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俊眼神轉向這個不知底細的男子,眼中透出一絲疑惑:這個男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中年男子看到來人後,身體向着樸俊挪動幾步,側身小聲地說到:“這是南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南雀飛的堂弟南雄。”
來人南雄在看到中年男子的動作後笑道:“看來我不用自我介紹了,樸俊先生能給我個機會和你聊一聊嗎?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樸俊嘴角露出一絲輕蔑地笑容,“我和你們南氏的人沒什麼可聊的,在我失去理智前,我勸你趕快消失,否則我保證你會比剛纔那個小王八蛋還會更慘。”
南雄沒有理會樸俊的威脅,他上前幾步貼近樸俊,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句話。樸俊神色一變,他略一思索後對中年男子說:“麻煩你將這兩位客人送回家。”
樸俊又轉過頭對還沒從見到樸俊的爆裂殘酷一面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李果兒母女說:“這位先生會送你們回家,有他在一路上會安全,沒人會再來騷擾你們。”
李果兒猶豫的說:“不,不用了。我們自己會回去,這裡很好打車。”
樸俊不容拒絕的說:“別麻煩了,就讓他送你們。”
李果兒母親不敢堅持,只能答應。離開時,李果兒忽然問樸俊:“大叔,你打剛纔那個人是因爲他是壞人,欺負我媽媽嗎?”
看着李果兒期待的眼神,樸俊揉揉她的腦袋,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是的。他是個壞蛋,所以我才揍他。”
李果兒大鬆一口氣,笑容再次出現在她的臉上,“我就說大叔是好人,怎麼可能隨便打人呢!你幫我媽媽出氣,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大聲說完這句話,笑容滿面的李果兒拉住自己母親的手乖巧地離開車庫。
樸俊等在場的人都只剩池太彬和南雄後,他纔開口問南雄:“你方纔說的話可當真?我怎麼能信你?”
南雄面露微笑說:“這種大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慢慢聊。這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得清!你們稍等,我去開車。”南雄說完就離開了,沒幾分鐘一輛白色的廉價微型轎車停在樸俊面前。
南雄坐在駕駛位上笑道:“家裡錢不多,買不起好車,只能委屈樸俊先生了。但是我保證一會去的地方絕對會讓樸先生滿意!”
樸俊沒有相信這南雄的胡言亂語,如果連南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都算錢不多的話,那全世界就沒有有錢人了。
再說了,這普通的車也好,不扎眼。
樸俊和池太彬沒說話,安靜地坐上汽車後座,南雄毫不在意地笑笑,哼着歌開車駛出停車場。
汽車在杭市左拐右拐後,來到一個不知名的住宅區附近,在一家牛肉湯泡飯館外停下。
南雄帶着二人進屋大喊道:“老闆娘,來三份牛肉湯泡飯,在來點下酒菜和幾瓶燒酒。”
此時飯點已過,老闆娘本來在櫃檯後面眯眼歇着,準備休息會後就開始準備晚飯的食材。在聽到南雄的叫聲後,老闆娘從迷糊中醒來,看到是南雄這位老顧客後,臉上露出微笑,“南小子等着,我馬上去弄。今天牛肉新鮮,牛肉湯也是鮮美極了。”
南雄聞言眼前一亮急忙喊到:“那再多來份牛肉,招牌牛肉,大份!”
老闆娘臉上笑意更甚,“好嘞!”
三人找了個視野開闊的桌子坐下,桌子位於店裡角落,兩面臨街,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街外的風景。
不一會,三人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放滿美味的菜餚。南雄用筷子夾了塊那招牌牛肉放進嘴中,臉上頓時露出陶醉的表情,對着老闆娘的手藝大爲讚賞。
“謝謝誇獎,請客人們慢用,有啥需要就叫我。”老闆娘得意的笑笑,然後就回到餐館櫃檯後方坐着接着眯眼休息。
南雄也不沒有在樸俊面前有啥顧慮,他拿起湯勺和筷子開始專心對付眼前的牛肉湯泡飯。等一大碗泡飯全部消失後,他才擡頭疑惑地看着樸俊和池太彬問:“怎麼不吃點,不好吃嗎?”
樸俊搖搖頭,“不餓。”
南雄笑笑給三人都倒上一杯燒酒才緩緩地說:“不知道樸俊先生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南氏的傳承製度?”
樸俊輕呡一口燒酒,“沒有聽說過,我是從社會最底層上來的人,還沒那個閒心去關心這些東西。”
南雄不在意樸俊口中的諷刺,他說道:“我那已經死去的爺爺一直在考慮富不過三代這個難題。他不喜歡我們那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傳嫡不傳庶的傳統,這打破不了那個魔咒。正好他年輕時接觸過一些西方的事務,於是便有了自己的想法,你猜猜他怎麼辦的?”
樸俊沒有回答,幸好池太彬極其給面子的問了句:“他是怎麼辦的?”
南雄一臉憋屈的喝了口酒說:“我爺爺搞了個所謂的繼承人體系,對於家族的每一代都會給予相同的機會去奮鬥,然後按各自奮鬥成果來評價你的個人能力,得分越高繼承權的順位也就越高。我爸本是長子,可惜在競爭中輸給了老二南楠,否則我現在也不用如此苦惱了。”
樸俊點點頭,“那你今天的找我說對付南雀飛的話是什麼意思?”
南雄放下酒杯,眼中露出一絲精光,“在李文秀這件事情上,南雀飛犯下一個巨大的錯誤。這讓他的在繼承權方面的得分下降許多,雖然在他父親的操作下,沒有直接失去首位繼承權,但也離這個情況不遠了。如果樸俊先生能讓他再栽個大跟頭,失去這個首位繼承人的身份,那麼到時樸俊先生要去對方他的話,就不用太顧及我們南氏其他人的想法。”
樸俊思索一下後再次問道:“可是就算南雀飛失去這個位置,但是他的親生父親仍然也是南氏的掌舵者,我想對付南雀飛仍然有許多顧慮。”
南雄臉色一正,“看來樸俊先生確實是不瞭解我們南氏的運作機制。簡單的說,就算是南雀飛的父親南楠如果做的事情不符合真個南氏的利益的話,那這事情也不是他想做就能做。所以只要南雀飛失去首位繼承人的身份,證明他的無能,成爲南氏的棄子。那麼你需要對付的只有他們的自身的嫡系力量,而不是整個南氏,我相信這應該難不倒樸俊先生。”
樸俊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又用將南雄和自己酒杯滿上,“你的話確實是無懈可擊,毫無漏洞,但是我爲何要相信你。”
南雄臉上再次恢復笑容說:“哈哈,樸俊先生這個問題問得好。最直接的一個理由就是我們有共同的利益追求。”
樸俊面露譏諷,“話雖如此,但我怎麼確保你說的這一切是真的呢,確保你不是南氏推出來對付我的呢?”
南雄贊同的點點頭道:“嗯,我也沒指望樸俊先生能這樣信我。我今天只是來表達一下我的信息。我稍後也會表達出我的誠意,到時要不要合作就看樸俊先生的決斷。”
樸俊沒有回答,他拿起筷子夾了塊牛肉放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咀嚼,然後拿起又對付起那碗牛肉湯泡飯,在快速將這碗飯吃完後,樸俊起身離開這個小飯店。在離開前樸俊對着南雄說道:“謝謝你的招待,我期待着你的誠意。”
南雄沒有起身,拿起酒杯對着離開的二人遙遙敬杯酒,他知道:樸俊已經對自己的提議有所意動,現在就看後面的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