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靈平安起來後，感覺腦子有點模糊。
他下意識的走上三樓露頭，看了看牆腳塑料盆中的小桃樹。
小小的桃樹，已經長到了差不多三寸高。
嫩綠的樹葉，毛茸茸的。
在陽光下，它看上去非常健康！
“看來我真的是葫蘆娃看多了……”靈平安撓撓頭：“居然會傻到相信我的樹，會長出一個小女孩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
昨夜夢中夢見的小女孩，真的很可愛呢！
能讓蠱患臉盲症的他也感覺可愛。
夢，果然是不靠譜啊！
於是，他轉身走下樓梯，來到樓下。
小貓貝斯特，早已經在樓梯口等候了。
喵嗚！
小傢伙蹭着他的褲腿。
靈平安蹲下來，抱起這個小可愛，摸了摸它的頭，說道：“等下，和哥哥一起出去購物吧……”
“嗯……大概要花一個小時……”
從書店到超市，車程是十分鐘左右。
然後，購物、回來，加起來五十分鐘足矣！
喵嗚！
小貓歡快的叫着。
靈平安則走到門口，打開店門，將卷閘門拉上去。
此時外面的街巷，已經變得熱鬧起來了。
一輛輛汽車，從門前駛過，馬路兩側，都有着行人結伴而走。
今天早上，依然是一個平常而枯燥的早上。
走到隔壁的蔡嬸那裡，照例買好早餐。
靈平安回到店裡，坐到櫃檯後，打開電視機。
出人意料的，電視上並沒有播放有關高考的新聞。
而是一條科學技術的快訊。
“據悉，高卿大學士領銜的聯邦帝國未來材料研究小組，已經在實驗室中製備出了最新的碳基芯片……”
“這一最新研究成果，將發表在本月的《帝國材料》之上……”
“從目前透露的信息來看，高卿大學士所率領的研究小組，成功攻克了碳基芯片上的難點，在不到五納米的芯片上，集成了超過十億個晶體管……”
“下一代芯片，將在可以預見的兩到三年內問世……”
靈平安聽着，嘴巴張的大大，連吃飯都忘記了。
碳基芯片？
不是說，還是理論上的產物嗎？
這麼快就實驗室製備成功了？
還一次性集成了超過十億個晶體管？
這是要上天啊！
他忍不住摸出自己的手機，他很清楚，他恐怕又要見證歷史了。
手機的形態ꓹ 即將發生大的改變！
“以後……恐怕不會有工人電腦了……”他說：“一臺手機，就足以承擔一切電腦才能承擔的功能……”
“說不定ꓹ 什麼人工智能，也會迅速起飛……”
碳基芯片的出現，意味着芯片更先進ꓹ 運算速度更快，損耗更小。
也意味着ꓹ 新的時代，已經就在眼前了。
就像十年前ꓹ 智能手機橫空出世一樣。
新的科技產品ꓹ 很快就會重新塑造整個聯邦帝國的社會。
“看來……”靈平安靠在椅背上，說道：“我的決定果然是對的……”
“只要混吃等死，就可以躺平等贏！”
電視上的新聞，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啥事都沒幹，短短二十來歲，就見證了多個時代的興起。
小時候目睹了互聯網時代的開始。
大學時見證了移動互聯網的蓬勃發展。
現在……
全新的時代，又要見證了！
他一個人ꓹ 就見證了父祖們一輩子也碰不到的三次變革。
這讓他沾沾自喜。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上出現了一條短信。
他打開來一看ꓹ 是噩夢傳說的遊戲官方發來的。
“親愛的玩家ꓹ 噩夢傳說即將迎來公測前的最後一個版本……”
“要公測了嗎？”靈平安想着。
他大抵猜到了些什麼。
估計和新聞上的碳基芯片項目有關。
碳基芯片的突破ꓹ 讓這個遊戲公司感受到了時代的召喚？
春江水暖鴨先知嘛。
對科技發展ꓹ 最敏感的就是這些遊戲公司了。
就這讓靈平安猶豫了起來。
因爲倘若噩夢傳說開始公測，那麼ꓹ 作爲第一款虛擬現實遊戲。
它的火爆是必然的。
換而言之ꓹ 他說不定有機會成爲網遊主角。
就是那種出門打怪就爆神器ꓹ 一個人羣毆十萬玩家的主角。
而網遊的裝備、貨幣，貌似在小說裡都是可以直接換錢的啊。
“要不要去玩玩ꓹ 積累優勢？”他想着。
然後就自己否定了。
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賬戶是官方開掛的測試號。
換而言之，官方隨時都可能收回那些特權。
所以，其實他不可能靠特權牟利。
頂多爽一爽！
況且，即使自己可以和小說主角一樣，靠着遊戲裝備賺錢，那又怎樣呢？
他又不在乎錢。
貨幣而已，夠用就行了。
現在的生活，他很喜歡。
不希望發生什麼改變，倘若因爲有錢而變了，那反倒不美。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吟着李太白的詩：“明朝散發弄扁舟！”
雖然是前言不搭後語，但這確實反應了他的生活態度。
錢是王八蛋，夠用就行。
萬事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自己開心了，勝過金山銀山。
倘若不開心，縱然是金山銀山，又怎樣？
能買到開心嗎？
於是，他放下手機，看向電腦。
他打開網站，登入昨夜申請的馬甲，將第一章上傳。
然後關掉電腦。
“走嘍！”靈平安對着自己的寵物招招手。
喵嗚！
小傢伙跳到自己主人懷中。
於是，他抱起自己的寵物，走到門口，將店門關起來。
“唔……”擡頭看了看陽光，今天的陽光很和煦。
他想了想，便放棄了打車的衝動。
從家裡到附近的購物商場，步行也就二十分鐘。
而他很久沒有散步了。
於是，就抱着自己的寵物，哼着小曲兒，沿着馬路向前走。
“那年十八，母校舞臺，站着如嘍囉……”
輕快的廣南腔調，脫口而出。
………………………………
噩夢空間。
褚微微睜開眼睛。
她不太明白，爲何噩夢空間會忽然徵召她。
但，在她身周，一個又一個人影，都開始浮現。
很快，整個噩夢廣場，就被人羣擠得密密麻麻。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周圍。
顯然，他們也很驚訝。
甚至，有很多人明顯是剛剛從某個噩夢世界被緊急召喚出來的。
這從他們依然保持着戰鬥警戒狀態就能看到。
“噩夢遊戲參與者……”褚微微看着這近乎無垠的廣場中密密麻麻的人頭，她驚訝萬分：“恐怕已經不下於十萬了吧……”
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加入噩夢空間，成爲噩夢遊戲參與者的一個多月時間，噩夢空間的遊戲參與者，就以指數性暴增。
如今，更是達到十萬的界限。
要知道，隨着大量新人涌入，噩夢世界的戰損，也是節節高升。
大批大批的新人，剛剛進入噩夢世界，就被淘汰。
換而言之，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這個神秘的噩夢空間，每天都在徵召新人。
徵召新人的方式，褚微微也聽說了一些。
有的是莫名其妙看到了報紙上的一則告示，告示說：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嗎？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只要說一個想字，就被拉入了這個該死的空間。
也有人是出了車禍，或者蠱患絕症，在臨死前，聽到有聲音在問：想獲得再一次的生命嗎？想重活一世嗎？
只要一個念頭答應，就會出現這個該死的地方。
更有甚者，只是在打遊戲的時候，就被徵召了進來。
褚微微在上次的噩夢世界裡，就遇到了兩個新人。
據他們說，他們是某個峽谷工作室的代打。
當時接了單子，要幫主播上分。
於是，就都排到主播對面，各種花招用出來。
結果，打完遊戲，想去上廁所時，直接一腳踏入了噩夢空間。
總之，噩夢空間的徵召方式，越來越隨意。
祂在現實受到的限制，也越來越少。
恐怕，要不了多久……
祂就可以直接從現實強制的召喚人類了。
心中想着這些。
頭頂上，卻忽然傳來了機械電子聲。
“噩夢遊戲參與者……”
“噩夢空間，即將迎來，全新的進化……”
“偉大的……”一陣陣雜音，將其要說的名諱，遮掩過去，褚微微只能聽到，一陣陣模糊的字眼。
但她知道，那是一段冗長的頭銜。
應該是屬於在幕後操控着現在噩夢空間一切變化的幕後黑手。
在這段雜音後，那機械聲繼續說道：“已然打通了多個異世界的通道……”
“空間，將在未來的任務中，從所有遊戲參與者中遴選出合適的人選……”
“他們將成爲爲空間開拓並佔領那些世界的先鋒！”
“爲此，空間特別徵召所有遊戲參與者，並對你們說明！”
“未來三個噩夢世界，便是挑選合適人選的考場！”
“同時，噩夢空間開放榮譽系統與軍銜系統！”
“所有爲空間奮戰的遊戲參與者，都將獲得榮譽點數……”
“榮譽點數，可以用於購買全新的噩夢裝備與噩夢血統，還將可以用於升級軍銜！”
“軍銜越高，可以購買的榮譽物品就越多！”
褚微微眼前，一個虛幻的光幕出現。
密密麻麻的物品，林林總總的陳列出來。
看着這些幾乎全部是灰色狀態的物品，褚微微嚥了咽口水。
因爲在這些物品幾乎都是匪夷所思的，只在神話傳說中才出現的東西。
褚微微擡起頭，她看到了頭頂的空間壁壘。
那由數不清的血管和組織，組成的血肉壁壘中，一個又一個旋渦狀的東西，正在緩緩旋轉着。
那些旋渦之後，深邃的黑暗，在凝視着所有人。
顯然……
這些旋渦，就是所謂的通道了！
耳畔，宏大的機械聲還在繼續：“一切……”
“都是爲了偉大不朽之……”數不清的雜音，刺入耳膜。
整個空間都似乎扭曲起來。
似乎，空間正在說的是絕對不能被人知道的名諱，是一個不可以被人知曉的存在。
“玩的開心！”
宏大的聲音，宛如雷霆，在所有人心中炸響。
“玩的開心？”褚微微愣住了。
“我們在噩夢世界之中，拼死拼活，爲了活命而掙扎，只是爲了某人玩的開心？”
她嚥了咽口水，卻又不得不承認。
或許，事實就是如此。
凡人的掙扎，只是某人的取樂的消遣。
這就像小孩子們，抓着蛐蛐放到罐子裡，看着它們搏鬥一般。
也像古代的奴隸主們，抓獲奴隸，將他們訓練成角鬥士。
讓奴隸們用鮮血與生命，來取悅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
而且……
褚微微低下頭去。
她知道，人類或許還必須慶幸。
慶幸自己是可以被看做角鬥士、蛐蛐的。
不然，若那位連名諱都不能透露的大人物，感覺人類沒有意思了。
祂吹口氣，恐怕人類賴以爲生的一切，都會被毀滅！
這一點，褚微微有着足夠清醒的認知。
因爲，她在某種意義上，就有着這樣的能力！
呼風喚雨，呼雷喝電，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而她，不過是某位大人物選中的代行者，需要在規則制度框架內辦事。
不能逾距！
即使如此，她依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平民的日常。
降雨量每年多一百毫升或者少一百毫升，都足以重塑整個生態！
甚至可以決定，某地到底是青山綠水，還是荒漠戈壁！
她這樣的小人物，都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影響世界。
那麼，噩夢空間呢？
在幕後操縱噩夢空間的那幾位神秘的存在呢？
祂們需要的話，人類現實，又將如何？
………………………………
抱着小貓貝斯特，靈平安走進了這個工業園附近最大的商場。
今天是高考的最後一天。
所以，商場裡擠滿了前來購物，準備犒勞自己孩子得家長們。
他們提着大包小包，推着大車小車。
人來人往。
靈平安也在商場的超市入口，推起一輛購物車，將自己的寵物放到購物車中。
然後，他推着購物車，走入超市。
在進入超市時，他看到了超市一側的大屏上，正在播送的廣告。
“第十八代太極形意傳人，馬保保老師，將於今日，蒞臨富創商場……”
一個穿着樸素的大褂，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人，出現在屏幕上。
“傳承國術，弘揚傳統，我是馬保保……”
靈平安看着，撇撇嘴。
國術？
小說中的國術，自然是牛逼轟轟。
但現實中……
嗯……
一門表演的藝術罷了！
於是，他看都懶得再看，推着自己的購物車，走入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