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的陰陽雙瞳跳動,擡手向着光點虛握,開始跟那血色長劍搶奪飄散在空中的光點。
伴生靈消散後化作的光點,蘊含着能量和靈魂力,短時間內並不會消散。
其他人見方冬此舉,頓時醒悟,一同開始搶奪光點。
那血色長劍似乎有着某種特殊的能力,不論幾人怎麼吸收,連總體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很快,光點就被血色長劍吸收一空。
那血色長劍環繞的血霧猶如實質,血光閃爍間噴吐着血霧。
血色霧氣擴散席捲了衆人,濃郁的血腥味讓人窒息,哪怕是封閉五感都無法避免。
莊小策的修爲最低,瞬間被這血霧侵蝕了身體,連融靈狀態都無法保持,她俏顏脹的通紅,雙手環抱蜷縮在地。
大咪急忙變成飛虎形態,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儘管這樣還是於事無補,反倒是大咪潔白的身體和羽翼出現了成片的血斑。
方冬一閃身來到莊小策身前,身後的陰陽圖爲莊小策擋住了血霧,陰陽雙瞳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小策策!”莊學誠驚呼一聲,直接瞬移到了莊小策身旁。
中年男女也飛了過來,將莊小策護在身後。
三人對方冬能抵擋着血霧頗爲意外。
他們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看到不斷有血霧被方冬身後的太極圖吸收,隨後轉換成靈氣涌入方冬體內。
“她怎麼樣了?!”中年男人擔心道。
“那血霧已經進入她的體內,你最好先用靈力將她的五臟與丹田保護起來!”方冬的聲音有些清冷,但言語間的關心卻絲毫不減。
莊學誠點了點頭,按方冬所說做完後,還不放心,又在莊小策體外設了一道綠色的光罩。
“這幫混蛋!小策策要出什麼事,我莊家一定會剷平古、陽兩家!”中年男人恨聲說道。
“對!”美婦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莊小策身上,眼中滿滿的擔憂和憐惜。
這次是他們提出讓莊小策來歷練的,本以爲跟着莊學誠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卻不曾想對方搞出來這麼一個邪惡的伴生靈。
“小策策暫時沒事,只要滅了這個伴生靈,她體內的紅霧就會消散。”莊學誠感激地看了眼方冬,若不是方冬來的及時,莊小策的情況會更加嚴重。
“用全力,不能讓他跑了!”方冬說道。
“嗯!”莊學誠的木杖漂浮在身前,上品靈器的靈力蕩起一圈圈透明波紋,他一把握住木杖,猛地砸向了血色長劍。
木杖的一端在空中越變越大,好在這實驗室空間足夠,若是普通樓層的高度,早已頂破了房頂。
“咚——”
木杖砸在那懸在半空的血色長劍上,劍身劇烈震盪起來,環繞的紅霧稀薄了許多。
在二者碰撞之後,一圈紅色的氣浪擴散開來,將實驗室的各種設備掀飛,牢籠破裂。
“噗——”
花豹男和黑色蜘蛛紛紛吐血,直接被碰撞的餘波震暈在地。
那些原本關着的伴生靈個個雙眼猩紅,一齊看向了花豹男和黑色蜘蛛,短暫的停頓後紛紛撲了過去。
可還未等這些伴生靈接近,那血色長劍周身的紅霧化作一直血色大手,一把將這些伴生靈抓成光點,直接成了血色長劍的養料。
血色長劍有了這些伴生靈的補充,剛纔被木杖砸的變淡的霧氣瞬間恢復了許多。
“你們先離開這裡!這把劍是寄生在他體內的!”莊學誠沉聲說道。
“已經晚了!”方冬淡淡的說道。
衆人心中一驚,急忙看向來路,一層宛如實質的血霧將大門堵住。
不僅是入口處,整座實驗室的四壁都被血霧封住,僅餘的一些空白處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
莊學誠打出一道法訣,堵門的血霧泛起漣漪,一圈圈擴散,血霧像海綿一樣,將他的攻擊抵消了。
“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強!”莊學誠也探查不出那血色長劍的實力。
“這東西與之前的血肉怪物是同源。”方冬現在的狀態冷靜至極,正在對血色長劍進行分析。
普通的伴生靈在吸收其他伴生靈消散光點後,需要一個轉化實力的過程,不可能馬上就變爲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血色長劍看似比莊學誠的實力都強,本身只是九階一級的伴生靈,主要是因爲其特有的技能,可以將所吸收的能量暫時化爲實力。
但是這種實力來的虛浮,就像之前陽凌軒用有的元嬰一般,根本無法將實力發揮到最強。
而且,方冬發現這血色長劍並非花豹男的伴生靈,雙覺醒何其少見,更別提這種屬性完全不相關的兩個伴生靈了。
據他猜測,這血色長劍應該是寄生在花豹男體內的伴生靈,在二者無法融靈的情況下,他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此時,莊學誠驅動木杖,像一個放大的搗藥錘在不斷撞擊着血色長劍,實驗室內不斷迴盪着金鐵交鳴的聲響,血色的武器每次被攻擊都會稀薄一些。
衆人臉上並沒有喜色,血色長劍周圍的血霧雖然在減少,但整體卻在收縮凝實。
就在這時,血色長劍顫抖起來,從劍尖飛出道道劍氣,眨眼間實驗室裡密密麻麻布滿了利劍。
“你們快躲在我身後!”莊學誠大喊一聲,木杖在他身前快速旋轉起來。
中年男子則是身體表面猶如石化,猶如金屬般亮起了烏光。
美婦人喚出了兩把短刀,與莊學誠和中年男子分三方將莊小策和方冬圍在了一起。
“莊老,您就不會其他道法嗎?”方冬語氣平淡,彷彿周圍的利劍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只會一些基礎的五行法訣,論威力怕是還沒有這上品靈器砸一下來的強橫。”莊學誠有些無奈,他們雖說是修煉世家,但沒有威力強大的攻擊道法。
以莊學誠的修爲,若是配合攻擊道法,可以輕鬆將這些利劍擊退,消滅那血色長劍也不在話下,可惜……
方冬沒再多言,將‘冷岸’握在了手中,斜舉開始蓄力,許久未見的淡金色虛影出現在身後,以同樣的姿勢舉着一柄長刀。
實驗室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如雷劫一般的威壓籠罩在衆人心頭。
“這難道就是道法嗎?!”
莊學誠和中年男女面露期待,還有一絲絲的渴望。
雖然他們還沒到渡劫期,但修煉路上早晚都會經歷那九死一生的雷劫,只有渡劫成功,纔算是真正的脫離凡體踏上仙途。
那柄血色長劍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
那些密密麻麻的劍刃開始了攻擊,劍尖所指皆是方冬。
“將你們的靈力灌輸於我!”方冬的聲音帶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然而莊學誠三人對此沒有絲毫怨言,彷彿心底有個聲音在警告他們,如果不聽話就會被‘打屁屁’。
隨着三人的靈力灌輸,方冬身後的淡金色虛影越發的清晰,隱約可以看到那身影身穿道袍,頭上是像樹枝一樣的髮簪,面容似有混沌之氣覆蓋,讓人無法看清。
虛影手中的長刀金光耀眼但不刺目,一條條金色的雷電顏色逐漸加深,隱隱有着轉紅的趨勢。
方冬的身體開始上浮,眼中光芒綻放,猛地看向遠處的血色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