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了這個偷窺者之後,滄龍圖騰並沒有過多關注接下來的進展。
就像一個國王殺了一個偷窺的乞丐,是沒人敢向過往討說法的。
而滄龍酋長也默許了這件事。
喪家之犬沒人管它死活。
海面之下的寧靜很難讓人想到,不久之後這裡將被鮮血染紅。
黑暗中。
“墨非被滄龍部落打臉那件事,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回老祖,墨非一向張狂,此次給他個教訓也算是好事。”
黑暗中傳來蒼老沙啞的笑聲。
“你呀你,你跟墨非同爲我們一族天驕,應該相互扶持纔是,哪能對他如此調侃呢?”
“那依老祖的意思?”
“墨非現在靈魂一分爲幾,再讓他去插手滄龍部落之事有些難爲他了,你便替我跑一趟,摸摸滄龍部落的底,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就掃平,如果那人實力是你所不能及,你也要看清對方底細。”
“是。”
“賜你一道本源靈氣,見機行事。”
黑暗中,紅光大盛,一雙豎瞳放出妖異的光彩。
一時間,電閃雷鳴,天地異象突顯。
對話的兩人卻絲毫沒把外面的異相放在心上。
忽然,虛空一陣扭曲,彷彿一條蚯蚓在虛空中爬行。
豎瞳的主人忍不住一陣顫抖。
這便是老祖賜給他的本源靈氣,跟墨非賜給鱟的本源靈氣相比...
或者說,兩者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
如果硬要比的話,那簡直就是對眼前這道本源靈氣的侮辱。
豎瞳的主人眼看着這道靈氣入體,心中的得意無以言表。
等到徹底吸收了這道本源靈氣,他的力量卻一下弱了下來。
“老祖,這是...”
“我把你本身力量給壓制了,不然你剛出去就會引來天罰,還有我賜你的這道靈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能用,就算用的話,也要最大限度的發揮出它的價值。”
“是,老祖。”
“去吧!對了,不要用這道靈氣對付林浩,我怕那小子用這道靈氣引來天罰嫁禍到我身上!”
豎瞳的主人閉上了雙眼,一道至強的靈魂飄了出去,去尋找要奪舍之人。
他叫墨軒。
身高八尺,生得劍眉星目,長髮如瀑隨風起舞,迎風而立說不出的瀟灑飄逸出塵。
在傷齒龍年青一代中可以跟墨非並立,稱爲雙驕的男子。
然而,他內心是瞧不起墨非的。
連一個被改造過基因的低等生物都解決不了,在他看來這很難想象。
林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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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蟲而已。
滄龍部落?
低等文明孕育的低等生物,能強到哪去?
此次出世,他的想法很簡單,掃平一切。
除了要在老祖心中把地位提上去,更要把墨非徹底踩在腳底。
傷齒龍天驕只能一個,那就是墨軒。
他現在身具老祖的本源靈氣,就是再怎麼自負,他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老祖的恐怖是遠超這個世界能容忍的極限的。
就算只有他的一道本源靈氣,墨軒自認可以掃平一切。
帶着這自負的想法,他大大咧咧的來到滄龍部落所在的海域。
一點血跡在虛空中凝結成形,如電光般疾飛,印在了某個運氣不怎麼好的原始人身上。
原始人悶哼一聲,雙眸緊閉摔倒在地。
不知從何處起的黑霧將他身體籠罩,裡面傳來陣陣哀嚎與嘶吼聲。
顯然黑霧裡面的人正經受着莫大的痛苦。
絕望的哀嚎聲一直持續着,似被人千刀萬剮,聽的人頭皮發麻。
待到後面,哀嚎聲漸弱,最後戛然而止。
黑霧盤旋了一會後散去,面容扭曲的原始人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他上下打量這這副新的軀體,眼中的厭惡之色毫不掩飾。
光芒閃過,原始人變成了墨軒原本的樣子。
一條長長的尾巴託在身體後方,其中蘊含着爆炸性的力量,雙眸中的豎瞳冷漠狂傲。
這就是墨非出世以來的第一次奪舍,雖對這具身體不甚滿意,但好歹靈魂有了一個容身之所。
剛走兩步,墨非忽然想到,現在的他仍舊不是完整的人身,後面長長的尾巴暴露了他的身份。
老祖層交代過,現在還不是全面暴露他們身份的時候。
不得已,墨軒強忍着不適,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化成人形。
檢查無誤後,他才起身趕往滄龍部落。
跟墨非的小心謹慎不同,墨軒向來崇拜力量,做事更是以力破之。
所以當面對滄龍部落的守衛之人時,他自然沒有好臉色。
你橫?
我比你還橫!
打探底細?
那是不存在的!
直接闖進去抓住他們的酋長逼問就好了!
“來人止步!”
守衛之人也看出了墨軒的不凡,言語間謹慎了許多。
墨軒沒有回話,身體裡強大的氣場直接把守衛之人推出去數十米。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在空中化爲一團團血霧。
墨軒就是這麼霸道,跟他外表儒雅之樣截然相反。
守衛之人在經過最初的驚慌後,很快鎮定下來,仍舊悍不畏死的將墨軒包圍。
他們背後的榮耀與驕傲不允許他們往後退一步。
“讓他進來。”
聲音從部落內部傳來,開口之人卻彷彿在耳邊。
墨軒表情不變,越過衆人走了進去。
不過他心裡卻遠沒有表面上這麼平靜。
滄龍酋長這一手千里傳音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
怪不得不把墨非放在眼裡,看來對方同樣不可欺。
不過他有老祖的本源靈氣在,自不會畏懼滄龍酋長。
一路往前,越往裡走墨軒越心驚。
前方似乎沉睡着某個巨獸,每踏一步,如山的威壓就會強上幾分。
剛行了上百米,墨非的額頭已見汗,再往後更是寸步難行。
滄龍部落好事之人站在兩旁,絲毫感覺不到強大的壓力。
“就這?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原來是個只會裝蒜的小子!”
“就是!剛來我們部落就敢殺人,等會非要血祭了他不可!”
“撐不住了就趴伏下來 ,從這裡爬着進去,何苦爲難自己呢?”
“哈哈,我看還是滾進去的好,因爲一會還要滾出來,提前熟練一下!”
耳邊的鬨笑聲刺激着墨軒的腦神經,他憤怒如狂,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全部殺個乾淨。
然而實力不允許。
現在的他已經快要到達極限,再咬牙往前一步,他真有可能趴伏下來。
這是驕傲的墨軒所不能允許發生的,尤其是在一些低等生物面前。
忽然,墨軒張嘴怒吼,似獸。
一點黑芒出現在他的額頭,同樣龐大的威壓散發開來。
與部落深處的威壓遙遙相對,寸步不讓。
兩股威壓擠壓着虛空,一道道空間波紋向四周擴散,將剛纔開口之人震得血肉模糊。
還沒見到滄龍酋長本人,墨軒就把底牌亮了出來。
這也是無奈之舉。
兩股威壓的對撞,讓無辜之人慘死,卻也讓墨軒舒坦了許多。
墨軒很清楚,剛纔自己釋放出的威壓只是一小部分,而更多的力量依舊被他壓制着。
威壓的對撞還在持續。
墨軒眼神一變,又將被壓制的力量加強了少許。
忽然,滄龍酋長的威壓消失了。
墨軒的力量彷彿一拳搭在了棉花上,根本沒有受力點。
“噗!”
血霧在虛空中飄飄灑灑。
第一輪的暗鬥,墨軒吃了個暗虧。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墨軒步伐沉着的繼續往前走。
到現在爲止,他依然不把滄龍酋長放在心上,畢竟他展現出來的力量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然而,如果處在當場之人是墨非的話,他寧可爬着進去也不會暴露自己的底牌。
這就是兩人的不同之處。
終於,穿過部落,眼前出現了一處四方平臺。
平臺之上端坐着一面容模糊的男子。
他的身影隱藏在光暈中,將他的一切都遮蔽了起來。
墨軒甚至看不清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