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飛蛾撲火

廈市是一個氣候宜人的島嶼城市,有氣象記錄以來從未下過雪,往常最冷的時候身上也只需要穿一件羽絨服,但今年不知道爲什麼格外的冷,最低氣溫達到了3度4度,嗖嗖冷風颳來,讓奔跑在風中的蕭芷櫻俏臉一陣生疼。

她從春節晚會的舞臺出來,又馬不停蹄地趕向了廈市,甚至演出服都沒來得及換。

但她不怕冷,因爲小壞蛋此時更需要人溫暖。

她父母健在,沒有體會過生離死別的感覺,沒有辦法具體形容張澈此時的心情,不過他應該很難過很難過吧,張澈有一個工作狂的人設,據說當時在仙劍的劇組,即便和他親密無間的小仙女,都被他公然在片場毫不留情面地開懟,因此她哪怕再想小壞蛋,哪怕再想煲電話粥,她都不會輕易打擾在工作狀態中的小壞蛋。

這樣的小壞蛋,直接退出了春晚的舞臺,退出了這個多少藝人削尖腦袋夢寐以求的舞臺。

蕭芷櫻衝到了張澈的懷裡,張開嘴使勁咬住了張澈胸口的軟肉,張澈有多痛,她就有多擔心,這個壞蛋這個混蛋,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混蛋,你這個大混蛋,你爲什麼一聲不吭的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居然要通過網上的新聞才能知道你的動態你的情況,你這個死混蛋,我是你誰啊。”

張澈苦笑,不是他不說,是以桃子姐的個性,如果知道他要退出舞臺送父親最後一程,她絕對也會緊隨自己其後,他可以任性,畢竟爸爸臺是他乾爹,但是桃子姐不行,還沒有誰敢挑戰爸爸臺的權威。

再加上他是穿越者,突然多了個父親,哪怕有記憶也無法感同身受,所以避免桃子姐夾在中間爲難,他便決定一聲不吭地回廈市。

“我——”張澈還沒有說話就被踮起腳的蕭芷櫻堵住了嘴巴。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不說,難道我就不擔心了嗎?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哪怕我沒有辦法爲你分擔解憂,至少我可以當你的出氣筒或者傾訴者啊,你總是這樣...你總是這樣...我不厲害,你也不是超人,有句話怎麼說的?一百斤的擔子,你一個人扛起來很吃力,兩個人分擔的話,一人五十斤,不就會輕鬆許多嗎?”蕭芷櫻說着說着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蕭芷櫻破涕爲笑,抹了抹眼淚,“都怪你,害我妝都花了,等等還怎麼見叔叔?”

“他走了。”張澈說的很平靜。

“他走了?”蕭芷櫻心裡一緊,然後看到張澈眼神裡的遺憾、後悔、懊惱等等意味,她小心翼翼地道:“你...你沒事吧。”

張澈搖了搖頭,“別擔心,我沒事!他也走的很安詳。”

“小壞蛋——”蕭芷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張澈,反倒是張澈安慰起了她來。

“好了,看你都凍成什麼樣子了,我先送你去酒店。”

不論是顧憐還是蕭芷櫻,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廈市,她們爲什麼這麼做?張澈曉得的,所以哪怕風再大,他都不覺得冷,心裡暖烘烘,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何德何能能讓兩個如此優秀的女人甘願爲自己如此?

說句心裡話即使現在死去張澈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

……

幾個小時後天都亮了,小仙女也趕到了廈市第一醫院,但是到了醫院後她被告知,張澈的父親搶救無效死亡了,在父親楊天的陪同下她捂着嘴難以置信地來到張澈父親生前的病房。

病房內早已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眼神沒有焦點的美婦坐在牀上發呆。

“請問這是張康義的病房嗎?”小仙女敲了敲病房的門,小聲問道。

“是。”美婦呆呆地看着小仙女,“你是?”

“您好,我是張澈的……張澈的朋友,請問您是?”

“我是她的母親——”美婦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

“阿姨好。”

楊天皺起眉頭,看這少婦的氣質和眉宇,確實和張澈有幾分相似,不過人現在都病故了,張董也不見蹤影,想來應該是去處理後事了,不過這位美婦作爲妻子和母親,她爲什麼一個人待在這裡?

小仙女沒考慮那麼多,想到自己和張澈的關係,應該勉強算是女朋友吧?那這樣說來,是不是也算是第一次見婆婆?想到這,她頓時有些緊張。

張澈的母親和楊天點了點頭,看小仙女的模樣長得很俊俏,又和小澈年紀相仿,關係大概不一般,關鍵出了這麼大的事,除了先前陪在小澈身邊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也就眼前這個小女孩來找他了。

怕不是小澈的女朋友?

“你叫什麼名字?”美婦主動拉起了小仙女的手。

“阿姨,我叫...我叫楊璃菲。”小仙女更緊張了。

“人如其名,小楊你真漂亮,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美婦有些憔悴,但難掩她的風華絕代。

“阿姨您過獎了,您隨意。”小仙女確信乾爹沒有整容了,有這樣漂亮的母親,難怪澈哥哥有這麼高的顏值。

“丫頭,我先去買點吃的,待會兒我們電話聯繫。”跟張澈那麼久了,楊天從未聽張澈提及過他的父母,再加上眼前有些詭異的一幕,楊天搖了搖頭,這是張董的家事,他沒有資格插手。

“好。”目送楊天離去,小仙女等不及地道:“阿姨,叔叔怎麼了?澈哥哥去哪兒了?”

“叔叔...叔叔走了,至於你澈哥哥,他去料理你叔叔的後事了。”說着說着,美婦又輕輕啜泣了起來。

“阿姨,節哀順變。”小仙女咬着嘴脣,心裡開始也難過了起來,這是真的,乾爹的爸爸去世了,乾爹沒有爸爸了,乾爹……

“我沒事,你也別難過,生老病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和阿姨說說,說說你知道的張澈,阿姨和你澈哥哥有些誤會,十幾年沒有見面了,阿姨錯了,阿姨想多瞭解瞭解自己的孩子,你會幫我嗎?”美婦語氣有些哀求,不過僅僅是誤會嗎?

“會的,阿姨,你想知道什麼?”乾爹已經沒有爸爸了,千萬不能再失去媽媽,而且阿姨態度誠懇眼神真摯,讓小仙女根本拒絕不了,她點頭如搗蒜地將她知道的有關張澈的一切通通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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