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他們是一夥的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面對何非的質問,陳麥淡淡反問。
何非急道:“可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我…”
不等他說完,陳麥就直接打斷了,“你別忘了,假老婆也是老婆。”說着,她把一個耳機放到了他手裡。
意思很明顯,讓他去和姍姍去吃,趁機探探虛實。
看着手裡的耳機,何非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神慢慢堅定起來。
晚上。
沙灘餐廳。
何非早早的按照約定,到了地方,但約他的姍姍還沒出現。何非拍了拍耳朵裡的耳機,確認是否可以聽得清。
另一邊。
陳麥坐在車裡,手邊放着一臺筆記本,裡面是通過餐廳監控,播放的餐廳裡的情況。副駕駛上還坐了個人,這會兒也看着電腦屏幕,從車窗外面,可以看到他完美至極的側顏。
這個人當然就是沈皓峰。
“看的很清楚。”
這話陳麥是對沈皓峰說的,她關了麥克,倒也不用擔心會被何非聽到。晚上尤其又在海邊,她這會兒換了套衣服,不在是白天無袖的白色套裝,上身穿了件深色的長袖襯衫,腿上是一條黑色的休閒褲。
少了幾分幹練,卻多了些柔和嫵媚。
沈皓峰點點頭,“我的技術還不錯。”
陳麥像是也認同點頭,“沒想到你這麼會用電腦,你是黑客?”
“一點興趣愛好而已。”沈皓峰擺擺手。
破解個監控系統不值一提,而且在電影裡,她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完成了同樣的舉動,可能是鈔能力。
陳麥還想在說點什麼,兩人同時看到,姍姍來遲的姍姍,出現在了屏幕裡。
怎麼說呢,當時在看電影的時候,看到一襲黑色吊帶開叉禮服,手裡提着高跟鞋出現的姍姍,嫵媚動人的樣子,就讓沈皓峰十分驚豔。
那一刻,伴着她的腳步,彷彿能聽到戰歌。
現在通過屏幕,看着她散落在肩上的黑色長髮,完全露在禮服外面的香肩和鎖骨,從開叉處露出的白皙長腿,無一不再彰顯着她極其動人的魅力。
嫵媚的眼神,嬌豔的紅脣,沈皓峰越看越細,也愈發覺得她確實充滿了女人味。
將他盯着姍姍的樣子看在眼裡,陳麥的神色有些古怪。
餘光瞥到她的反應,沈皓峰淡淡道:“她這個出場挺成功的,足夠強勢和有底氣,應該會讓何非相信,她背後有個強大的組織。”
“你在看這個?”
“不然呢?”聽到陳麥的問題,沈皓峰不答反問。
陳麥搖頭,“沒事,你回車上吧,我要把聲音打開了。”
“好。”沈皓峰也不糾纏,爽快的推開車門下車,往不遠處他自己的車上走。
從他的背影上收回目光,陳麥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電腦屏幕上。
餐廳。
何非在看到姍姍時,臉上擠出一道笑容,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桌邊,像是要迎接姍姍。
姍姍臉上的笑容,也愈發動人。
一身西服的何非還是挺帥氣的,餐廳裡的客人,或許覺得兩人十分般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其實各懷鬼胎。
在何非替她拉開凳子後,姍姍順勢坐了下來。
“老公,你今晚真帥。”姍姍笑吟吟誇了一句。
何非臉上雖然還帶着笑容,說出的話卻冷的很,“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他顯然故意誘導姍姍說出真相,好讓陳麥錄音,作爲證據。但他哪裡會知道,姍姍和陳麥根本是一夥的。
一聽他的話,姍姍笑道:“又胡說什麼,還在生我的氣啊。”
“你就不能稍微坦誠一點嗎?”何非無疑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拿起桌上的酒杯,姍姍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真誠,“坦誠?好啊,想怎麼坦誠?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她說着將杯子朝何非遞了過去。
一邊替她倒酒,何非不無嘲諷道:“非要這麼演嗎?”
“非要?我們的一週年紀念呢?”
見她還是不說實話,何非和她碰了碰杯,隨即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你可以繼續演,我只想知道她在哪兒。”
他這句話當然還在試探,想知道姍姍他們到底知道多少,比如他親手害死了李木子的事。
姍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是誰啊,老公。這裡只有我啊,還是說,你心裡還想着別人?”
她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用手去碰何非得臉。
何非冷笑着推開她的手,“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有個價碼。比如這頓惠靈頓牛排,不管它的工藝有多複雜,它的材料有多金貴,到最後,只不過是一個數字。
“所以我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開個價。”說着,何非切了一塊牛排,用叉子叉了起來,遞到姍姍嘴邊,“我照單全收。”
姍姍推開他遞過來的牛排,“可我不喜歡牛排,我喜歡海鮮。”她將一塊肉放到烤爐上,“小火慢烤,生不如死,別有滋味。”
見狀,何非壓抑着心底的怒氣,“你們就不怕吃壞了腸胃,損人不利己嗎?”
“贏家通吃天下,天經地義。想求和,你憑什麼?”
沈皓峰幫陳麥黑了餐廳的監控系統,讓她在車裡就可以看到餐廳的情況,這會兒回到車裡的他,手邊也放了檯筆記本,將餐廳裡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何非似笑非笑,“憑我有錢啊,有錢能使鬼推磨。”
“哪種鬼?”姍姍像是起了一絲興趣。
“比如一個有能力有手段,並且從無敗績的大律師,我可以請她幫我,拆穿某些人的陰謀詭計。”何非一把拉住姍姍的手,將她拉到懷裡,語含威脅,“並且幫我把他們告到,連內褲都不剩。”
對他的威脅,姍姍毫無畏懼,“巧了,我也請了個人,安寧病院的楊院長。我諮詢他,如果精神病人急性發病,有暴力行爲,家屬該怎麼辦。你猜,他是怎麼跟我說的?”
何非臉上抽搐了兩下。
他們用他的頭疼藥,污衊他精神有問題,就連警方都信了。 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姍姍好笑道:“他說,在巴蘭迪亞,精神病人的直系親屬,都有全權的監護權。也就是說,萬一你精神病發作,作爲妻子,我就有權強制你住院,並且可以處置你的全部財產。”
就在何非要發火時,耳機裡突然傳來了陳麥的提示,“她在詐你,別信。”
沒有在意何非的沉默,從桌上將酒杯拿起來的姍姍又道:“可是我也沒有完全相信他,我又打了電話給鄭警官求證。警察總不會騙人吧,確實是真的哎。”
“別和我繞彎子了,你們到底要多少錢。”何非的耐心快耗盡了。
見他生氣,姍姍俏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我一定會讓醫院,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讓你以後什麼煩惱都沒有。”
何非怒了,用力握住她的手,“我告訴你,我也不是什麼善類,你非要鬧到魚死網破嗎?”
“我纔不管你是什麼類,老公,我要你的全部。”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毀了你?”
姍姍臉上的笑容愈發嫵媚和玩味,“好啊,求之不得。”說着,她還拉住何非的手,像是放到她的大腿上。
“老公,還不明白嗎,我就是要玩死你。”
再也忍不住了,何非一把將她推到地上,迫使她狼狽的摔在地上。以爲可以讓她以爲自己不是好欺負的何非,就聽倒在沙灘上的姍姍楚楚可憐道:“老公,我知道錯了,不要再打我了。”
眼看越來越多的客人圍了過來,何非:“……”
“你趕緊起來,給我起來!”
“老公,我真的不敢了,不要打我…”
何非氣的想強行將她拉起來,但他剛要伸手,就被餐廳的兩名工作人員拉住了。“先生,請你冷靜,否則我們要報警了。”
“她是騙子,她就是個騙子。”何非的情緒非常的激動。
躺在沙灘上的姍姍哭的梨花帶雨。
被工作人員按住的何非,並沒有因此就消氣,不斷的罵着姍姍是騙子,但落在其他客人眼裡,他簡直就像個瘋子。
這就是沈曼他們的計劃,讓何非成爲衆人眼裡的瘋子,孤立無援,能相信的人,就只有沈曼一個。
何非被陳麥帶走了。
在衆人的安慰下,姍姍像是收拾好心情準備離開,而她的朋友沈皓峰,早已在車旁邊等她了。
“這裡的環境其實挺好的,就這麼走了有些可惜。”再次將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沈皓峰的語氣聽上去有些遺憾。
姍姍笑了笑,“你想我剛被一個男人打,立馬又跟另一個男人共進晚餐嗎?那我們的計劃,恐怕就要前功盡棄了。”
替她打開車門,沈皓峰微笑詢問,“換個地方?”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姍姍有些猶豫,“好像有點狼狽哎。”
她狼狽不狼狽沈皓峰不知道,但再次拒絕是真的。
“好,我送你回去。”沈皓峰也沒堅持。
車子開到一半,沈皓峰忽然靠邊停了下來,在姍姍的疑惑中,他微笑道:“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不等姍姍開口,他已經下車了。
透過車窗,姍姍看到他小跑着去向街邊的小吃店,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兩個袋子,裡面是打包的食物。“給你的,你帶回酒店吃。”
微笑接過的姍姍笑着開口,“我餓了,現在就想吃。”
“好啊。”沈皓峰將車窗又往下降了一點。
“這個給你,我吃不了這麼多。”
捧着紙質的餐盒,聽她說不吃香菜,沈皓峰忙用筷子,將她碗裡的都夾了過來。
有些愛乾淨的,可能不會在車裡吃東西,覺得不好清理。不過沈皓峰沒這方面的顧慮,他往往會在車上做很多事,碰到有些宛如要打上會引起潮溼標籤的,可比在車上吃點東西影響大的多了。
一頓“飯”吃完,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他們吃東西的時候,被陳麥帶走的何非,心底的憤怒,並沒有因爲離開就徹底宣泄出來。“那女人就是個瘋子!”
“在別人看來,你纔是那個瘋子。”陳麥沒好氣道。
“我實在忍不下去了,是她逼我的。”何非解釋了一句自己剛剛衝動的行徑。
陳麥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吃藥報假警,認不出自己的老婆,猥褻、當衆恐嚇、施暴,你覺得這些證據,在法官聽了後會相信誰?”
何非氣的扯了下領帶,要將其解下來。
“她今晚這麼做,就是爲了要逼你動手。現在好了,她又贏一局。”陳麥嘆了口氣。
“那她說的那些話呢,你都錄下來了嗎?”何非急忙追問,“那都是證據,至少可以證明她根本不是我老婆。”
陳麥搖頭,“錄音很難成爲呈堂證供。退一步說,她跟你說的那些話,怎麼能證明她跟你老婆失蹤有關係呢?”
“那怎麼辦,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何非現在的狀態,已然十分信任了陳麥了。
見時機差不多了,陳麥開口道:“找到真正的李木子。”
遲疑了一下,何非試探詢問,“你覺得,他們知道木子的下落?”
“我覺得不是他們做的。”陳麥也在試探。
“什麼意思?”何非急忙追問。
“如果我是綁匪的話,直接要贖金不是更方便。”陳麥沉聲道:“這麼處心積慮,設一個局來威脅控制你,爲什麼?”
雖然是試探,但沒有找到李木子之前,陳麥依舊站在他的立場,替他考慮。
何非沉吟了片刻,“他們是在詐我?”
“現在的問題是,是他們掌控局面,我就怕到時候真的李木子出現了,他們會斬草除根。”陳麥說完看向何非。
聽到她的話,何非像是被嚇了一跳,靠在椅背上,卻還是不夠安心。
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陳麥通過後視鏡,看到一直跟在後面的車子,眉頭緊鎖,“跟了一晚上,包括你吃飯的時候,他們也在旁邊。”
何非怔了一下,忙又坐起來,去看後視鏡,在看到陳麥說的那輛車後,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