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辦法
休息三天時間,蘇御在城中一家藥店,用僅剩的錢購置了三副補藥。
第一天,蘇御熬製的第一副補藥喝下,讓他成功獲得第二點屬性。
接下來的兩天,熬製兩副補藥,皆沒有讓他獲得第三點屬性。
第三天晚上,所有人按之前林滄瀾的佈置,繼續巡守六條街道。
不過蘇御經過那天晚上的偷聽,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就算他們抓住郭遠濤,如果沒有辦法解決他憑空消失的秘密,那抓他再多次也沒用。
休息的這三天時間,何嘗不是陸澤和林滄瀾在想如何對付郭遠濤的辦法。
因爲鐵俑和噬髓蛭的原因,雙方現在算得上是徹底不死不休的局面。
陸澤和林滄瀾擔心郭遠濤成長起來的報復,不得不繼續留在安遠縣耗着,並找尋着將其徹底滅殺的辦法。
深夜時分,巡視完街道,季龍城三人再次躍上客棧的樓頂開始摸魚。
“唉,真是沒想到,陸大人都耗費巨資專門打製了一個鐵俑,還是被郭遠濤逃掉了。”
陳北疆不由感嘆一聲,接着說道:“現在郭遠濤吃了大虧,說不定早就已經離開安遠縣,去其他地方犯案.”
“是啊。”
季龍城附和一聲,接着說道:“上一次郭遠濤還能因爲鐵俑內的鐵釘導致身死,現在知道我們手裡有能拿捏他的東西,他還敢出來嗎?”
“我看啊,咱們就算是這麼守下去,估計也是做無用功。”
“唉,來了安遠縣這麼久,也就過了三天的好日子,不得不說,青樓的含香可真帶勁,不虛此行啊.”
聽着兩人的感嘆,蘇御不禁暗暗搖頭。
這兩個傢伙的認爲的好日子,都是在青樓裡左擁右抱看攢勁的節目。
“咦?你們快看,有人。”
接着月色,陳北疆突然坐直了身軀,目光指向天興路的某一家富戶。
蘇御和季龍城循着陳北疆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名黑衣蒙面的身影正在翻上院牆
僅僅是一眼,三人立即就明白,這傢伙又是一個樑上君子。
武者隨便一躍就能跳上的院牆,哪需要費這麼大勁。
不過這枯燥的晚上,能有一點能打發時間的節目,三人對視一眼,嘴角皆是不由掛起了壞笑。
陳北疆神色興奮,搓了搓手,嘿嘿壞笑道:“走?”
“等等!”
季龍城立即制止了他,然後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這次可得先做好分配,免得待會出現扯皮!”
上一次因爲角先生差點導致的分贓不均,季龍城絕對不允許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如果這傢伙不講武德,又偷偷拿了角先生,誰要?”
季龍城看了兩人一眼,幽幽的說道。
說完,兩人的目光默契的看向了蘇御。
自從把角先生帶回縣衙後,爲了藏角先生,兩人可謂是花費了好一番功夫。
否則這玩意要是被其他同僚看到,那太安城將再無他二人的容身之地,從此心理上宣佈死亡……
上次經歷,讓二人深刻明白了雞肋二字的真正含義,關鍵是這玩意還不好拿去出手,一般人也買不起。
至於聽蘇御的,等自己年邁後留給妾室,那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想那麼長遠幹什麼.
見兩人明顯打定主意不聽自己的循循善誘,蘇御嘴角微掀,笑道:“不如這樣,想必兩位對於那麼幾百兩銀子也不在乎,咱們今天玩點有趣的,賭一把?”
“賭一把?”
季龍城和陳北疆齊齊一怔,不禁來了興趣,異口同聲道:“怎麼賭?”
“很簡單。”
蘇御笑道:“咱們就以這個傢伙今晚所偷的東西里是否有角先生來開盤。”
“如果他的拿的東西里面有角先生,那今天晚上我分文不取!“
“如果他拿的東西里面沒有角先生,那今天晚上他拿的一切都歸我,怎麼樣?”
季龍城和陳北疆聞言,眼睛不由一亮,突然覺得蘇御的提議不錯,皆是點了點頭。
“好,就這麼定了。”
季龍城拍板道:“就依你所說,不過這個賭注還有點不公平。”
“這份賭注其實是分成三份。”
“你贏了,相當於同時拿走了三份,相當於用一份籌碼贏了我們兩份,可我們贏了,卻只是把伱那一份分成了兩份,你需要添加賭注才行。”
“不錯。”陳北疆仔細思索片刻,立即附和道。
蘇御點點頭,笑道:“這樣吧,如果我輸了,根據他所偷的所有財物進行估算,直到確定具體數目後,我再添三成進去供你倆分,如何?”
“好,就這麼定了。”
季龍城和陳北疆同時拍板。
旋即三人輕飄飄的落下去,取出黑巾蒙面,守在那家富戶的院子外,等待樑上君子得手後出來。
這種一回生二回熟的事情,三人已經是非常的熟稔。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三人耳邊纔再次傳來的響動。
緊接着,三人便看到一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人影出現在院牆上,然後輕輕的跳下院牆。
只是還不等他站起身,三把泛着寒意的鎮武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月色下,三把鎮武刀泛起冷冽的銀芒。
“嗬~”
樑上君子瞳孔猛地收縮,渾身汗毛倒束,被嚇得一個趔趄栽落在地。
“呵,小子,看來收穫不小嘛。”
黑巾蒙面的季龍城桀桀怪笑一聲。
“三位爺,刀下留情,小的就是混口飯吃,還請三位爺能放小的一馬,這些剛剛得手的財物,就算小的孝敬三位爺了。”
那人急忙取下掛在腰間的包裹,一臉恭敬的說道。
前幾天他才聽說有同行在天興路失手,被三個傢伙給搶了,他誤以爲對方是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並想借此機會悶聲發大財。
畢竟這樣的事他之前也遇到過,同行說着某條街上的住戶窮得叮噹響,然後自己卻把那條街上的家家戶戶都光顧一遍,大發橫財。
這種事經歷多了,他立即意識到,天興路的住戶估計油水豐厚,然後終於是找了一個夜黑風高的日子摸了過來。
確實如他所料,這一趟讓他賺了個鉢滿盆滿,甚至還在興奮這一趟沒白來,至少夠他瀟灑半年。
可萬萬沒想到,同行說的竟然是真的
“嗯,你小子倒是挺識相。”
季龍城接過包裹,淡淡道:“滾吧,下次記得把招子放亮點。”
“誒,這位爺教訓的是。”
看着三人將刀收入刀鞘,那人不由長鬆了一口氣。
既然對方只是爲財,那一切好說。
錢沒了可以再掙,命沒了可沒辦法再去掙。
看着樑上君子一溜煙的跑沒影,三人對視一眼,然後迅速離開是非之地。
來到一處空地,三人圍着地面的包裹,緩緩將其打開。
?
當看清裡面的物品後,季龍城和陳北疆腦門同時冒出一個問號。
角先生呢?
包裹裡除了一些金銀首飾,並沒有角先生的蹤跡。
“怎麼會沒有?”
季龍城和陳北疆臉色皆是有些錯愕。
這角先生在達官顯貴家,不是家中常備嗎?
“嘿嘿。”
蘇御嘿嘿壞笑道:“不好意思,看來這一次是我贏了。”
看着蘇御將包裹收走,季龍城和陳北疆麪皮不由抽搐了一下。
“一錠五十兩的官銀,三錠五兩的黃金,三支金簪,兩支玉簪,嘖嘖,這些錢不加起來,至少能值個五百兩銀子.”
蘇御清點了一下包裹裡的財物,心頭感嘆不已,看來樑上君子也是一條發財致富的道路啊,當然,得捱得住被抓住後的毒打才行。
尤其是在這種滿是武者遍佈的世界,身爲普通人的樑上君子若是被人抓住,甚至是被亂棍打死的情況都不在少數。
這也是對方看到季龍城三人只爲財卻沒拿他怎麼樣時,不禁心鬆一口氣的原因。
兩人眼巴巴的看着蘇御將包裹裡的銀子收入懷裡。
季龍城不由問道:“蘇老弟,你是怎麼確定這戶人家裡沒有?”
“哦。”
蘇御輕笑道:“之前巡視了那麼多天,我觀察過,這戶人家裡的住戶都已經上了年紀,剛好恰逢沒有如狼似虎年紀的女子,至於那些服侍的丫鬟,想必也買不起角先生”
聽到蘇御這句話,季龍城和陳北疆怔怔的看着他。
合着這傢伙早就在算計着了,又着了他的道啊。
陳北疆酸溜溜的說道:“以後我再也不賭了。”
季龍城撇了他一眼,道:“你上一次也是這麼說的。”
陳北疆:“.這次是真的!”
季龍城一臉不信的看着他。
陳北疆信誓旦旦的補充:“下次我再賭,先把手剁了,然後再拿刀抹脖子,從太安城的城牆上跳下去!”
當晚除了這個小插曲外,再無其他任何動靜出現。
當天際泛起魚肚白,六支小隊紛紛折返縣衙休息。
就在衆人各自休息後,薛鴻卻急匆匆的趕來西廂。
“陸老弟,林老弟,出事了。”
薛鴻來到林滄瀾和陸澤所在的小院,急聲說道。
林滄瀾和陸澤各自走出屋子。
“薛大哥,出什麼事了?”
陸澤不由問道:“是郭遠濤又出現了嗎?”
“不錯!”
薛鴻點點頭,接着道:“就在昨晚,距離安遠縣二十里外的一支商旅被劫掠一空,這支商旅甚至有三位九品煉體境的江湖武者隨行護送,這三人也死了,這個消息也是剛剛傳到縣衙,至於損失的財物,因人都被郭遠濤殺光,也沒辦法知曉了。”
聽到薛鴻這番話,陸澤和林滄瀾面色皆是無比難看。
這明顯是郭遠濤知道他們還在安遠縣,才放棄了繼續劫掠城中的富戶,轉而將目光放在了城外的商旅隊伍身上。
只是出入安遠縣的路線五花八門,他們這點人手想要鎮守各條路線,根本就做不到。
再說了,能對付郭遠濤的也就他二人,手下的六支小隊,也只能是起掠陣作用,若是讓他們正面對上郭遠濤,那估計也是落得身死的下場。
“林老弟,陸老弟,此事你們怎麼看?”
薛鴻不由道:“要不要傳消息回鎮武司,請求援手?
“援手?”
陸澤先是一怔,旋即搖搖頭道:“安遠縣這麼大,鎮武司來多少人,才能將整個安遠縣都盯住?”
“不可能因爲一個郭遠濤,讓鎮武司的人都來安遠縣盯着,否則京州其他地域怎麼辦?”
薛鴻不由輕嘆一聲,道:“那陸老弟認爲,此事該怎麼辦?現在郭遠濤將目光放在縣外,那咱們再想對付他,難度可就又大了不少。”
陸澤點點頭,皺着眉頭道:“確實是如此啊,不過薛大哥你放心,此事我們會想辦法的,你把案發地點給我們,我和林大人先一起過去看看。”
薛鴻道:“案發地在安遠縣東南方向二十里外的仙姑坡,到了那裡,你們就能看到案發地了。”
“好的。”
旋即陸澤和林滄瀾沒有在多言,各自牽出一匹快步,徑直往仙姑坡的方向掠去。
當兩人來到仙姑坡,看着那一片狼藉的商旅隊伍,還有空氣中的濃郁血腥味,兩人眉頭齊齊一皺。
至於那些屍體,則已經全部被縣衙的人整齊的擺放在一處。
林滄瀾檢查了數具屍體身上的傷勢,然後道:“確實是他乾的。”
陸澤皺着眉頭,緩緩道:“根據他昨晚在此犯案可以得知,他應該是可以離開安遠縣的。”
“可這傢伙明明可以離開安遠縣,爲什麼還要死守着安遠縣不放?”
之前兩人的推測是,郭遠濤沒辦法離開安遠縣,所以只能在安遠縣不停犯案。
可現在案發現場出現在距離安遠縣二十里外的仙姑坡,由此能說明郭遠濤其實是不受地域限制的。
那他爲什麼還要死守着安遠縣不放,每一次犯案,然後換一個地方,豈不是更好?
可他偏偏沒有離開安遠縣,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知道。”
林滄瀾搖了搖頭,道:“可能這傢伙出生就在安遠縣,不想離開家鄉?”
陸澤輕嘆一聲:“我看沒那麼簡單。”
“不過這一次劫掠,估計他又得到了不錯的修煉資源,足以和咱們耗個十天半載,若是他因此將修爲提升至銅皮境後期,那咱們想要再想抓住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林滄瀾搖頭道:“如果只是靠元晶,想要提升修爲還是太慢了,元晶的雜質太多,必須經過淬鍊才能用以提升修爲.”
“不錯。”
陸澤眼睛不由一亮,神色激動道:“他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將自己的修爲從銅皮境初期,晉升銅皮境中期,如果沒有外力之下,絕對沒辦法這麼快,哪怕是元晶也沒辦法做到”
林滄瀾聞言,心頭一動,失聲道:“你的意思是?”
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銅精丹!”
銅精丹是八品丹藥,是銅皮境武者用以加快銅皮凝練的一種丹藥。
郭遠濤能在短短四個月的時間裡,將銅皮境初期的修爲提升至銅皮境中期,那只有藉助銅精丹才能做到。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已經在銅皮初期滯留許久。
“咱們能在安遠縣找到誰在大量收購銅精丹,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郭遠濤。”
林滄瀾緩緩道:“只是擺在咱們面前最爲棘手的問題是,就算咱們找到郭遠濤,甚至是將其擒下,他依然能成功逃掉,除非咱們找到他憑空消失的原因,否則這條線路一斷,後面再想找到他,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陸澤聞言陷入了沉思。
就如林滄瀾所說的一樣,他們抓住郭遠濤,可如果還是之前一樣的手段,那就依然會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在沒有任何辦法前,抓住郭遠濤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
林滄瀾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低聲喃喃道。
正在沉思的陸澤見林滄瀾欲言又止,不由問道:“或許什麼?”
“咱倆現在入局了,或許有些地方是你我都不曾注意到的。”
林滄瀾緩緩道:“或許咱們應該請教一下其他人,他有不錯的建議也說不定。”
請教其他人的建議?
陸澤不由一怔,問道:“你說的是誰?”
“蘇御!”林滄瀾道。
剛剛他腦子裡不由劃過蘇御的影子。
之前全城搜索古元傑時,甚至是蘇御在得知古元傑的下落後,並將古元傑的下落告知於他。
蘇御所給出的建議,讓那次事件劃上了一個圓滿的記號。
既然兩人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也沒有想到對付郭遠濤的辦法,或許是時候看看其他人是否有好的建議可以採納了。
陸澤臉色不禁有些錯愕道:“蘇御?”
雖然和蘇御接觸的時間並不多,但是根據之前蘇御在困獸場的表現,陸澤對他還是非常欣賞的,
“季龍城曾經和我說過,當初鎮武司全體鎮武司參與搜索的古元傑,就是被他發現的。”
陸澤笑道:“我還想過招攬他入我麾下呢,可惜被他拒絕了。”
“還有這事?”
林滄瀾聞言錯愕道:“你和蘇御之前認識?”
“季龍城曾經讓我帶他們三人去林遠縣看了一場困獸.”
陸澤笑着解釋。
他並沒有將雙方認識的全部經過說出來,否則林滄瀾肯定知道季龍城三人早上就出城摸魚了。
林滄瀾沒有注意這些細節,話鋒一轉道:“之前的那次經歷裡,就是他給我提供了不錯的建議,才讓那次事件圓滿劃上了句號。”
“既然你我二人現在也找不到好的辦法去對付郭遠濤,或許可以問問他,看看他是否有好的建議。”
“那行,既然你這麼看重他,那咱們就回去問問他,看看他是否有什麼好的建議。”
陸澤點點頭,笑道:“不得不說,你確實是收到一個不錯的部下啊。”
林滄瀾輕笑道:“不是我收了一個不錯的部下,北疆是季龍城的表弟,他是跟着北疆一起來的。”
之前因爲古元傑一事,讓他算是大賺了一筆。
真要說起來,這一切都得歸功於蘇御,沒有他發現古元傑藏匿之地,他也沒辦法沾光。
“既然如此,那咱們回去!”
旋即二人再次策馬往安遠縣的方向掠去。
縣衙。
昨晚收穫頗豐,蘇御在街上找了一家當鋪,將金簪和玉簪全部當掉,換到了三百兩銀子。
這些玩意如果拿去出出售,肯定能換到更多的銀子,不過爲了那麼幾十兩銀子去浪費時間,就得不償失了。
購置四副補藥,花掉四百八十兩銀子,蘇御轉身回縣衙。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熬製的藥材,應該夠我獲得第三點屬性,將修爲提升至銅皮境!”
蘇御心頭不禁有些激動,就連腳下的步伐都變快了不少。
剛回到縣衙,蘇御取出一副補藥進行簡單的清洗,然後剛生火開始熬煮。
當熬煮完畢,擱在一旁放涼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動靜,只見陸澤和林滄瀾正聯袂走進他所在的院子。
蘇御然後急忙走出後廚,笑着打招呼道:“陸大人,林大人,您們怎麼來了?”
見蘇御從後廚裡走出來,林滄瀾和陸澤不由一怔。
昨晚巡守一夜,本以爲蘇御此刻應該是在休息纔對。
“你還沒有休息?”林滄瀾詫異道。
“我現在還不困。”
蘇御笑着問道:“兩位大人過來,是有什麼事吩咐嗎?”
林滄瀾道:“數日前,郭遠濤成功脫逃,就在昨晚,他在安遠縣二十里外的仙姑坡再次犯案,屠戮一支商旅隊伍.”
郭遠濤又出現了?
蘇御不由道:“他去城外犯案了?”
“不錯。”
陸澤點點頭,道:“現在安遠縣裡有我們守候,他已經不敢輕易犯案,所以將目光放在了城外。”
“只是安遠縣之大,有着諸多進城的線路,咱們這點人手,沒辦法去城外巡視駐守,就算他犯案,也沒辦法迅速趕至.”
在城外劫掠商旅.
蘇御眉頭微蹙,這下子確實變得更加棘手了啊。
郭遠濤在上一次吃了虧,鎮武司的人還在城裡,他想必輕易是不會繼續在城中犯案了。
而城外的交談線路四通八達,他們這點人手根本就不夠用。
就算運氣好,有一支小隊蹲住了郭遠濤,估計對方都有時間先宰了小隊的三人,然後趁陸澤林滄瀾趕至前遠遁。
相隔的距離太遠了,想要在城外抓捕郭遠濤,並不是一件現實的事情。
蘇御不由問道:“那兩位大人是什麼打算?”
“我和林大人剛剛從仙姑坡回來,就是來找你的。”
陸澤笑道:“聽林大人說,在之前古元傑一事中,你就給林大人提供了不錯的建議,我和林大人過來,就是想問問你,是否有什麼不錯的建議,能讓我們有效的對付郭遠濤。”
讓我提供建議?
蘇御嘴角一抽,面色有些錯愕,不由陷入了沉思。
“兩位大人,你們能說說在郭遠濤身上的秘密嗎?”
蘇御笑道:“我看看是否能想到個不錯的法子對付他。”
陸澤點點頭,給出自己的分析道:“目前看來,郭遠濤並不怕死,對於他而言,死亡反而是他最好的脫身辦法。”
“除此之外,我和林大人的計劃,便是利用鐵俑來防止他以自殺的方式逃逸。”
“只是依然被他逃掉,可見鐵俑也沒辦法困住他”
說到這裡,陸澤看了林滄瀾一眼,接着道:“依我和林大人的猜測,那晚上他被困在鐵俑裡,很可能不是因爲鐵俑內部的鐵釘導致他流血致死。”
“以前的六支鎮武司隊伍,很可能是被他矇蔽了,他其實在活着也可以消失,只是他故意裝出自己需要死亡,然後才能讓屍體消失,並在其他地方重生”
好傢伙,如果不是我當晚偷聽的全部經過,說不定還真會被你騙了。
蘇御心頭腹誹一聲。
蘇御道:“那敢問兩位大人,在生擒郭遠濤的那個晚上,兩位大人有沒有對他進行過嚴刑拷打,逼他交出自己能不停重生的秘密呢?”
陸澤:“.”
林滄瀾:“.”
兩人的臉色皆是有些不自然,畢竟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獲得郭遠濤上的秘密。
“咳咳。”
陸澤乾咳一聲,緩解一下氣氛的尷尬,訕笑道:“蘇老弟,你也明白,郭遠濤一直能在死後重生,這是一個重大隱患,我們只有讓他交出這個能重生的秘密,才能徹底的將他擊殺。”
“否則咱們就算是回鎮武司覆命,一旦他想辦法死去,他又會在安遠縣重生,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所以那天晚上,我和林大人也確實動用了一些手段,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死,也撐過了我和林大人的拷問。”
“直到第二天,我和林大人再次打開鐵俑,郭遠濤早已經消失不見.”
這傢伙雖然還是瞞着,但大部分也全部都說了。
看來這兩個傢伙現在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並把希望寄託在了我的身上.
蘇御心頭腹誹不已。
蘇御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他是在兩位大人的嚴刑拷打之後,才從鐵俑內消失的?”
“不錯。”
林滄瀾點點頭。
他倆可謂是眼睜睜的看着郭遠濤身影虛幻,然後消失在鐵俑內。
而在這之前,郭遠濤也確實算是經歷了非人一般的折磨,雖然這個時間並不長,不過他能撐下來,確實是出乎了兩人的意料。
如果能讓對方多經歷一會被噬髓蛭的啃咬,或許還真有可能逼問出他重生的秘密。
蘇御笑道:“兩位大人,你們恐怕是忽略了極爲關鍵的地方。”
忽略了一個極爲關鍵的地方?
林滄瀾和陸澤皆是一怔,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地方?”
迎着兩人目光,蘇御幽幽道:“既然郭遠濤能活着憑空消失在鐵俑裡,那他爲什麼還要承受兩位大人施加的酷刑後,再去憑空消失呢?”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他只要在被我們生擒後,就直接消失,豈不是能避免被兩位大人折磨拷問的下場?”
“他可能誤以爲,我們這些人還是會像之前那些來安遠縣執行任務的鎮武衛一樣,根本沒辦法奈何他。”
“所以他纔會準備不足,以爲我們只會將他關起來,然後給他自殺的機會,可因爲鐵俑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沒辦法自殺,他不得不使用另外的計劃來脫身.”
聽完蘇御這番話,陸澤和林滄瀾皆是瞪大了眼睛,腦海裡像是有天雷轟然炸響。
是啊,既然他能直接憑空消失?
爲什麼還要去承受噬髓蛭啃咬的非人折磨?
他可以在被擒後,就直接消失,豈不是就能避免被折磨拷打的下場?
鐵俑內的佈置,當時的他可謂是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由此可見,他必然是藉助了外力,才能讓自己憑空消失,而不是靠被關在鐵俑裡的自己做到的這一切。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他會經受噬髓蛭的折磨,因爲外力沒辦法讓他在被擒後就馬上消失。
可能郭遠濤自己也沒有想到,剛剛被抓,陸澤和林滄瀾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對他的嚴刑拷打.
只是,這能讓他消失的外力是什麼呢?
找到這股能讓他消失或是重生的外力,是不是就能解開他身上的秘密?
陸澤和林滄瀾對視一眼,心臟都不由加快了跳動。
蘇御的一番話,可謂是讓二人醍醐灌頂,迅速打開了新的思路。
那就是鐵俑依然有用,它能讓郭遠濤沒辦法用自殺脫困。
郭遠濤在沒辦法自殺脫身後,只能借用另外一種外力來讓自己憑空消失脫困。
而這種外力,很可能和他死後重生的秘密一樣。
但可以肯定的是,郭遠濤的重生的秘密本身就是一種外力,而不是靠他被擒的這具本體去做到。
他故意用自殺矇蔽前來執行這個任務的鎮武衛,就是要讓鎮武司的人先入爲主的認爲,他只有死亡才能重生。
陸澤打製的鐵俑,還有後續對他的非人折磨,讓他不得不選擇了第二種脫身的辦法。
而這種辦法很可能導致他身上的秘密曝光,所以哪怕是他能借用這種外力無限重生,也不敢有恃無恐的去使用。
陸澤低聲喃喃道:“由此可見,他應該是借用了某種外力,才讓他能死後重生,甚至是憑空消失”
“如果只是對付他的本體,那咱們就算費再大的勁,也沒辦法制住他!”
接着他不由看向蘇御,問道:“蘇御,你可有辦法讓我們找到他這股外力?阻止他繼續重生下去?”
林滄瀾附和道:“蘇御,現在郭遠濤在城外犯案,我們想要再將他生擒,已經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蘇御搖了搖頭。
他只是提供一個思路甚至是建議,像這種找到這股外力,甚至是阻止郭遠濤繼續重生的辦法,他怎麼可能有。
除非是來一個三品神隱境武者,用神識囊括整個安遠縣。
到時候整個縣的每一個人都在神識的籠罩下,或許就能輕而易舉的搞定郭遠濤。
只是放眼整個大魏,也沒一個神隱境強者.
“生擒他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他依然能脫身。”
蘇御笑道:“咱們要做的,是挖出能讓他重生甚至是憑空消失的那股外力,讓他沒辦法再利用這股外力嗎。”
“而想要做到這些,我倒是突然想到一個法子,至於是否可行,那就看兩位大人了。“
陸澤和林滄瀾眼睛一亮,急聲道:“什麼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