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還在翻騰的客人，伸手接過了姜桓遞過去的捲紙。
柔軟的觸感讓他立時意識到，原來姜桓給他的，竟然跟桌上的餐巾紙是一樣的東西。
先有些驚訝的看了兩眼，這才又對姜桓擠出一絲笑臉：“多謝王爺，還是您爲我等着想。”
“只是這用來淨手和擦嘴的紙張，拿去當廁紙，是不是太可惜了？”
雖然姜桓沒說造這種紙究竟花了多少錢，但他也知道這種柔軟的紙張一定不便宜。
姜桓擺了擺手：“這就是本王爲你們大家準備的，物盡其用罷了，不必客氣，快去吧。”
客人受寵若驚的拱了拱手，這才捂着肚子、咧着嘴，衝向了門外茅廁的方向。
看着客人倉皇離去的背影，姜桓淡淡的笑了笑：“這廣告就算打出去了。”
這種小事，自然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連一心要看姜桓如何賣紙的姜鎧和洛羣芳，都沒注意到這微不足道的細節。
沒一盞茶的功夫，第二個“鬧肚子”的瘦子客人，也拿着捲紙，倉皇衝向了門外的茅房。
二人去的急，回來的更快，剛一進門，他們就看見了正在門口等着他們的姜桓。
姜桓對一前一後的二人一笑：“二位客官，本王的衛生紙，你們用着可還滿意？”
他的聲音不是很小，頓時引來了周圍幾桌客人的注意，而紛紛投來了疑問的眼神。
這回就連姜鎧和忙着烤串的洛羣芳，眼睛也不受控制的朝姜桓三人看了過去。
姜桓一笑，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客人不能再滿意了，頓時朝姜桓豎起了大拇指：“好，王爺給我們紙那是真的好。”
“說句不該說的，不光擦得乾淨，還沒有摳破的跡象，屬實省去了不少噁心的麻煩。”
接着，第二個客人，也一臉回味的道：“最重要的，是那綿軟的觸感，一點不扎得慌。”
“小人活了三十多年，還是頭一遭感覺上茅房也能如此舒服，王爺果然不負才名。”
姜桓呵呵的笑了笑：“纔不才名的無所謂，只要你們用着舒服就好了。”
“在本王店裡，你們就是最高貴的人，讓你們滿意，是本王畢生的追求。”
一見姜桓這麼說，兩位剛從茅房歸來的客人，頓時涌起了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第一個人笑呵呵的開口道：“王爺的那個……叫衛生紙是吧，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不知可否賣給小人一些，也好拿回家中接着使用？”
第二個瘦子雖然沒說話，卻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姜桓的眼睛，一看也是同樣的意思。
姜桓假裝有些犯難的同時，還保持的原來的聲調：“二位，不是本王不給你們面子。”
“實在這些紙，都是免費給大家用的，要不這樣，本王送你們二位幾卷可好？”
沒說話的瘦子則跟着開口道：“那可不行，我等都明白王爺的好意。”
“擦手擦嘴姑且不提，單說上茅房，哪天都免不了，王爺就送的再多，也有用完的時候。”
“我倒不是說王爺小氣，實在是一家十幾口子，不夠用啊。”
他朝第一個人看了一眼：“您就破一回例，賣我們一些？”
看他的樣子，就好像姜桓的衛生紙上抹了什麼迷魂藥一般，用一次就徹底上癮了。
姜桓卻還是副死不情願的樣子：“這不太好吧，拿給你們的福利賺錢，那本王成啥人了？”
瘦子聞言，卻不管姜桓接下來的話，直接朝還在吃飯抹嘴的衆人拍了拍手：“各位。”
“各位老兄，大家停一停，我想問大家一句，王爺給咱們用的餐巾紙好不好？”
誰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還是都如實的點了點頭。
“瞧你這話問的，王爺拿出來的東西，哪個是不好的？”
“乾淨又衛生，用起來賊有面兒，我活一把歲數，還沒用過這麼好的東西。”
“老兄，你啥意思，有話直說？”
“……”
見衆人紛紛附和，瘦子則呵呵一笑：“大家可能還不知道，這紙除了擦手擦嘴，還能……”
說着，他也不顧衆人怪異的眼神，直接將方纔在茅廁中的體驗，跟衆食客說了一遍。
似乎怕他們不信，瘦子還對身邊比他早一步去了茅廁的那個男人，現場採訪了一番。
本來當着吃飯的衆人，說起上茅房的事，不少人臉上都涌起了噁心和厭惡的神情。
但聽二人帶着賭咒發誓一樣的神情說完後，所有人的表情，都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這東西還能當廁紙用，有點意思，從擦手的感覺來看，這倆小子說的應該差不了。”
“這麼好的東西哪去上茅房，這不是糟蹋東西嗎？”
“要是真像他們說的，咱也買回去一點，爺有的是錢，圖的就是個享受。”
“沒錯，王爺，這什麼衛生紙的，怎麼個賣法？”
“……”
這情況明顯在姜鎧和洛羣芳意料之外，整天就知道讀書的姜鎧，撓了半天腦袋，一臉懵。
洛羣芳也差不了多少，手裡的烤串都開始冒黑煙了，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姜桓悄悄在心裡笑了笑，這欲擒故縱的把戲雖然老套，卻真是好用的令人髮指。
眼見幾乎所有人的都被他調到了同一個頻率，瘦子又開口了：“各位，你們有所不知。”
“剛纔王爺說了，這衛生紙是免費的給咱們用的，不賣。”
“大家說這麼好的東西，不拿出來讓我們大家一起分享，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衆人的議論再度如期而至。
“這位老兄說得對，就是太過分了，拿都拿出來了，還有藏着掖着的幹啥，快開個價吧。”
“難不成王爺是想留着自己一個人上茅房舒坦，就不顧我們這些老主顧的死活了。”
“今兒我就把話撂這，王爺若不把這衛生紙賣給我們，以後我們就不來了，都不來了。”
“……”
姜鎧和洛羣芳又愣住了，這姜桓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怎麼這羣人都跟着了魔似的？
就好像現在的姜桓不把衛生紙賣給他們，已然是犯了什麼彌天大罪一樣。
見火候終於到了，姜桓這才擠出一絲“不情願”的笑容，他嘆了口氣：“唉，那好吧。”
“既然大家這麼說了，本王就算再不願意，也不能拂了各位客官的面子。”
“看你們心誠，本王就咬牙破個例，將這衛生紙低價賣給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