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摸了摸下巴，將黑影拉到自己身前，“比如，你從哪裡來，那地方在哪裡，你那位老大的資料，等等。”
“這……這些我不能說啊！我被老大下了禁制，說這些問題會消散的。”
“那你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方冬說話間，握着黑影的大手一點點收緊。
“別別，我知道老大的一個秘密，跟寶藏有關，老大以爲我不知道此事，所以沒下禁制。”黑影說完偷偷瞄了眼方冬。
“我耐心有限。”方冬面容冷淡，屈指一彈，黑影的手臂消散。
“我說，我說，你別激動！老大有個寶藏在春平山！”
春平山？
方冬暗自記下這個地方，面無表情地說道，“隨便拿個地名就想糊弄我？”
“沒，我沒糊弄你，這是我偷聽到的，肯定是真的。”黑影看着光禿禿的肩膀委屈的眨了眨眼。
“不夠。”方冬搖了搖頭，黑影另一條手臂消散。
“啊啊啊！別啊！我還能告訴你老大的實力，其他的事說了我真的會消散的！”
“我在聽。”
黑影心中期盼在這意識空間不會觸動禁制，壓低了音量急促說道：“老大是九階戰靈。”
說完黑影緊閉雙眼，瑟瑟發抖。
過了一會兒，黑影發現自己沒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老大平日裡保持人形，真身是九階神獸，至於是什麼神獸，沒人清楚。”
“人形？真身？神獸？”
“神獸擁有人類形態，而且伴生靈脩煉到九階後，魂體凝實，普通人也可以看到。”
神獸……
方冬想到之前的鉅額懸賞任務，“你老大是不是叫淮仁？”
“你怎麼知道？”黑影隨即明白，人類應該也調查過他們。
“告訴我，你們的基地在哪裡？”方冬惦記着領那一億獎金。
“這……”黑影環顧四周，躊躇良久之後，試探道：“基地在華京市往西的……”
“嘣——”
黑影瞬間自爆。
方冬眼前一黑，回到了翠林山的山頂。
地面的黑幕漸漸隱退，絲絲黑氣在空中匯聚成一團。
“你的氣息，我記住了！”黑氣中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說完就消散了。
臥槽？！
方冬怔怔呆立原地。
被一個九階伴生靈‘記住’了……
“小初，我感覺攤上大事兒了！”方冬嚥了口唾沫。
“要不你平時噴點香水？或許能掩蓋你的氣味。”小初也有些緊張。
“有屁用啊！那特麼是九階神獸，又不是狗！”
“那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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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這次的任務應該是完成了，就是不知道那隱藏任務是什麼。”方冬心裡害怕，卻又無能爲力，只能作罷。
真要是九階的找上門來，估計吹一口氣就能弄死他了，擔心受怕有什麼用。
方冬心裡暗暗琢磨，那位九階的存在，應該不至於爲了他這種小角色出手吧？
……
一處漆黑的空間，兩點寒芒亮起，“小靈，有個小耗子屢次壞我的計劃，你找人除掉他，我把他的氣息傳給你。”
“大哥，要不我去吧？好久沒去人類世界了。”空靈的聲音回道。
“不行，上次一役，那幾個老東西盯得更緊了，你去會有危險。”
空間沉寂許久後。
空靈的聲音回覆道：“那好吧……我去安排。”
……
翠林山的紅磚小屋內。
“老先生，我有個問題，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訴我？”方冬看了眼桌子上的紙張問道。
沒有摺疊的紙張，不蘊含任何靈氣。
“你是想問摺紙的事情吧？”張全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兩年前，我老伴得了癌症，離開了我。我老伴生前是名小學老師，特別喜歡給孩子們摺紙玩。”
張全看着桌上的紙張，昏黃的雙眼泛起了水霧：“翠林山是我們相識的地方，她離開的時候，告訴我，如果想她了，就來這裡跟她聊聊天。”
“因爲她喜歡摺紙，所以我每次祭奠，我都會折一些她喜歡的摺紙，燒給她。卻不曾想招惹到了不乾淨的東西。”張全以爲那‘老太太’是鬼物。
“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東西的存在，直到上個月，它才突然顯形告訴我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張全嘆了口氣。
“它還讓我一天燒兩次摺紙，我當時是拒絕的，我燒摺紙又不是爲了它。”
他只想全心全意祭奠過世的老伴，可是老太太眼看有了繼續晉級的希望，便更不想放過張全。
“隨後，它應該是用了‘鬼打牆’的手段，這座山只有我能進出，其他人不論怎麼走，都進不來，有的人甚至還會昏迷不醒。”
“每當我要逃走的時候，她就拿我的家人要挾我。後來，我找了一些驅鬼先生，結果驅鬼先生都沒有用。”
“每當我要逃走的時候，她就拿家人要挾我。後來，我找了一些驅鬼先生，都沒有用。”
“小夥子，謝謝你，我終於能和家人在一起了。”張全由衷道。
“老先生，您能不能送我一個摺紙？”方冬好奇摺紙是如何產生的靈氣。
“當然可以。”張全坐在桌前，開始摺紙。
方冬全神貫注盯着張全不停動作的手，愈發好奇，摺紙全程都沒有絲毫靈氣產生。
就在摺紙快要完成的時候，張全從口袋裡拿出一柄小刀，沿着摺紙的摺痕按壓、
方冬發現小刀每次劃過摺痕時，會吸附靈氣並把靈氣留在摺痕上。
方冬接過摺紙，視線停留在張全手中的小刀上，久久不能移開。
那小刀長不過十幾公分，刀刃細長，木柄佔了大半，像是柄刻刀。
張全注意到方冬的眼神，舉起刻刀微笑道：“我祖上是做雕刻的，後來手藝失傳，只留下了這柄刻刀。”
“能讓我看看嗎？”
“給你。”張全遞過刻刀。
方冬捧着刻刀，以他凝丹期的修爲，竟然看不出這刻刀有何特別。
他拿着刻刀在手臂上劃過，讓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鮮血順着血痕溢出。
他的肉身經過兩次雷劫，連菜刀都不能傷到他分毫，如今卻被一柄小小的刻刀劃傷。
“小夥子，你這是爲何？”張全急忙遞過紙巾。
“我……試試它的鋒利程度。”方冬訕笑，不知怎麼解釋。
“拿自己的胳膊試？”張全一臉怪異，這位捉鬼先生有點不正常啊！
“老先生，除了這個東西逼你做摺紙，還發現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方冬好奇那隱藏任務是什麼。
“其他的？”張全低頭思索。
過了許久。
張全皺眉說道：“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那個東西只有白天才出現，有幾次我晚上逃走，都是第二天天亮，它才抓到的我。”
“這有什麼奇怪的，它晚上不要睡覺的嗎？”方冬翻了個白眼。
“它像是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器一樣，不管我逃到哪裡，它都能找到我。我白天也逃跑過，它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只有晚上它纔不會立馬出現。”
方冬想了想，說道：“你意思是，它晚上離不開這裡？”
“對。”張全點了點頭。
張全見方冬喜歡刻刀，爲表示感謝將其贈與了他。
任務的系統獎勵，總部直接劃到方冬的賬戶上，這把刻刀算是意外之喜。
方冬離開了小屋，手裡把玩着刻刀，他以兩滴靈液作爲回報，囑咐張全兌水後每日飲用，也算不白得這刻刀。
靈液長期服用，可以消除張全身體內的雜質，改善體質。
方冬來到山頂的涼亭盤膝而坐，他給古清雨打了電話，說了一遍事情經過，決定再留一天看看有沒有隱藏任務的線索。
隱藏任務的獎勵是一把靈器，多留一天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