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許輕語快要下課了,江河才放下了手中的樂器。
哪怕花費了近乎一整個白天,連飯都忘了吃,樂器行裡也還有一些樂器他沒有時間去試。
不過剩下的都只是一些偏門的,也無關緊要了。
走出樂器行的時候,外面已經圍滿了人。
老闆看着他的背影,身體都有些顫抖。
那些圍觀的人更是目露驚訝和不敢置信。
誰也不會想到,那麼多樂器都達到了大師級水準的,會是這麼一個年輕人。
司機已經在等着了,江河出來得剛好合適。
江河看向老闆。
“謝了老闆,下次有時間我再來。”
老闆愣了一下,一臉敬佩道:“下次你若來,免費!”
“哈哈哈,這怎麼好!”
江河笑了笑,然後便上了車。
“有空再說吧。”
他知道,自己這一天做的事情在這些人眼裡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估計他們已經在猜測他到底是什麼人。
說白了,還是草率了。
早知道應該戴個口罩再來的。
坐在車上,沒有去管那些目光。
“哥,我們走吧。”
司機目光看着後視鏡,有些疑惑。
“江兄弟,那些人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啊。”
江河故作驚訝。
“有麼?”
“應該不是看我吧?”
“我有什麼好看的。”
司機聞言,笑道:“也是,這些人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就像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東西一樣。”
“不過這也奇怪,大白天的,一個個那表情,想嚇死人呢。”
“可能他們在表演什麼節目吧,我也沒注意。”江河摸了摸鼻子。
好在這些人還算素質,沒有上來打擾他。
不然的話,他毫不懷疑自己可能都走不了。
“啥節目啊,怪嚇人的。”司機笑道,車速又加快了幾分。
江河也跟着笑道:“那就快溜吧,確實怪嚇人的。”
樂器行外。
隨着江河的離開,那些人終於按捺不住的將老闆給圍住了。
“這小夥子是什麼人啊?也太厲害了!”
“對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年輕就能夠掌握那麼多樂器,而且每一種都有大師級水準的。”
老闆苦笑:“我也不知道啊。”
“他就是突然來的,說要租我們家的樂器一天。”
“現在想來真特孃的後悔。”
“如果知道他這麼厲害,我還說什麼錢啊!”
“這小夥子,估計也是衝着交流會來的吧?”有人提到。
老闆擺了擺手:“誰知道呢。”
“不過應該十有八九吧。”
“這的確是一個牛人。”
“反正我是服的。”
……
來到夏津,接到了許輕語,許輕語看起來心情不錯。
坐在車上,許輕語伸了個懶腰:“好累啊。”
“今天課比較多麼?”江河問道。
“嗯,比之前多點,中間也沒怎麼休息。”許輕語點頭。
“夏津和普通大學不同,你們上課都有正常時間,不像我那。”江河笑道:“累肯定是會累點。”
許輕語靠在椅上,看向車窗外。
“反正我是習慣了。”
“這兩天,怎麼沒看到趙雪她們?”江河有些疑惑。
樂考完後,她們三人就像失蹤了一樣。
許輕語白了他一眼。
“我還以爲你忘了她們呢。”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了?”
江河尷尬笑道:“的確是一時想起。”
“她們現在可忙了。”許輕語無奈道:“樂考結束後,她們就已經離開學校,被送去其他地方學習了。”
“再見面估計得一段時間後了。”
“原本她們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也是多虧了你。”
許輕語看向他。
“在你的幫助下,她們水平提升很快,樂考的時候成績更是囊括了樂考的前三。”
江河有些驚訝。
“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她們現在的水平,確實不錯,只是和你比起來還差不少。”
“怎麼沒讓你去?”
許輕語沒好氣道:“我又不是音樂系的。”
“我可是全方面人才。”
說到這,許輕語一臉得意。
“全方面人才?”江河目露懷疑。
“我比較特殊啦。”許輕語擺擺手,“因爲我爸的原因,我在學校是沒有特定學科的,幾乎所有學科我都要掌握。”
“音樂只是一部分。”
江河有些驚訝。
“那你不是很累?”
“也還好啦。”許輕語不以爲意道:“我已經習慣了。”
“每一天學習的科目都不同,並沒有擠在一起,還能接受。”
“如果我不優秀點,又怎麼配得上做許家的女兒呢”
江河不由得笑道:“你說我自卑,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許輕語聞言,扭頭看向他,嘆了口氣道:“我這並不是自卑。”
“而是壓力。”
“懂麼?”
江河:“……”
他突然也有些同情許輕語了。
儘管她現在的生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
但身處這種家庭的許輕語,也的確並不開心。
至少很少有能夠讓她真正開心的時候。
畢竟她不像那些只知道玩樂的少爺小姐,她很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你沒必要覺得壓力大。”江河看着她。
“我相信,許叔叔也不想你這樣。”
“他可能對你嚴厲,但並不需要你去承擔什麼,而是想讓你變得優秀。”
許輕語有些煩了。
“好啦,你怎麼也開始跟我說教了。”
江河只好打住。
想了一下,又說道:“今晚不練琴了。”
“出去散散心吧?”
許輕語搖了搖頭,“不行的,明天就是交流會了。”
“別忘了,到時候我纔是主要的,你只是跟着我去的。”江河笑道:“聽我的,今晚的課,就在外面上了。”
許輕語看向他,神色多了幾分莫名。
“你是不是有病?”
江河聳了聳肩,然後看向司機,“哥,路邊停下吧。”
“我們下車。”
司機有些猶豫。
“這不好吧?”
許輕語沉默片刻,才說道:“聽他的吧。”
司機聞言,只好將車停在了路邊。
江河下了車,幫許輕語打開了車門。
“你想做什麼?”許輕語看着江河。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聽江河的。
只是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