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常，這很不正常。”
液態的金屬人站在山崗之上，看着眼前的“王國”，一臉不可思議。
作爲“智能系統”的專家，在獲得了蜘蛛猴的變異情況後，她是主動請纓出來幫忙的。
“異變總共只有不到一週吧，正常生命需要一晝夜的休息調整.大腦的狀態切換來逐漸適應智能的調整，怎麼可能這麼快完成種族等級的啓迪”
方雯阿巴阿巴了一大堆，但大多是“不可思議”開頭，“無法理解”結尾。
顯然，眼前的一幕超過了馴獸師職業所謂的“常識”。
“給三秒，說個我不讓你回去的理由。”
“我能出手幫忙，我多少也是個戰力”
路平安沒有拒絕方雯出門請求，是現在的方雯對他已經沒有什麼威脅。
但她的機械啓靈術在這個世界基本是廢的，還不如在船廠打螺絲有點用，至於那點戰鬥力.
“二”
路平安冷漠的指出了兩個手指，對於沒有強力機體的方雯，那戰鬥力他是完全沒有期待.
事實上，就算她現在是完整形態，除非給她幾個月再整個電視塔巨人，路平安依舊不會覺得她是什麼威脅。
“我我能潛伏進去。”
“細說。”
這下，路平安樂了。
倒不是路平安覺得這簡陋的“王國”能夠阻攔他，而是他如果真的出手.恐怕什麼都不會剩下，也很有可能讓路平安錯過重點。
一路上，路平安看到了暗哨的塔樓，看到了馴養的水獸，還有大量正在訓練的“民兵”。
他對這個簡陋而完整的新生王國有興趣，但如果自己靠近了的話，恐怕就很難在認真出手後還保持完整。
尤其這種“變異”的源頭，還沒有被探明的當下
“.給我一個活體就行了。”
於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方雯表現一個邪教徒的基本素養。
她化身的銀色金屬人直接解體，化做一灘銀色的液滴，直接從一隻蜘蛛猴的五官之中滲入。
蜘蛛猴在地上顫抖，口水什麼的不斷滲出
“哇咔！”
但接着，它一聲怪叫，直接顫抖着站了起來。
剛走兩步，還奇奇怪怪歪歪扭扭，但很快，就殭屍變人，正常起來。
那扭曲的五官也恢復了正常，翻着白眼的失控雙瞳也恢復了“人性”。
“發聲.難.”
顯然，這種生物的聲帶並不好用，但如此之快就將新肉體掌握到這種程度，仿若恐怖電影之中的大BOSS。
呃，真要說強度的話，大部分恐怖電影的大boss連巔峰律令的（邪神系）職業者的皮毛都比不上。
“嘻！”
很快，她就學會了蜘蛛猴的各種動作，包括爬上爬下還有怪叫鬼臉。
但在混進去之前.
“啊！”
一聲慘叫，蜘蛛猴撕掉了自己的一隻手臂。
它用剩下的手臂將血塗抹全身，做出一副重傷的模樣，後來嫌不夠真，還爬上高處，硬生生的跳下了摔了兩次。
最終，渾身是血的“重傷員”顫巍巍的拖着傷體，就向着王國那邊走去。
“她，她這是”
梅雨歌滿臉震驚，完全看不懂這個操作，這不是給自己增加操作難度嗎。
“她可能只能操控肉體反應，完整的記憶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拿到手的，不太可能做到完美僞裝那麼，裝個重傷員，不僅能夠下意識的降低對方的警惕心，裝不過去的地方直接裝暈，潛入會輕鬆很多。”路平安摸了摸下巴，即使看穿了對方的所作所爲，但方雯熟練到這種程度，也真的讓人有些無語。
“要不，給她再加點刑期？”
好吧，別人給他老實上鍾幹活，他卻想着再坑對方一把。
但考慮到方雯的過往履歷，路平安這種行爲還真稱得上爲民除害了。
當然，單一眼看穿這種行爲的路平安本人，在其他眼中，大概也算是危險分子了。
“有點意思，都會模仿穿衣服，用工具了”
智慧生物發展到一定程度，運用外物算是一種基本特質，當路平安看到那受傷的“蜘蛛猴”被一羣同類放到一個板子上，拖拽着往房子裡走的時候，也越發好奇他們的進化程度。
此刻，在路平安面前有一個小電視，這是方雯的“一部分”，也是將其所見直接轉播到外界的方法。
借用方雯的眼睛，路平安不僅親眼看到了這個新誕生的“社會”，並且也看到了方雯熟練至極的潛入技術。
“之前我用機械分身潛入的次數也很多.”
甚至，還有空和路平安閒聊。
“原來如此。”
一邊如此說着，路平安一邊調高對這個女人的威脅性，之前他還以爲在原始社會這傢伙大概就沒啥用了，現在看起來還是自己小看了機械啓靈師這個禁忌職業。
如果連冷冰冰的“金屬”都能賦予智慧，那麼，還有什麼做不到了.
擺在路平安面前的小電視，一部分就是金屬構造，一部分就是石器。
以石匠的手藝來看，她大概能夠秒殺小陶這個專業人士。
而有了這位專業人士出馬，一路裝傷帶殘，也就輕易的混進了王國的中心。
一路上，看到這些蜘蛛猴分工明確，甚至還出現了明顯的社會結構，越發讓人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低着頭，別往上看。”
但在這個時候，路平安突然對方雯的分身說道。
前方的“記者”照做，畢竟在這種距離下，不討論細節的話，路平安的眼睛比什麼都好用。
轉了個彎，她就知道爲何路平安會提前告知了。
那是一個水池，其中的液體卻是綠油油的“污染物”，而正在其中的，是一隻仿若放大了無數倍的大型蜘蛛猴。
它，或者說他，周遭長着奇奇怪怪的眼睛和嘴邊，正在同時和十幾個蜘蛛猴交流，而它的觸鬚甚至探入了其他蜘蛛猴的腦袋，而現在這些觸鬚正在緩緩的探了過來，如果自己驚訝或者抵抗.
“死吧。”
方雯當即照做，瞬間，“受傷回家”的蜘蛛猴，直接在王的面前暴斃。
可即使如此，那怪物依舊把她的屍體拖拽起來，試圖從中尋找什麼.但已經成爲了一片漿糊的腦部，大概是什麼都無法反饋了。
方雯的“部分”藏在屍體體內，倒是也無所謂，對她來說，只要有備用品，肉體都是可拋的。
這一幕，路平安看的津津有味，倒是其他人有些受不了。
“這就是高級職業者世界嗎”
“不，這明顯不太正常”
而他們的小聲議論不會影響路平安的愉快心情，他已經在那隻怪物的體下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枚黑色的碎石
“方雯的直播看得到，而我的真實之眼無法遠程感知.呵，有點意思。”
那麼，就只有兩個可能性，要麼這玩意的等級遠超真實之眼，要麼，就是某種意志在反制所有的高端偵察手段！
“你越不讓人察覺，不是越說明其價值嗎，世界意志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