
林鬱目視前方，認真的開着車，似乎全程都沒有看過副駕駛的明玫一眼。
看着林鬱的側臉，明玫抿了抿嘴，語氣滿是歉意地道：“今天…對不起……”
林鬱知道她是說周錚的事，“沒事，這跟你關係又不大。”
他頓了頓，“其實，從我看見你和周錚一起出現在車展上的時候，我就差不多明白了點。”
明玫微怔了一下，垂眸道：“對不起……”
“我又沒說怪你。”林鬱說道，“咱倆早就分手了，我又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說到這裡，他咂了一下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要說不舒服，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過吃醋倒談不上。而且你也沒當着我面答應他，這點我還要謝謝你。”
“我們兩個又不是小孩子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林鬱輕笑道。
聞言，明玫沉默半晌，旋即輕輕點了點頭。
一路再無言。
明玫的家離市中心不算太遠，位於城東二環外的一處普通小區。
林鬱之所以能記得住路，主要原因還是這裡距離他的高中母校不遠。
車穩穩地停在小區門口。
明玫很自覺地推門下車。
“再見……”明玫輕聲道。
林鬱降下車窗，禮貌的道別：“有緣再見。”
說罷，他便升起車窗，並沒有目送着明玫上樓，直接發動車子，掉轉車頭離去。
“有緣再見……”
明玫輕聲喃喃道，望着林鬱遠去的車尾燈，目光有些恍惚。
半晌，她轉過身，看了眼周圍熟悉的小區。
這裡距離淮海大學城並不遠，三年過去，這裡的變化似乎並不大。
她曾經有很多次帶林鬱來過自己的家，見過自己的父母。
她的父母也對林鬱相當滿意，當然，那是在林家破產前。
那時的他們對現實的認知尚還不夠成熟，不用去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三年時間……林鬱似乎比以前成熟了許多，也淡漠了許多。
這些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可能磨去了他許多棱角，但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變，他依然是以前的那個林鬱。
變得是她。
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明玫眸光黯淡了一瞬，挺翹的鼻尖有些發酸。
她微微仰頭，儘量不讓眼眶裡有淚水流出。
這一刻，她知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丟了，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