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朝和柳青依齊刷刷的扭過頭往大門那邊看去。
進了大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柳利夫婦。
要知道這房子本來就是柳利夫婦的,他們有一把鑰匙最正常不過。
他們今天打電話給柳青依,柳青依就沒接過。
柳青依這會還在生氣呢!
四個人,八隻眼睛,相互看着,一時間氣氛極度尷尬。
“爸、媽,你們怎麼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柳青依一時間不知道說些啥,只好略帶些責備的口氣問道。
“不提前說,你也不看看你的未接電話有多少是我們打的。”
關琳沒好氣的說道。
韓朝沒說話,只是放開了搭在柳青依肩膀上的手。
“韓朝,你既然已經跟我女兒離婚了,又爲什麼跑過來糾纏不清?”
柳利可是看眼睜睜的看着韓朝跟自己女兒很親密的坐在一張沙發上。手還摟着自己女兒的。
“你知道嗎,你這屬於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的。”
見韓朝沒說話,柳利又接着補了一句。
“爸,你別說了,是我讓他來的。”
柳青依見柳利不分青紅皁白就開始質問韓朝,趕緊說道。
這個老爹,真的是自己的剋星。
這關係剛剛好轉了一點,他又天降神兵,突然出現……
“依依,看男人不能只看他的外表,也不能被人哄着。要看他做了什麼?他從一無所有,能有今天,要不是你給他錢創業,他能有今天?”
“夏天爲什麼這麼袒護他,還不是因爲夏玥。這樣的男人,咱不能要。”
“好馬不吃回頭草,他一開始接觸你就是目的不純,趙神仙雖然沒明說,但是意思很明顯。”
“夏玥一出來,他就跟她糾纏不清,爲了啥?不還是因爲夏天只有她夏玥一個女兒。”
“以後夏天的都是他的,他就是想坐享其成,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去託付終身嗎?”
柳利看見自己女兒這麼維護這個男人,又氣又心疼。
女兒還是太年輕,這又不在自己身邊,被一些別有用心的男人騙了也正常。
人心險惡,柳青依還是不太懂像韓朝這種男人的可怕。
韓朝聽了柳利的話語,整個人的鳥都氣歪了……
臥槽,這個柳利真的是聯想很豐富啊,說得好像他就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承蒙柳總所賜,韓朝最近又上了一個新項目。而且一上線當天,業務就很火爆。”
“我和青依之間,我有沒有拿過她給的錢,她知道我也知道。”
“至於你柳家給過我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韓朝是什麼樣的人,青依也知道。柳總遠在千里之外,就這麼輕易下斷言,有點太武斷了吧?”
“我今天話就撂這了,只要青依同意,我明天跟她去復婚都可以。”
“至於你的意見,只要青依同意了,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都無關緊要。炎國的法律也沒支持你去阻止你女兒嫁給誰。”
“放心,你那點家當,一年後指不定都不及我掙的,我還真看不上。”
“你就把那些留給你那喜歡嚼舌根的兒子吧。”
柳利這會當着自己和青依的面這麼說話,韓朝感覺忍不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他要是啥都不說,豈不是等於默認了?
“聽聽,這小子多猖狂?”
“到底是山溝溝裡出來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
“別以爲有個外國人還有那個夏天支持你,就真把自己當成一號人物了。”
“我今天也把話撂這了,我柳家女兒就是孤獨終老也絕對不嫁給你這種人。”
柳利被韓朝的一番話刺激得也是氣的不行。
以前韓朝對自己那麼客氣,這會突然這麼強硬,他極度不適應。
一個男人越是前後反差太大,他覺得這種男人越是城府極深,一肚子壞水。
只是他也不想想,以前他在韓朝面前是什麼身份?那時候他又沒得罪好朝。
但這會不一樣,這會他柳利是破壞韓朝婚姻的人,也是想在事業上搞死自己的大壞蛋。
這兩種身份的轉變,是個正常人有此反應也是很正常的。
“爸,我已經說過了,我的事以後我做主。”
柳青依聽柳利這麼說,也是趕緊說道。
看來自己的這個父親對韓朝的偏見太多了。
“依依,你奶奶爲了你的事情,都氣病了,住在醫院。你爸最近也去醫院好幾次了。”
“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誰比我們更希望你過得好。”
關琳看着柳利氣得手直抖,她也是不自覺的扶着柳利,然後對着柳青依說道。
“韓朝,你先回去吧。”
柳青依看了看柳利的狀態不好,只好對着韓朝說道。
韓朝沒再說話,只好繞過柳利夫婦準備就此離開。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還在柳家面前大言不慚。”
韓朝經過柳利,柳利又補了一句。
韓朝捏緊了拳頭,快速的離開了柳青依的別墅。
打嘴仗沒有意義,他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
他要柳利,要整個柳家爲今天說出去的這些話付出代價。
“爸、媽,韓朝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我是真心喜歡他,他也是真心喜歡我,我從沒給過他額外的錢。”
“至於夏玥的事情,我仔細想了想,是我多想了。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就不該和媽說那些話。”
柳青依看着韓朝走後,又趕緊說道。
“我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也多。”
“有些人善於僞裝,你還太年輕。”
關琳扶着柳利坐在了沙發上,柳利稍微緩和了一下,然後說道。
……
…………
韓朝走出了柳青依的別墅,開上了自己新買的奔馳車,然後駛出了別墅區。
這特麼都是什麼事!
韓朝感覺很窩心,一股無名之火無處發泄。
虞城的夜景,在這樣的一個十月,看上去很美。
韓朝開車駛向了江雪的怡人茶館。
一個人喝酒太無聊,現在的自己和陳勤他們一起喝酒,總覺得少了點那麼意思。
索性去江雪哪裡喝一壺茶,想想未來,緩和一下自己躁動的心。
黑色的奔馳車停在怡人茶館門前。
江南建築風味的怡人茶館,晚上看上去也是那麼安靜那麼美。
韓朝的突然到來,江雪感覺有些意外。
“弟弟現在不同往日了,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坐在包間主位的江雪,一邊燒水一邊說道。
“雪兒姐,你這話說得,我人沒來,茶葉可沒少買你的。忙,實在是太忙了。”
“要不然也不至於連雪兒姐泡的茶也喝不上。”
韓朝笑了笑說道。
“怎麼,被老丈人擺了一刀,和老婆離婚了,心裡不舒服,找姐來給你開導開導了?”
江雪笑了笑說道。
她遞給了韓朝一杯茶,還是熟悉的茶香四溢。
韓朝接過茶,喝了一口,沒說話。
開導不至於,找個人聊聊天,倒是很有必要。
“要我說,與其這麼煩惱,還不如順其自然。”
“弟弟女人緣很好,所以煩惱也很多。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都很正常。”
“這身邊優秀的女人多了,挑不過來,也是人之常情。”
“女人嘛,就像茶,男人各有所好。”
“有些茶雖然喝習慣了,不忍心戒掉,那是還沒有習慣另一種茶。”
“等習慣了另一種茶,也許就發現原來的茶也就那樣。”
“有些茶因爲種種原因,不適合喝茶的人,就是有些捨不得,該放棄就得放棄。”
“喝茶的人只有喝過了各種茶,纔會知道哪種茶最合自己胃口。而且還不傷自己的身。”
“弟弟以前常說不喝我泡的茶,感覺渾身難受。這多長時間沒來,不照樣還是好好的。所以凡事想開一點。”
江雪又笑了笑說道。
“茶適合,喝茶的人也喜歡,可種茶的人就是不賣,雪兒姐說應該怎麼辦?”
韓朝聽了聽江雪的這一番茶和女人的言論,也是感覺很有意思。
藉着她的機鋒也是笑了笑說道。
“天底下賣茶的人,不做生意無非兩種。這其一是覺得價錢不夠,所以不賣。這其二是覺得好茶被這買茶的人買去了,糟蹋了,不值當。”
“這第一種嘛,好說,加錢就是。這第二種嘛,姐姐知識淺薄,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不如就由弟弟來告訴我答案?”
江雪也是笑了笑說道。
韓朝聽了江雪的這一番言論,也是笑了笑。
要不怎麼說和江雪聊天,就很愉快呢?
也難怪她守着這小小的茶館,生意做得會這麼好。
是啊,種茶的人看不上買茶的人,怎麼做怎麼錯。
那隻能搶茶了?
茶都沒意見,種茶的人有意見,那就把他茶園都給買了!
看他還敢不敢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