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在獄警安仔的尾隨下,喪邦一臉悠閒的走在前面,阿正、阿耀則是默默跟隨,鼻青臉腫渾身疼痛的大屯,則是辛苦的慢慢熬。
走着走着,大屯實在疼得受不了了,才低叫道,“安哥,我能不能去看醫生?我感覺渾身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安仔停步詫異的回望,喪邦則是一臉嘲弄,“別裝了,我最多打斷你幾根肋骨,小兒科了,小子,你運氣不好,我正有一肚子不爽想發泄,既然齊生讓我揍你,沒把你揍死,只是斷幾根肋骨,太輕鬆了。”
大屯崩潰,“大佬,你也說了我肋骨斷了,這可是大事啊。”
喪邦還是一臉不屑,“斷幾根肋骨算什麼事。”
大屯看了一眼安仔,纔再次看向喪邦道,“大佬,您是犯什麼事進來的?”
喪邦淡定的很,“搶劫殺人,就是被搶的人身份有些不一樣,才被剛纔的齊生設局送了進來,媽的,我是被他抓進來的,現在還要幫他辦事,照顧這兩個撲街平安坐牢,真是沒天理。”
安仔聽得無語,“大佬,你那只是被搶的人有點身份麼?英國領事,首富之子,霍景亮那樣的十大富豪之一……你們還把他們當人質,動輒要威脅他們和家眷的生死,也就是現在港島沒有死刑。”
“……”
大屯,阿正,阿耀全都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看喪邦,然後紛紛低頭不語。
惹不起,這真的惹不起。
喪邦還是一臉蛋疼糾結的模樣,“那些算個屁,當年我們一羣軍人在替北美佬打仗的時候,什麼場面沒見過,戰場上誰管你是什麼富豪還是領事,一發炮彈下去全是一樣的。”
“真沒想到會在港島這種破地方,被齊宣給坑了。”
“現在爲了在監獄裡過得好一點,我還不得不替齊宣辦事,媽的,大屯,齊宣的要求你也聽到了,要保證他們兩個平安坐牢,否則我直接弄死你,反正港島沒有死刑。”
“就算把你弄死,只要齊宣安排人幫我做一個虛假的癌症報告,我就可以出去以病人身份,瀟灑自在了。”
大屯,大屯直接跪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得,“大佬放心,我以後一定把正哥和耀哥,當親爹一樣伺候。”
崩潰中他還忍不住看了一眼安仔,安哥,你是警察啊,你特麼就讓這些怪物這樣威脅我?
安仔無奈嘆了一口氣,“齊生的吩咐,從今天起,喪邦調出犯責房,進入你們的大班房,工作單位是洗衣房,但喪邦洗衣房的工作,由大屯你負責去做。”
“這件事,典獄長表示沒意見,一切聽齊生安排。”
正常的犯人剛進監獄,或者你在監獄犯了事,比如打架什麼的,都是要住一陣子犯責房的,就是一個單人監獄間,沒有室友,寂寞和枯燥感足以讓人抓狂。
大屯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絕望,但還是忙不迭點頭,“安哥放心,我知道了。”
他大屯什麼時候被這麼欺負過?可是面對那麼猛的齊宣,就是喪邦也這麼牛到爆炸,他除了忍還能怎麼辦?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社會我屯哥,深深明白一點,出來混最重要的是識時務。
不過大屯隨後還是帶着一絲幽怨看向鍾天正,“正哥,你有那麼猛的朋友,都能託情面到齊生那裡保你,何必隱藏的這麼深?”
齊宣可是當着多人的面說,是有人託他照顧阿正阿耀兩個,纔來辦事的。
你有那麼牛的背景,至於一直在監獄裡這麼老實懦弱?
阿正一臉懵逼,他很想說自己其實不認識什麼牛人,可張張嘴,他纔有些無言以對……
盧家耀一臉震驚,“正哥,你真的認識那麼厲害的朋友,能認識那個齊……”
談到齊宣,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了。
安仔都一臉震驚道,“阿正,真是你有朋友能和齊生搭上關係?沒看出來啊。”
阿正這才苦笑道,“我其實有兩個遠方老表,一個在混僞鈔集團,一個是職業殺手,和他們對比我就差遠了,爛賭鬼一個,因爲雙方差距太大,基本也沒什麼來往。”
“我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他們託關係請齊生出面的,但除了他們,我也想不到還有誰,會那樣子幫我了。”
阿正的兩個遠方老表,就是僞鈔集團小馬哥,以及殺手小莊了。
可他還是不敢相信,小莊或者小馬那樣的老表,真有能力資格和齊生有來往??
說着說着,阿正才突然道,“不對啊阿耀,我前幾天還收到一條消息,說是和聯勝荃灣話事人,和你長得很像,該不會是那位和你有關係吧?”
“剛纔齊生也說了,安sir他們若是在外面遇到麻煩,可以報他的名字,相信不管洪興、東星還是和聯勝,都會給他一定面子。這麼說齊生和最頂尖幾大社團應該有來往。”
“和聯勝荃灣話事人,應該是能和齊先生有聯繫的,那都是有能力有資格競選和聯勝龍頭的。”
大屯再次懵逼,“不是吧耀哥,和聯勝那樣傳承百年的大社團,你竟然有親戚在裡面當一區話事人?早說啊……”
大屯在監獄裡才幾個小弟?他就是一個三流社團的小老大,甚至都不比阿華所在的前夕陽社團好到哪去,那個夕陽社團裡,只鎮守一個麻將館看場子,放放高利貸的tony老師,都不會弱於他大屯。
和和聯勝那種頂尖社團對比?
別說一區話事人了,話事人手下隨便一個打仔,都能帶着一票人教育大屯該如何做人。
你若有那麼兇殘的背景,早說啊,赤柱裡面也不是沒有和連勝的人,洪興、東星、和聯勝在赤柱裡纔是最大的社團勢力,大屯、傻標、大傻幾個,反而根本都不夠看。
盧家耀也懵逼了,“不會吧,我家根本沒有……”
盧家耀也說不下去了,他可以肯定自己家,老爸和他都是清白市民,但不要忘記一個問題,盧家耀這個年齡的人,基本都是五六十年代,被父親帶着逃來來港。
那個時期,誰還沒在內地有衆多的親戚圈子?你逃港後,和以往親戚失去了聯繫,並不代表他們不存在了,然後後續二三十年,一羣羣逃港者逐漸變多。
以前失去聯繫的親戚也有逃港的,還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不是沒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