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的廣告拍攝就很順利了,適應了節奏的演員們表現的很好:代言可以看做是一種特殊的宣傳照,只要能克服掉心裡的尷尬,就不會掉鏈子。
導演最後讓所有人圍成團,拍一張代言人全家福。
“卡擦!”
這導演在鏡頭那看了會兒,忽然道:“方老師,能不能稍微站前面一些。”
方沂皺眉左右張望,他和胡戈在一塊兒,已經是正中間的好位置了。
“沒必要吧,”
導演急得抓耳撓腮,明顯不滿意,但懾於方沂的聲威,反而強擠出笑,“是我弄複雜了。”
“那再來幾張,就現在這站位。”
胡戈用他那塑料盔甲碰了碰方沂,覺得他仗義,“謝了。”
“沒事。”
結束拍攝後。導演主動來跟方沂解釋,“最後這照片是用來印在充值點卡上的,你人氣最高,所以給你的畫幅最大――就算是現在你和胡戈一樣大了,看上去是雙主角,只要你人氣越來越高,遊戲商也會暗搓搓的放大你頭像,這種事情,不會講情面的。”
方沂當然知道這事兒。某通信公司曾經搞過一個叫“動感地帶”的活動,請了一堆明星,周捷輪,潘韋博,she……照片印在話費卡上,讓大學生高中生去挑選。
發現同樣額度的充值卡,就周捷輪頭像的賣的好,而且是斷層的好。
比方說充值10塊錢,二十塊錢,五十塊錢,各自有不同的明星頭像;一百塊錢的最大額度,就是明星的全家福。
然後呢,這幫學生啊,就懟着周捷輪頭像的買,哪怕是充值一百塊錢,寧可多此一舉,買五張,十張周捷輪的單人頭像卡,也不買那全家福。
這種對明星的癡迷啊,已經影響到了話費充值了,讓一百塊錢的充值卡賣不出去。
通信公司就想了個招,把周捷輪的頭像放大到佔據整個畫面的一半,剩下一半的一半留給其他幾個明星,另外一半的一半用來寫公司的logo和充值額度。
這就是明星的力量,
算是初代頂級流量的帶貨能力證明吧。
方沂和這導演聊完後,本來打算找柳蜜扯閒澹,卻得知柳蜜早早的熘了。
回程的車上,他被《一代宗師》撩撥起興趣,看了會兒墨鏡王的片子,從導演的角度欣賞這位前輩。
那肯定還是很厲害的嘛。
墨鏡王的片子,看看還是可以的,演就算了,他平時笑嘻嘻的,你以爲他脾氣很好,實際上pua演員很有一手。
“柳蜜之前來車上,發生了什麼嗎?”方沂把沙發攤平了,躺上面看着車頂的星空燈,這燈的光點散開了明明暗暗,模擬銀河系的遙遠星球,是打發時間的必備。
“什麼也沒發生,她只是在那睡覺。”
“你得罪她了?”
“怎麼可能,我都叫她蜜蜜了,是很親熱的~蜜蜜~啊!”真姐的話帶有強烈的委屈。她繼而解釋道,“蜜蜜雖然一副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樣子,實際上……簡直心思非常之細膩,她其實年紀也不大,可能裝出兇巴巴的,是她的面具吧。”
“她又是你的朋友,你的真朋友啊,我當然非常小心了。怎麼會得罪她。”
方沂就不好問真姐什麼了,他伸直了腿,兩手擱在後腦勺,看着頭頂的假星空眯着眼休息,忽然,卻覺得手背發涼。
是水,滲透到了皮革裡面,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一碰到就很明顯。
“怎麼會有水?”
方沂喃喃自語,用鼻子在手背那聞。
真姐好像聽到了,但不以爲然,她說:“我給柳蜜擦乾淨了汗,她實在是太熱,可能後面又不停的流……空調打冷一點吧。”
“這真的是,很熱的一天啊。”
驟然吹來的冷風,讓方沂打了個哆嗦,他撐起上半身把排風口推上去,不直接對着他,冷風在他的手指間快速流動,很快揮發了手上的水珠,再揉捏時,已經很乾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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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墨門的消息還在繼續。其無上的熱度,讓《仙三》都甘拜下風。傳播學上有個理論,相比起好事,人們更願意看到名人倒黴。
罕見的,連地方官媒都出場,批判這是一場“惡俗的炒作”。
國際章是華人形象的代表,是中國電影的門面人物,是東方女人的名片,不誇張的說,她倒下了,對國內不是一件好事情。
方沂和胡戈飛往寶島,落地後,當地記者在機場攔住他們。
“對於國際章的近期新聞,你怎麼看?”
話筒有意戳向方沂,讓他暴怒,剋制不住情緒,最好是把記者大打一頓,新的火爆新聞就出來了。
胡戈在寶島沒什麼人氣,他退了一步,把舞臺讓給方沂。
如果是在京城,方沂高低要給國際章整兩句,但是在寶島,他還是留了幾分情面,“我……我不是很清楚這個事情啊。”
記者當然不滿意方沂裝傻了,一五一十的給他敘述事情經過。
方沂想趁着記者沒講完,帶着胡戈強行擠出去,但這一羣記者身經百戰,用肉身卡住他們的路線。
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方沂說:“國際章是我師姐,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我不會對這件事情發表什麼看法。這次來寶島,我們是抱着宣傳《仙三》的目前,請問和《仙三》有關的問題。”
記者拿不到料,又去問胡戈。
以爲能當路人的胡戈傻眼了, 好一會兒,憋出來一句:“國際章,她不是我師姐啊,我沒聽說過(你們說的那些事情)。”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真姐憑藉超人一等的噸位,以弱女子之力,強行給這倆大男人擂出一條道,又招呼方沂的助理們作人牆,驅散記者。
《仙三》二人組相當狼狽的逃出來。
方沂和胡戈都喘着氣,兩人互相看着,忍不住大笑。
胡戈:“方沂,你那經紀人,實在是有力啊,一人更比六人強。”
方沂:“你的經紀人呢?我好像都沒見過她啊,這種危難時刻,不是她發威的時候嗎。”
說罷,揚下巴示意胡戈看他的行李,即便是逃難,胡戈都不是空手,而是拖着自己的家當逃難,沒有人幫他拿東西。
胡戈舔了舔嘴脣,“我那個經紀人……這個……說來話長,還是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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