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重新在混沌完成佈局,提升了天道,並且使得天道,暗藏龐大的陽之特性。
如此一來,天道在混沌大勢中的競爭力,就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而且,可以拉攏一些妖孽天驕, 加入天道的陣營,促進天道進一步提升與增強。
當然,這一切的佈局,最後都要依靠他自身的實力。
若是實力不足夠強大,一旦暴露了,容易被人摘桃子。
縱然是無上主宰境, 楚玄都不覺得能穩控全局。
現在他對於無上主宰境,仍舊遙遙無期。
若是猜測不錯, 當初的大戰, 可以連無上主宰境,都被算計在內的。
楚玄擡手一抓,把裂天抓了過來。
也讓春瀾神女過來。
裂天一臉無奈,又抓自己腦袋。
春瀾神女從經閣中出來,靜候楚玄吩咐。
“除了混沌之主,與天陽這一位,還有沒有其他無上主宰?”
楚玄開口問道。
裂天一怔。
不知道楚玄爲何問這個問題,難道他快要突破無上主宰了?
如此一想,心中震驚莫名。
這纔多長時間啊,竟然就要突破無上主宰了?
太可怕了!
“無上主宰一直都是傳說,在那一戰之前,混沌之主出現前,其實大都認爲,無上主宰境, 也不過是無上境。”
裂天沉吟了一下, 接着道:“通常被認爲,是無上境中的至強者, 真正意義上,走到了盡頭,因此被稱爲無上主宰。”
“那一戰爆發時,才知曉無上主宰,其實是更高層次的境界,已經超越了無上境。”
楚玄默默點頭,既然無上主宰,一直都有這個傳說,就意味着,無上主宰並非只有兩人。
只是在混沌之主出手,那一戰爆發前。
通常都被認爲,無上主宰並非更高層次的境界,只是無上境中的至強者。
楚玄看向春瀾神女。
裂天終究並非出身無上勢力,所知曉的隱秘,恐怕是不如春瀾神女的。
“我曾聽師尊說過,無上境號稱修行的盡頭,實則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誰也無法走到盡頭。”
“走在這條路上的人, 總會有一種錯覺, 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實則盡頭不可窺測。”
春瀾神女回憶着說道。
楚玄點了點頭, 他剛突破無上境時,便有這種感覺。
明明可以繼續修煉下去,可以繼續提升下去,卻總有一種,已經是修行盡頭的錯覺。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身實力的增長,尚且如此,何況其他無上境? ωωω⊙тt kǎn⊙C 〇
其他無上境,恐怕百年、千年乃至萬年,都感覺不到修爲的提升的。
那種修行盡頭的錯覺,自然更加強烈。
道心不堅者,將會真的以爲,這已經是修行的盡頭了,再修煉也是無濟於事。
因而不再苦苦修煉,探尋新道。
春瀾神女繼續道:“我師尊曾猜測,無上主宰,或許是走到了路的盡頭,接着登上了一座高峰,高高在上俯瞰下方的路。”
“走到平坦的大路盡頭,接着登上了高峰,便是無上主宰。”
楚玄沉吟了一下,如此形容也算貼切。
站在高峰上,俯瞰着下方的衆生,縱然是無上境,也只是在山峰下的道路上。
在山峰上的人看來,與螻蟻無異。
也許走到了大路的盡頭,越過障礙,攀登上山峰時,就已經是無上主宰了。
登上山峰頂時,已是無上主宰的盡頭。
到了此刻,真正無路可走了。
想要繼續提升,唯有登天!
登天無路,唯有想盡辦法,開闢出登天之路來。
楚玄心中有了明悟。
恐怕,這就是登上山峰頂的傢伙,想要尋找登天之路,纔在幕後製造了大戰。
目的爲了天陽與混沌的融合,爲了開闢一條,從山峰攀登上天的路。
春瀾神女的師尊,能夠說出這一番理論來,以此來形容無上境與無上主宰境,在無上境中,也是非凡的存在了。
甚至於,恐怕已經眺望到了,無上主宰的那一座山峰。
“你師尊,在無上境中,頗爲不凡。”
楚玄讚歎地開口道。
春瀾神女黯然,道:“師尊是個很高傲的人,縱然是無上境,能入他眼者,不過寥寥。”
楚玄點頭認可。
其他無上境,原地踏步,前路迷茫,甚至道心不堅,以爲真的走到了盡頭。
而云山宮主,卻是明悟了無上境的前行之路。
自然有高傲的資格。
春瀾神女繼續道:“師尊還說,每個無上境的路,都不是一樣的。”
回憶着當初雲山宮主,所闡述的無上境之路,道:“如,有的無上境之路,是百里便到盡頭的話,而有的無上境,則是萬里纔到盡頭。”
“師尊還說,並非所有無上境的路,到了盡頭之後,都可以攀登高峰的,大部分無上境,到了盡頭之後,就真的無路了,真的是盡頭了。”
裂天在一旁聽得震撼不已。
雲山宮主,對於無上境的感悟,竟然達到了這等層次。
關於無上境,已經有了屬於他自己的理論。
若是雲山宮主不隕落,未必不能問鼎無上主宰啊。
“雲山宮主,可惜了!”
楚玄也不由得嘆息一聲。
無上境的路,並不一致,楚玄自然是知曉的。
“師尊說,無上主宰都是爲了攀登高峰,而爲了攀登高峰,他們都會離開天陽。”
回想起師尊,春瀾神女有些傷感。
“當然,這些都是師尊的猜測。”
楚玄確定了一件事,無上主宰並非只有混沌之主與天陽主宰,其餘無上主宰,恐怕都已離開天陽與混沌,探索空無之域去了。
傳聞中無上主宰,都去探索空無,顯然是爲了尋找新路。
當初的大戰,恐怕涉及的,不僅僅是混沌之主與天陽主宰,背後有其他無上主宰牽涉其中。
裂天也好,春瀾也罷,都無法接觸到這一個層次。
纔會以爲,只有兩位無上主宰出手。
“門主,你無上主宰了?”
裂天好奇地問道。
楚玄莫測一笑,並沒有回答。
只是感慨一聲道:“無上主宰啊,稍有不慎,也會淪爲棋子的。”
裂天與春瀾心中震駭不已。
同時愈加認爲,楚玄恐怕已經突破無上主宰了。
裂天的最爲驚駭,他可是知道,楚玄年紀不大的。
對於他們而言,只是個小年輕。
如此短短時間,突破無上主宰了?
簡直不可思議。
甚至,裂天懷疑,楚玄是否是超然存在重生?
否則,爲何如此妖孽?
超乎想象啊。
裂天與春瀾回到經閣,依舊無法平復下震驚的心情,無上主宰都有可能淪爲棋子?
難道,還有超越無上主宰的強者?
“裂天,我們玄門,有什麼目標嗎?”
春瀾神女看向裂天問道。
對於玄門,她瞭解不多,楚玄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不可捉摸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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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沉吟了一下,道:“當初的大戰,恐怕並非結束,你應該也能夠知道,大戰並不尋常。”
“玄門的目標,也許是避免捲入其中,避免成爲棋子,甚至是成爲下棋的人?”
春瀾點了點頭。
“裂天,你無上境有望?”
裂天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道:“按照估算,我現在是創道中期了,而且我完成了陰陽圓滿,無上境自然是有望的。”
春瀾嘆了一口氣,道:“我恐怕無上境無望了。”
她並未完成陰陽圓滿,如今天陽與混沌,防禦醞釀着什麼,並且無法離開天陽世界進入混沌中。
自然無法陰陽圓滿。
“不急,門主或許會有辦法的。”
裂天寬慰道。
“但願吧。”
春瀾神女倒也沒有,非要突破無上境。
能夠活下來,她已經很滿足了。
無上境又如何,強如師尊,不也灰飛煙滅了?
……
又是一個千年過去。
楚玄再次演化無上主宰。
心裡又鬆了一口氣,千年內沒有無上主宰出現。
再次觀測天陽大勢,發現大爭之勢,又變得明朗了一些,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天陽中部,廢墟之中。
石屋前,十幾道身影匯聚在此。
全都是創道境的存在。
石屋內,傳來了縹緲的聲音。
“天陽世界必須要有規矩,任何大勢力,任何強者,都不能做扼殺天驕之事。”
“從今日起,天驕之爭,長輩不可以大欺小。”
“要給天驕成長的環境,凡是天驕之爭中,以大欺小者,殺無赦!”
說到最後,聲音蘊含了殺意。
十幾名創道境強者,只覺得一座大山壓來,腰都彎了下去,臉色瞬間蒼白。
殺意來得突然,也消失得突然。
“爾等,從今日起,便承擔維護規矩之人,將此規矩,遍傳天陽,違者殺無赦!”
“凡是破壞規矩的勢力,一律鎮殺!”
“吾也在此警告爾等,莫要肆意妄爲,若是破壞規矩,吾會親自出手,明白嗎?”
十幾名創道境,神色鄭重,道:“明白!”
其中一人開口道:“上尊,創道境並非只有吾等幾人,甚至可能與上尊同等的存在,若是違反規矩,我等該如何?”
石屋中,聲音傳來:“此規矩,是吾等共同制定的,其餘創道也會獲知此規矩。”
“剩下的,爾等表明身份即可,若不遵守,誅之!”
話音落下。
石屋內,飛出十幾塊令牌。
每一塊令牌上,都閃爍着特殊的力量與道韻。
“持此令,可代表吾等,凡是不遵守者,殺無赦!”
所有創道境,全都激動不已。
無上令啊!
心中更是震駭,無上存在竟然已經達成了共識。
他們都意識到,天陽世界大勢要生變了。
“上尊,多少歲以下,視爲天驕之列?”
一名創道境恭敬地問道。
“五十萬歲以下。”
石屋中再無聲音傳出。
一衆創道境,躬身離去。
五十萬歲,對於普通生靈而言,是難以想象的漫長歲月。
對於開道的生靈而言,五十萬歲卻又算不得漫長了。
五十萬載歲月,對於大多數武者而言,還沒有觸摸到聖道帝境。
對於天驕而言,恐怕也才突破聖道帝境。
五十萬歲的聖道帝境,已然是天驕了。
百萬歲的聖道帝境,已經算是正常資質了。
如伊靈靈,萬歲聖道帝境,那是真正的妖孽,古往今來都沒有多少。
此種天驕,被譽爲具有無上之姿!
等到創道境離去,石屋內傳來了一聲嘆息。
大爭之勢啊,天驕層出不窮,給予天驕更多的成長時間。
天驕之間的競爭,卻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然而,最終都不過是棋子而已。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隻手,在推動這一切的發展。
無上境又如何?
他們不也只能順着大勢而行?
越是瞭解得深,越是忌憚不已。
天陽世界的水,太深了。
深得他們這些無上境,都無法把握住。
一個不慎,都容易被淹死!
在那場變故出現前,他們何曾有過這種感受?
向來是高高在上,俯瞰衆生,屹立在修行的盡頭。
變故發生,大戰爆發,混沌之主,一人殺入天陽世界。
無上境也是如螻蟻般隕落。
一直都只在傳說中的那一位出手,才擋下了混沌之主。
結果,大戰愈發激烈了,幾乎所有創道境以上,都被捲入了進去。
大戰如何結束的。
就連他們這些無上境都不知道。
混沌崩碎了。
天陽被封鎖。
他們幾人,彷彿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着,無法離開天陽一步。
冥冥之中爲大勢的發展,出一份力,只爲了不被大勢淹沒,不被大勢轟殺。
唯有如此,才能保留下一點,身爲無上境的高高在上,執掌一切的能力。
隨着大勢的不斷髮展,尤其是到了最近萬年。
他們感受愈加明顯,有一種如此漫長歲月以來,都不過是大勢的工具人而已。
大戰之後,他們幾人活在了天陽世界。
真的只是因爲運氣好,沒有隕落?
還是有別的因素?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心裡都有一種,自己的命運與使命,早已被安排好的感覺。
而且越來越強烈。
最後幾人回憶起大戰之前,他們在無上境圈子裡的地位,結果悲哀的發現,他們都是屬於比較廢的那一種。
真正的修行到了盡頭,難以再進一步的人。
瞭解的越多,越是覺得自身的悲哀,彷彿命運都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似乎把他們當成廢物利用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當初實力強於他們,曾鄙視他們的傢伙,卻是在大戰中隕落了。
而他們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