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崢腿都微軟時,張躍龍更不用提了,匆匆忙微彎着腰客氣一番,等樂惠宇邀請兩人入內,張躍龍又抓住機會湊到了唐準面前,小聲嘀咕,“沃日,老唐,你這朋友……”
他想過唐準來是認識下楊衛崢,也可以幫他撐下面子,但沒想到場面會這麼萌啊。
唐準笑笑,“沒事,不用緊張,這幾個傢伙很好相處的。”
張躍龍連翻白眼,他只是普通小民警,對上這種住大別墅開豪車,提到正衝縣一哥都很平靜從容的傢伙,壓力山大好不好!!
“躍龍,真的不用在意,你是唐先生朋友,就是我朋友,哈哈,實話和你說,我和唐先生也不是很熟,不過我爸可是超喜歡他的字,原本掛在辦公室後來掛在家裡天天看,爲了以後能隨時向唐先生求字,送給我爸討他喜歡,我也是厚着臉皮在結交唐哥呢。”張躍龍聲音小,谷正旭還是留意到了,很爽快直白的走過來開口。
一番話說的……兩個正衝縣警察即無語,又覺得這很正常。
谷正旭看起來三十出頭了,他父親差不多得五十或更大?那樣年紀的人喜歡書法很正常啊。
爲了隨時求字送給父親?從而主動結交唐準甚至態度也放很低,這沒毛病。
不過兩個警察還是忍不住想吐槽,谷正旭父親是什麼人?雖然現在不知道,對方輕鬆稱呼某位副省長叔叔,想來身份地位肯定不差,那樣的大人物喜歡唐準的字……
書法家這麼牛,這麼吊?早知道他們應該也去學書法的。
“對了,躍龍,楊哥,聽說你們今天來時辦事?順利麼?”谷正旭再次開口,楊衛崢急忙搶答,“別,谷先生叫我老楊就行,可擔不起楊哥。”
客氣一聲他才笑着解釋了下來南泉辦的事是什麼。
這事……
谷正旭一聽就樂了,“巧了,公安廳林副廳長家的小遠就在這裡,讓他幫你打個招呼,好辦。”
說笑裡谷正旭還衝前面一羣正在注視這裡的,站在略邊緣位置的一個帥氣青年笑道,“林遠!”
那青年眼前一亮,笑着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客氣恭敬的問好,“旭哥,宇哥,唐先生。”
楊衛崢、張躍龍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們是警察,縣一級普通民警或治安隊隊長而已,公安廳副廳長家的?
這來頭有些太猛了,偏偏這樣的傢伙,在唐準三個面前真是跑腿小弟一樣的姿態啊。
這真是林廳長家的?
“這是楊哥,正衝縣縣局的,來南泉辦點事,查抓一個在縣裡毆鬥鬧事的傢伙,你在系統認識人多,幫忙催一下唄,最近南泉警力的確是捉襟見肘,哈哈。”谷正旭隨口一說,林遠眉開眼笑不斷點頭,“小事,小事,既然楊哥知道那傢伙大致在哪個區,甚至連都市村名字都知道,我打個電話,絕對好辦。”
本來就是公事正事,就算沒人打招呼,如果警力充足大家也有能力,這種事本就好辦,現在就算警力不足,抽出幾個先把這事辦了,也不難。
可這樣的情況,真讓張躍龍和楊衛崢有些扛不住。
努力勉強的擠出笑容客氣道謝,隨後等走上前,抵達人羣前時,谷正旭才以地主身份一一介紹起來,不介紹不知道,一介紹,張躍龍兩個不斷腿軟,越來越震驚,直到最後都麻木了。
這一羣男女,女的十多個沒人介紹,男的七八個,最差都是數十億家產的大富豪之子,又或者南泉市說得着公子哥,或者省一級的……
讓兩人驚奇的是,這種全省頂尖的公子哥,各個對他們都是客氣,禮貌,從頭到尾風度翩翩笑容誠懇,沒有一絲一毫看不起或輕蔑的表現。
這也讓兩人懷疑起來,到底是人家到了一定身份地位後,本身就不會對小人物擺架子,還是唐準這個傢伙分量太重,他們哪怕只是唐準朋友,也值得一羣大少們客氣或以禮相待?
一頓飯下來,別說張躍龍覺得長了見識,就是楊衛崢都眼界大開。
一大羣人在一起,不止是說笑打屁,偶爾也會談起生意,比如樂惠宇談起想搞手遊團隊,和谷正旭合作一下看能不能衝擊網易、完美、騰訊之類巨頭。
好幾個有錢傢伙都是踊躍想報名,這個懇求說拿幾億玩玩,那個笑着說拿十幾個億入股好不好??
在好幾個傢伙請求下,唐準都又寫了兩副字,一張三萬一張四萬,賣給了兩個富二代,都是很普通道體字,沒有絲毫意境,但只衝道體字的完美,漂亮程度,已經讓張躍龍兩個眼界大開。
飯後,暈乎乎坐着車離開時,開車的是樂惠宇一個保鏢。
兩人才離開別墅不遠,楊衛崢電話就響了,“呵,老楊,你原來認識谷少啊,早說啊,還需要在谷少面前訴苦,再讓林少當中間人?你這傢伙態度地道了。”
“那個叫李濤的,我們已經搞定,你來分局一趟把人帶回去吧。”
…………
電話結束楊衛崢一臉懵逼,這打電話來的是江華區分局一位副局長,他之前求助是求助的分局治安大隊一個領導,求助時那位副局長偶爾看見,問了句就走了。
從頭到尾沒和楊衛崢說一句話,現在好嘛,一頓飯結束已經把匿藏起來的李濤抓住了??
“躍龍啊,你這個同學太萌了,早說啊,前陣子提副隊的時候,不是沒人考慮過你,你辦事能力很強的,也有五六年資歷的……”久久無語後,楊衛崢才擠出一副燦笑看向張躍龍。
張躍龍很無語,狼狽的低笑,“楊隊,我哪知道啊,人家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以前一直以爲是假的,這次纔是……小半年不見,那傢伙的字都讓常委副省長掛在家裡天天欣賞了。”
笑着笑着,張躍龍臉色大變,“糟了!”
“怎麼了?”楊衛崢緊張關注時,張躍龍一臉尷尬,“本來說是還他兩萬塊,以前借給我的,竟然給忘了。”
…………
不是他想忘,是一頓飯接受的衝擊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