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酒會

當一行五人來到教坊司的後院時,這裡早已經坐滿了身穿各式錦衣的達官顯貴。

看到蘇御五人過來,皆是笑着點頭示意。

在太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不認識蘇御四人。

蘇御四人也微笑着和衆人打招呼,然後一路來到最靠前的位置。

至於更前方,則臨時搭建着一個高臺。

很顯然待會飄絮和妃萱會在高臺上獻藝。

而蘇御五人所在的位置,無疑是全場最佳,可以最近距離的欣賞花魁表演的節目。

蘇御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酒會,倒是覺得這一切都顯得格外的新鮮。

反倒是樑玉軒四人,似乎對教坊司舉辦這樣的酒會非常熟悉,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大概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高臺兩側的樂師開始了彈奏,高臺上的幕布被緩緩揭開。

在幕後之後,飄絮身穿一襲錦繡白衣,妃萱身穿一襲繁複黑裙。

一黑一白兩道倩影,頓時吸引了蘇御幾人的目光。

臺下的觀衆亦是同時被飄絮和妃萱吸引了視線,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二人。

幕布被揭下的瞬間,飄絮和妃萱二人幾乎是瞬間就注意到了臺下的蘇御,俏臉皆是齊齊一怔,接着目光顯得無比複雜。

當日蘇御娶親的同時納媚姬和施施爲妾,並同時和三人拜堂成親。

那一幕,讓在教坊司旁觀的二人心頭皆是酸澀不已。

她們羨慕媚姬和施施的同時,也讓她們對自身的前途充滿了彷徨。

再有一個月今年的花魁就會迎來競逐。

只要她們沒有再次當選,就會淪爲教坊司掙錢的工具,從此過上淒涼的一生。

正是因爲算到了自己未來會成爲什麼樣子,她們纔會愈發不甘。

媚姬和施施和她們的前半生走的路都一樣,爲什麼雙方的命運卻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爲一個男人。

她們不甘心,同時加大了舉辦酒會的次數,想要在其中覓得良人。

可有蘇御這個如同大山的太安新貴壓着,這太安城的年輕一輩瞬間就黯淡無光。

她倆左挑右選,也未曾找到可託付的男子。有句話說得好,當一個女人身邊的姐妹找了個各方面都無比優秀的男子時,這對於那個女人來說,無疑是非常殘忍的事情。

因爲她找男人的標準,也會以自己姐妹的男人爲準,甚至還要壓過對方。

這太安城能壓過蘇御的男人,又能有幾個?

到最後,兩人舉辦的酒會,從座無虛席,再到人影稀疏。

她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兩人皆是明白,接下來的這一個月,必須抓緊時間選出一人賭一把。

賭輸了,那最後就是和教坊司的其他姐妹一樣,去前院接客。

賭贏了,或許對方會給自己贖身,從此脫離這片是非之地。

兩人甚至還曾動了心思,想要招蘇御爲入幕之賓。

可惜的是,因施施在旁阻撓而錯失良雞.

而蘇御娶親後,一直不曾再來光顧過教坊司,兩人根本沒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這也讓兩人不得不認清了一個殘酷的現實,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尋覓其他良人。

但因兩人各自舉辦的酒會客人已經大不如前,兩人商量後,便決定一同舉辦酒會,利用這個噱頭吸引城中的顯貴們前來參加。

有教坊司的造勢,情況就和她們所預料的一樣。

兩位花魁同時登臺獻藝,花一份票價,同時欣賞兩位花魁獻藝,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

兩人再次迎來了座無虛席的場景。

只是兩人心底也非常清楚,可能這樣的情況也就存在這麼一晚。

當衆人的新鮮感散去,下一次還想利用兩人同時登臺獻藝的方式吸引人來參加就會,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故而兩人都非常珍惜這次機會。

可令得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幕布被揭開的那一瞬,兩人第一眼就看見了臺下的蘇御

看到蘇御,兩人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媚姬和施施,想到那場轟動整個太安城的婚禮

兩人皆是五味雜陳。

人有時候之所以痛苦,就是因爲人會不自覺的陷入攀比的怪圈,然後胡思亂想來折磨自己。

女人之間的攀比心更甚

當看到蘇御的那一瞬,兩人突然意識到,可能今晚是兩人爲數不多的一次機會。

施施已經離開教坊司,再也不能阻撓她二人勾引蘇御。

伴隨着臺下樂師的彈奏,飄絮和妃萱齊齊來到臺前,輕盈矯健的曼妙嬌軀,在高臺上翩翩起舞。

場下的人,皆是被飄絮和妃萱曼妙的舞姿給吸引,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唯恐漏過了一絲一毫。

臺下的蘇御也不禁有種驚豔感。

媚姬的琴藝,施施的笛聲,都堪稱一絕。

而飄絮和妃萱的舞藝,則明顯要強上不少。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花魁亦是同樣如此。

可能有人擅琴,擅蕭,善棋,善書畫,那自然就有會善舞藝。

而飄絮和妃萱在舞藝上的造詣,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以前未曾得見,蘇御自然是不知,現在看了飄絮和妃萱的舞藝。

蘇御纔算明白,自己前世所學的七十二般變化終於是有了用武之地。

當一曲終了,臺上的飄絮和妃萱亦是朝着衆人盈盈一禮,結束了這場表演。

或許是因爲蘇御在場,兩人不自覺的就會有些許緊張,生怕自己跳的不好。

在這種心緒下,兩人額間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衆人臉上皆是帶着意猶未盡的表情。

“真是沒想到,這太安城教坊司的花魁,竟是如此的風華絕代。”

史俊卿不由感嘆道:“和太安城的花魁比起來,史某在雲州教坊司見到的花魁,簡直是雲泥之別”

樑玉軒嘿嘿笑道:“史大哥,這雲州乃是大魏的魚米之鄉,花魁之間的差距,怎麼會有這麼大?”

“是啊。”

一旁的賀波鴻也不由笑着附和道:“史大哥,你和咱們說說你在雲州見到的花魁唄。”

“唉,要不是和四位老弟來京州教坊司喝酒,史某恐怕還會以爲曾經在雲州的花魁慧瑩是當之無愧的絕色。”

史俊卿搖了搖頭,失笑道:“現在史某在京州教坊司喝酒,才明白雲州的花魁慧瑩,在這京州教坊司只能算是一個普通陪客姑娘。“

“對了,實不相瞞,在雲州的花魁,可沒有京州教坊司這麼多。”

“在雲州白玉城的教坊司裡,只有一個花魁名叫慧瑩,她的容貌和身段或許並不差,但氣質卻遠遠比不上剛剛登臺獻舞的飄絮和妃萱兩位花魁”

“你們說,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樑玉軒三人聞言,不由陷入了沉思,皆是有些不解兩地的花魁差距爲什麼會如此巨大。

一旁的蘇御搖了搖頭,失笑道:“史大哥,這個原因,老弟我倒是能猜出一二。”

“哦?”

史俊卿眉頭一挑,笑道:“那蘇老弟給咱們仔細說說。”

樑玉軒幾人也不由齊刷刷的將目光投了過來,好奇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迎着四人的目光,蘇御輕笑道:“很簡單,你們仔細想想,這教坊司的衆多花魁,是如何產生的?”

聽到蘇御這句話,史俊卿幾人皆是陷入了沉思,還是有些不明白蘇御這番話的用意。

見幾人還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蘇御笑道:“教坊司的花魁主要來源,是抄沒官員家時,官員家中的女眷會被賣入教坊司。”

“而這些從小被官員培養的女子,自幼就擅琴棋書畫和飽讀詩書。”

“在這種從小就養尊處優的情況下,她自然就養出了一種貴氣。“

“這太安城身爲京都,每年都會有大量官員家產被抄沒,女眷被賣入教坊司。”

“而這些女眷的大部分,都是在年幼就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氣質上就會和普通女子有極大的出入。”

“至於史大哥所在的雲州白玉城,官員分佈並不常見,花魁的出身,也大多是普通百姓活不下去,不得已下才會將自家的女兒賣入教坊司。”

“但她在年幼時,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家的女兒,她的容貌和身段或許不俗。”

“唯獨這貴重氣質,極難養成。”

“普通百姓家的女兒,在氣質上又如何能比得上自幼在官員家中,過着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女兒呢?”

聽完蘇御的這番話,史俊卿和樑玉軒等人皆是眼睛一亮,似乎還真就是這麼一個理。

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家,生出來的女兒,可能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要幫着家裡幹農活了,時常還要面臨餓肚子。

而官員家中的女兒,這個時候可能接觸的就是各種詩詞文章和樂器,完全不會受溫飽的困擾。

兩相比較之下,差距自然也就慢慢的顯現出來了。

史俊卿輕笑道:“蘇老弟的這番話,倒是讓史大哥受益匪淺啊,佩服。”

蘇御擺擺手,笑道:“呵呵,史大哥見笑了,我也就是隨口說說,這種只要細心鑽研一下,自然就會明白了。”

就在這時,飄絮和妃萱已經齊齊走下高臺,然後接過丫鬟遞來的酒杯。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能來參加奴家和妃萱舉辦的酒會,奴家不勝感激,在此奴家敬大家一杯,希望大家今晚能載興而歸!”

“感謝大家。”

飄絮和妃萱目光環顧一圈,然後仰着白皙嬌俏的脖頸,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隨着一杯酒下肚,飄絮和妃萱的俏臉頓時涌現出一抹迷人的酡紅,眼中也泛起了晶瑩的水光。

“好,兩位花魁姑娘真是好酒量!”

“大傢伙可不能被兩位花魁姑娘看低了。”

“讓我們滿飲此杯!”

“.”

前來參加這場就會的達官顯貴們,也一一端起自己桌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能得兩位花魁同時登臺獻舞,實屬我等榮幸,不知兩位花魁可有準備其他節目?”

就在這時,人羣裡突然傳來一道吆喝聲。

緊接着,便是其他人的附和聲。

“是啊,教坊司兩位花魁一同登臺獻舞,實屬少見,不知兩位花魁可有準備其他餘興節目?”

“我記得不錯的話,今年開春,就會開始今年的花魁競選,飄絮姑娘,妃萱姑娘,你們還有把握連任花魁嗎?”

“要不飄絮姑娘和妃萱姑娘再上臺獻一支舞吧?”

“就算不能獻一支舞,獻上一曲也行啊。”

“飄絮姑娘,妃萱姑娘,不知在場可有相中之人能有幸成爲兩位花魁姑娘的入幕之賓?”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相嚷嚷道。

很顯然,衆人都抱着能被飄絮和妃萱看上的小心思。

畢竟這今年的花魁競選在即,想要連任花魁之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指不定今晚,就是兩人最後的一次輝煌。

今晚過後,可能再難遇見這種高朋滿座的場面。

迎着衆人的目光,飄絮和妃萱無疑是場中的焦點。

“若是飄絮有心儀人選,自會招他入幕一敘。”

說着,飄絮目光不動聲色的掃了眼不遠處的蘇御,眸子顯得有些幽怨。

蘇御嘴角一扯,不由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當天晚上如果不是施施搗蛋,他指不定是能哪個雙殺

“既然大家這麼有雅興,這又是一場詩詞酒會,總不能名不副實才對。”

妃萱笑道:“不如咱們對對子吧?”

對對子?

在場的衆人語氣不由一滯。

大魏武德倒是異常的充沛,尚武成風。

至於這種對對子的玩意,在場的許多人還真是玩不來。

而這也是花魁舉辦詩詞會打發時間的一種主要方式。

如果有人真能在酒會上拔的頭籌,也確實有機會被花魁看中,繼而引入香閨一敘.

只是這樣的情況,幾乎是微乎其微。

教坊司的花魁,只是以這種方式把粗鄙的武者摘出去罷了。

她們的主要目的,是想從某個文人手裡得到一首詩,然後讓自己獲得聲名大噪的機會。

就如同現在名氣已經是一時無兩的媚姬和施施。

她們的名氣之所以走出太安城,響徹大魏九州,最爲主要的原因,便是蘇御給她倆各自作了一首詩。

否則她二人的名氣,也會止步於太安城內。

然而世事本就是如此無常,大半年前的她們,還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半年後,雙方的身份地位,就已經出現了天與地之間的差距。

看着突然安靜下來的場景,飄絮和妃萱對視一眼,心頭卻是不由暗樂。

當話題轉移到舞文弄墨方面,大家頓時啞了聲。

這種情況,對於舉辦多場酒會的二人來說,自然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到最後,這場酒會便會以她們再獻上一曲而告終。

當然,如果她們在酒會上遇到心儀的男子,便會安排貼身丫鬟出面邀請其去閨房一敘。

兩人心頭皆是打定主意,今晚一定不能錯失良雞,必須把蘇御徹底拿下!

“既然如此,那就請兩位花魁姑娘先出上聯吧,指不定在場的大傢伙,有人運氣好把上聯給對出來了呢?”

突然,人羣裡一名青年男子朗聲笑道:“就是不知道,若是對出了下聯,兩位花魁姑娘有什麼彩頭呢?”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着出聲之人望去。

青年男子身穿一襲錦袍,面容俊逸,手持一把白紙扇騷包的搖着。

這一幕,令得衆人嘴角不由扯了扯。

這大冬天的,你拿着一把摺扇在那搖什麼?

不過馬上就有人認出了對方的來歷。

“那傢伙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啊。”

“那傢伙不就是首輔之孫王新文嘛?”

“沒想到這傢伙也在這裡。”

“應該沒錯了,就是那傢伙,騷包的很,據說在以前,和武家當代家主武晨還在教坊司隔着一堵牆比誰更厲害呢。”

“他不是被首輔送去東州太虛聖地了嗎?“

“估計是回來過年,過完年又會返回太虛聖地,據說他現在已經有鐵骨境的修爲了,最有可能在今年瑤池聖地舉辦的比武招親上拔的頭籌。”

“嘁,不就是鐵骨境嘛,今年的年輕一輩,我已經聽說許多人晉入鐵骨境了,他想要在比武招親上拔得頭籌,可沒那麼容易。”

“就是,武家的武軒是星月聖地的聖子,早就晉入鐵骨境了,他憑什麼?”

“呵,這傢伙,不會是想借此機會在飄絮和妃萱兩位花魁面前露臉,然後騏驥着被招爲入幕之賓吧?”

“嘿嘿,誰不想?別說他,就是我,要是飄絮和妃萱能讓我去陪她睡一晚,折壽十年我都願意。”

“.”

衆人議論紛紛。

王新文?首輔之孫

蘇御不由一怔,然後仔細的看了王新文一眼。

真要說起來,現在的他和王家算得上是敵對關係。

因爲武齡,王景徽曾安排自家的客卿攪局。

甚至可能在大婚前他被年組織的人刺殺,都是王景徽暗中聯繫的年組織。

要不要讓分身出手宰了他,讓王景徽來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蘇御心頭不由升起這個念頭。

不過他馬上就壓下了這個念頭。

在王新文的身邊,站着兩名面容木訥的老者,顯然是王景徽擔心王新文在外有個閃失,安排家卿在他身邊守護。

“嘖嘖,若是不出所料的話,這兩個傢伙應該都是潛龍境武者。”

蘇御不由嘖嘖稱奇。

這王景徽在這太安城極爲低調,但其手下的底蘊倒是非常可怕啊。

兩位潛龍境護衛王新文,他沒有經過仔細謀劃,還真不一定能殺了王新文。

他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王新文身後的兩位老者。

兩人似是察覺到了蘇御的注視,亦是擡頭和蘇御隔着人羣對視在了一起。

不過僅僅是片刻後,蘇御便移開了視線。

王景徽派人千方百計的來殺自己,他自然不會讓王家的人好過。

但凡有機會,他都要把之前的場子給找回來。

“既然大家如此有雅興,那咱們就試試。”

妃萱輕笑道:“若是今晚有人對出下聯,妃萱便專門爲他撫琴一曲以示感謝。”

“妃萱姑娘,你這獎勵也太小了。”

王新文看着妃萱,眸子裡閃爍着邪光,嘿嘿壞笑道:“不如這樣,若是有人給出下聯,妃萱姑娘今晚把他招爲入幕之賓,大家意下如何?”

“就是,妃萱姑娘,要玩咱們就玩大點!”

“妃萱姑娘,你不會是怕了吧?”

“我同意王公子的提議,不知妃萱姑娘意下如何?”

‘.’

場下衆人唯恐天下不亂,羣起響應。

相比起詩詞,對對子無疑簡單了太多。

說不定自己運氣好,真的就對出了下聯呢?

這種利好自己的事情,他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蘇御甚至能看到樑玉軒都扯着嗓子吆喝了一聲。

很顯然他們都非常清楚,如果真的走到作詩詞的那一步,他們可能都不是蘇御的對手。

可這對對子,他們就還有一絲機會,哪怕同樣是非常的渺茫.

就連剛剛升任元州鎮撫的史俊卿,臉上也不免露出了意動之色。

若是今晚這場高升宴,能和一位花魁成就一段佳話,那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隨着鼓譟的聲音越來越多,妃萱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也沒想到,會不經意間搬起一塊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果自己給出的上聯,真的被人對上了下聯,難道自己就真要將對方成爲自己的男人嗎?

反倒是一旁的飄絮拉住了妃萱的手,輕聲安慰道:“妃萱,別怕,事到如今,那咱們就賭上一把。”

“反正對於你我二人來說,再過一個月,咱們便不會再是花魁了,到時候結果不也是一樣?”

有了飄絮的勸慰,妃萱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聽姐姐的。”

接着飄絮站了出來,她先是看了眼不遠處的蘇御,然後朗聲說道:“那就依大家所說,今晚玩一場大的。”

“若是有人今晚對出了奴家給的上聯,那奴家和妃萱,今晚就招他爲入幕之賓,一同服侍他。”

“譁!”

一石驚起千層浪,在場的衆人頓時一片譁然。

一同服侍?

好傢伙,玩這麼大?

就連蘇御眉頭也不由跳了跳,看來飄絮和妃萱都已經豁出去了,要在今晚玩一場大的。

王新文眼睛不由一亮,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啊。

若是自己能得兩位花魁一同服侍,估計明天一早,此事就會傳的沸沸揚揚吧?

王新文笑着說道:“那就請飄絮姑娘給出上聯吧。”

雖然沒有讀過多少詩書,但作爲王景徽的孫子,他自然耳濡目染的接觸了許多這方面的知識。

或許作詩詞他並不拿手,但對對子,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尤其是他已經提前作了準備。

迎着衆人的目光,飄絮思忖了片刻,然後朗聲說道:“花好月圓夜圓月好花。“

當聽到飄絮給出的上聯時,在場衆人急忙在腦海裡細細的誦讀了數遍,頓時有不少人翻了白眼。

如果仔細去去揣摩幾遍,便會知道這上聯的厲害了。

因爲這對聯極容易給對下聯的人埋坑。

這首上聯讓人頭疼的一點是,它不論是前面往後讀,還是倒着念,它都是一樣的。

如果自己沒注意到這個坑,被飄絮帶進了溝裡,那可就就要鬧出大笑話了。

畢竟在場的衆人都是太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今晚在這裡發生的一切,自然也會被在場的衆人作爲談資,和未曾參與這場酒會的人爭相談論。

而自己若是給出了不工整的下聯,那鐵定就社會性死亡了。

衆人頓時明白,飄絮恐怕是故意出了如此高難度的上聯。

“好傢伙,這娘們可真是夠狠的啊,這竟然是迴文聯。”

“唉,我以爲詩詞很難,沒想到對對子的學問也這麼多。”

“就是不知道,是否有人能給出工整的下聯。”

“若是給出的下聯不工整,那恐怕就貽笑大方了。”

“唉,失策了,教坊司的花魁,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嘿嘿,怎麼不省油了,你看前面那鎮武司的蘇大人,不就接連贖了兩個花魁回家當小妾了嘛,蘇大人不照樣來逛教坊司。”

“嘿,我就在這裡把話挑明瞭,就算是蘇大人,估計也給不出下聯。”

“.”

衆人皆是議論紛紛。

從飄絮給出上聯後,他們便立即意識到,自己終究是淪爲看客了。

衆人皆是左右觀望,想看看是否有人能給出下聯。

就連蘇御也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樣的迴文聯,想要和上聯對工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旁的王新文卻是眼睛一亮。

他其實來參加這場酒會之前,就已經做過文章了。

他安排人從飄絮和妃萱身邊的貼身丫鬟那裡,提前打探到她們可能會給出的各種上聯。

而這回文聯,無疑是比較難的那一種。

如果讓他當場給出下聯,他還真不一定能成功作出。

但提前有了準備的時間,那便沒有想象的那麼困難了。

不過他倒也沒有馬上站出來給出下聯,而是靜靜的等待着。

只有衆人都給不出下聯,然後他成功對出下聯,才能享受衆人的矚目。

不僅如此,如果他馬上給出下聯,衆人也會懷疑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上聯,才能如此輕鬆的給出下聯。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裝作一副愁思苦想後,才做出的下聯,更能讓人信服。

而他今晚能得飄絮和妃萱兩位花魁服侍,也將成爲這太安城的一段佳話。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衆人在腦海裡掀起一陣頭腦風暴後,才紛紛搖頭。

王新文抓住機會,一舉站了出來,朗聲說道:“飄絮姑娘,王某倒是想出了一句下聯,還請各位雅鑑。”

聽到王新文這句話,衆人面色一變,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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