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家女婿必死無疑了!
無數人心中劃過這個念頭,看向陳長生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哪裡還有一開始的羨慕?
陳長生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顆心瞬間沉了下來。
他本來以爲菏澤城主不會那麼早發現自己,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他的力量了。
不愧是中等城城主啊,手眼通天!
陳長生無奈。
自己只怕是先前在雲夢大荒的動靜便被發現了,一路追查而來,到了大日城木家一事,徹底暴露!
想到這,陳長生看了一眼木清然。
木清然也正驚恐的看着陳長生,聽着那些人的話,她顯然清楚了陳長生的真實身份。
陳長生無奈攤手。
而在半空之上,昆吾冷目俯視下方。
他開口了,聲音如雷霆炸響,低沉的讓人氣悶。
“你這次,還準備怎麼跑?”
他的話語,蘊含無窮殺意,一開口便讓四周的法則都在凍結一般。
所有修士擡頭,見着這一幕心寒不已。
這種存在要是出手,誰能阻擋?
木家諸多供奉更是默不作聲。
菏澤城主降臨,大日城主卻沒有一點反應,只怕是已經默認昆吾在城中斬殺陳長生了,哪怕波及一些無辜也無所謂!
這樣看來,陳長生必死無疑。
陳長生死了,木清然也就沒事了。
不少供奉因此露出笑臉,但趕來的木成化卻臉色凝重起來。
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而在房間內,陳長生面對菏澤城主的話,面不改色。
瞥了一眼傳送廣場後,咧嘴一笑。
“你以爲你能攔住我嗎?”
“你大可一試。”菏澤城主俯視道。
之間他手微微一抖,一道法則便湮滅了地上的大片陣紋。
一座靈光閃爍,即將進行傳送的傳送陣,更是因此崩壞!
陳長生瞧見這一幕,心頭微寒。
他本來還想借傳送陣離開,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菏澤城主看出了他心中的念頭,直接摧毀了傳送陣!
陳長生咬咬牙,在心底罵娘之後,再度看向天空,笑臉道:
“那啥,昆吾,你也是大修士,也知道修士之間切磋分個生死很正常,今日放我一馬如何?”
當着所有人的面,陳長生放下面子開口,想要逃得一命。
但昆吾並不吃着一套,望着陳長生也露出一個笑容。
“既然你說生死很正常,那麼你的生死不也如此嗎?”
他淡淡道,又一縷威壓壓迫而至。
陳長生當即便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形倒飛撞在牆壁上,惹出大片灰塵!
看樣子,昆吾只怕是不想輕易放過陳長生!
無數人搖頭。
你就算低頭又如何?
實力不夠,還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陳長生吐出一口血,從殘壁當中爬起。
之前進入傳送廣場時的風光早已不復。
一身法袍破破爛爛的,臉頰上盡數是血,氣息萎靡,可謂是狼狽至極。
一時間,無數人唏噓不已。
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還在羨慕陳長生,恨不得取而代之。
而現在,人人離的遠遠的,生怕被菏澤城主殃及無辜,看不順眼給一巴掌殺了。
昆吾面色玩味的看着下方的陳長生,笑道:“你現在感覺如何,生死還正常嗎?”
他開口,言語當中數不清的嘲弄。
剛剛自己一道威壓傾泄下去,陳長生至少已經身受重傷,對於這點把握他還是有的。
正如他所料,陳長生現在卻是狀態不好。
體內的靈力紊亂至極,有內傷在身。
只不過對於這些,陳長生倒是無所謂,讓他皺眉的事,這菏澤城主一家竟然如此無理?
陳長生擡頭看去,忍不住道:“仁義禮,信你若要殺我,至少也得在其中佔取一樣,可如今不分青紅皁白的便要佔着自己修來誤作非爲,你這是何意?”
“我殺符程,那是因爲他要殺我奪寶,我若不殺他,日後後患無窮。”
“而你殺我,無非便是佔着自己修爲來報仇而已,難不成便是不需要理了嗎?!”
陳長生開口,很是憋氣。
自己本來好好拍個保命物件,走人便是。
符程對自己是不死不休,那自己便殺了他吧。
可特麼打了小的來老的,老的不分青紅皁白便要殺自己。
這踏馬自己和誰說理去?
陳長生的話,自然被所有人聽到了。
不少人對此好奇你起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陳長生纔會出手?
要知道,中土築基十人中,可沒有陳長生的名號,但陳長生卻能斬殺符程?
那他在築基境的修爲,絕對高於符程!
而且現在看來,陳長生還只是築基中期!
嘶!
一瞬間無數人感嘆。
陳長生能殺符程,自然是天賦異稟,而如今,只怕是難逃一死!
果不其然的,菏澤城主冷聲一笑,這一次竟然是凌空捏住了陳長生的脖子。
陳長生被菏澤城主擒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很快的臉色鐵青起來,雙腿在空中亂登。
菏澤城主凝視陳長生,淡淡開口道:“現在你還講理嗎?”
“我,不就是理?”
他大笑一聲,只是屈指一彈,陳長生瞬間便撞擊進了房間內。
木清然驚恐的看着倒在自己身邊吐血的陳長生,忍不住想要去扶,可耳邊卻響起了一道聲音。
“清然,不可!”
木清然擡頭看去,遠處木成化正緊緊看着自己。
“清然,此子殺了菏澤城主的唯一子嗣,他沒救了!”
木成華告誡道。
木清然忍不住道:“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啊!”
“什麼夫君不夫君?”木成化皺眉,“我木家已經和他劃清界限,一旦扯上什麼聯繫,只怕是木家都得遭殃!”
木成化厲聲告誡道。
木清然猶豫了起來。
此刻陳長生倒在一堆斷磚碎石之中,滿臉是血,試圖站起。
木清然見着這樣的陳長生,咬牙之間,正要去扶時,半空之中的菏澤城主再次出手了。
一隻由雄渾靈力化成的巨掌壓下,彷彿遮天一般,抓緊了陳長生的身軀。
所有人本以爲陳長生會在巨掌之中爆碎成一團血雨落下,但並沒有。
菏澤城主似乎在玩弄陳長生,再度將陳長生狠狠摔向傳送廣場。
砰!
所有人只見陳長生撐起靈力防護,甚至還穿上了一副寶甲,可還是在地上摔出一個大坑,整個人躺在地上,氣息已經微弱到了極致。
所有人都在搖頭,木清然眼中更是有淚水打轉。
試問哪個築基修士,能在一個斬道大能手中被折騰這麼多次?!
陳長生眼下還有一口氣,已經是非常讓所有人震驚了。
可這依舊無用,一個築基再能頑強又如何?
菏澤城主若真要殺,一念之間陳長生只怕是要死的連一縷殘魂都不剩!
無數人搖頭,菏澤城主更是冷笑,“你一開始的道理嗎?”
“來,看看,誰願意站出來與我講道理!”
菏澤城主一身氣勢徹底散開,巍峨若高山仰止,氣衝斗牛令霄雲俱散!
無數大日城修士在這一刻顫抖起來,連大日城外亦有潛修者擡頭,內心震顫!
無他,菏澤城主在此刻威勢太甚!
斬道第二關,已經得到兩道垂青,法則之力加持,恍若行走在人間的神邸,讓所有修士恐懼!
連坐在大日城城主府中的老者都不禁搖頭。
“昆吾這傢伙,直恐是不日便要進入第三關了!”
他嘆氣,很是羨慕。
斬道三關,每一關都是生死關。
度過這三關便可如問道,是天璇界真正的恐怖存在,每一個都足以氣吞山河,揮手間千里大地化爲焦土。
而他如今雖身在第二關,可也只能在第二關了。
所有人如此,首當其衝的陳長生,更是再度吐出一口鮮血。
原本便微弱燭火的生機,此刻更是險些熄滅。
怎麼辦?
陳長生在心底自問。
他體內已經是被摧毀的差不多了,諸多經脈斷裂,此刻是動上一點都難,戰力幾乎十不復一。
而且七轉琉璃蓮子,也還未回覆。
它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過於緩慢,陳長生無法干涉。
至於系統給的元嬰修爲,在化靈面前可能還有點用,但現在面對的是一個斬道第二關的大能啊!
陳長生感到頭痛無比,不知如何是好起來了。
木清然在一旁,眼淚早便留下了。
看着陳長生如此模樣,想救卻又不能救。
其他修士早已拍手叫快。
天空之上,菏澤又是一道靈力巨指凝聚。
這一指的威勢,比起之前恐怖太多。
有法則之力凝聚在其上,空間似乎都在破裂,罡風襲捲。
顯然,菏澤城主要抹殺陳長生了!
無數人緊緊注視,而陳長生躺在地上,似乎已經無力反抗。
要死了嗎?
菏澤城主一指落下,木清然緩緩閉目。
所有人都笑着看着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
陳長生,再無生機可言!
撕拉!
菏澤城主一指終於落下,帶着呼嘯之聲,壓的諸多修士難以擡頭直視,只感覺那一指刺目無比。
木清然亦是雙目閉緊,俏臉慘白。
修長的睫毛,忍不住上下挑動。
不行,他不能死!
木清然哭着睜眼,菏澤城主一指距離陳長生已經不過十丈,地面都在開裂,四周建築倒塌。
木清然用靈力護住自己,哭着伸出了手。
她和陳長生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可這並不代表她對陳長生的死會熟視無睹。
在陳長生輕易擊敗自己的那一刻,她在心底已經認可了陳長生。
而之所以陳長生能走出木家,和她那一句話,並非沒有關係。
眼下,陳長生要死了,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
巨指之下,木清然的哭泣似乎引起了陳長生的注意力,只見他微微擡頭,向木清然露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