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從雪山而來的三人後,金俊秀就失去反抗的慾望。他站起身露出一種解脫的表情,他擡起雙手伸到身前,李卓緩緩上前用一個白色的塑料紮帶將金俊秀的雙手捆起來。然後金麗平的眼睛看向宋慧。
宋慧眼睛急速掃過整個環境,想要找地方破路。金麗平一眼就看透宋慧的打算,她將手槍指向宋慧,“宋小姐可不要動什麼歪主意,樸俊大哥只說要活的,沒有說不要受傷的。你這麼細皮嫩肉,我可不想弄的血肉模糊。”
宋慧擠出笑容,“呵呵,我哪敢有歪主意,我也正好想見見樸俊。”說完,她小步走向金麗平,就在路過一個衚衕時口他作勢就要往衚衕裡面衝。
“砰!”金麗平一槍打在宋慧的腳下的路面上,濺起一地的石子。
宋慧被嚇了一跳,往回後退幾步,滿臉恐懼地看着金麗平。
金麗平笑道:“宋小姐,我說過不要有歪主意。來,不着急,慢慢走過來。”在金麗平的指揮下,宋慧慢慢走過來,雙手同樣被紮帶拴起,然後被搜身確保沒有武器後才被放過。
宋慧在三人的眼中已經不是那種不具威脅的花瓶女子,而是敢殺人會殺人的美女蛇。
金德平沒有管地上的屍體,他將二人壓上面包車,然後開車駛出岩石市。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只知道外面開始下起大雨,太陽很早就消失在雲層後面,在天完全黑下來後,車子來到一個廢棄的倉庫,已經昏昏欲睡的宋慧感覺到車子停下後,便來了精神。
汽車的大燈照亮倉庫的大門,鏽跡斑斑的大門被人大大的敞開。宋慧可以看到倉庫裡面站着許多人。雨天天涼,倉庫內部被人燒起幾堆篝火用於取暖。車子車門被打開,兩個身穿雨衣的漢子將宋慧和金俊秀拉下車,摔在泥濘的地上,泥水四濺。
兩人被毫不客氣地從地上拖到倉庫中,隨意扔在倉庫中間。周圍站滿身穿黑色西服的雪山小弟。宋慧狼狽地將自己頭髮整理整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看向周圍的人。她看到樸俊正坐在一個木頭箱子上,眼神如狼一般地盯着自己。
宋慧心裡一慌,雙腳一軟,不自覺地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她最恐懼的事還是發生了:被雪山的人捉住帶到樸俊的面前。雖然幸運地沒有被當場殺死,但是那死亡仍然每時每刻懸於她的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更別說死前可能會被金德平狠狠的折磨一番。
樸俊沒有看宋慧,他偏頭看向金俊秀。
幾天的逃亡生涯讓金俊秀顯得蒼老許多,頭髮凌亂,滿臉胡茬,再加上在泥水中滾了一圈,金俊秀再也沒有以往英俊帥氣,反而像路邊的流浪漢一般。
金俊秀低着頭,他不敢正式就在眼前的樸俊,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眼睛盯着地板,心裡只餘愧疚。
整個倉庫內沒有任何人說話,樸俊只是盯着金俊秀,只剩下篝火燃燒時噼裡啪啦的聲音。
就在宋慧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冷寂的氣氛逼瘋時,樸俊終於開口說話。他語氣中帶着痛苦地問道:“俊秀,我記得我被人活埋時是你救了我,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我不理解,你爲何要這麼做?要背叛我?要殺死文秀?”
金俊秀剛開始還能保持面無表情,可是等聽到文秀二字時他再也繃不住,他開始哭泣道:“對不起,對不起,樸俊,我真的對不起。我從沒想過傷害文秀……”金俊秀不停的道歉,但就是不說爲何這麼做。
樸俊轉頭看向宋慧,“宋慧,告訴我爲什麼?”
宋慧恐懼地看看樸俊,“南雀飛的手下南仁說,只要能把賭場執照偷給他們,到時他們就留一個酒店給我們。文秀的事情是意外,我那時慌了,我一心只想逃跑,我是不小心碰到文秀的。我怕真不是有意的,我特意挑你們不在家時去,我沒想到文秀會回來,真的,真的……”
樸俊痛苦的閉上眼,如果他自己當時和文秀一起回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樸俊接着問:“我自問待你們不薄,爲何要背叛我。”
金俊秀不說話,宋慧也不說話。
“爲何背叛我?”樸俊再問。
宋慧心中恐懼更甚,但是居然有了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她鼓起勇氣說:“待我們不薄?什麼叫待我們不薄。看看你們這些兄弟,哪個不是發展得好好地。我們不就是想要在你們賭場裡面開個夜店,你們都不答應。”
樸俊皺着眉,“你們有和我說過這個事情?”
宋慧大聲喊道:“我和姜尚說過,可是他拒絕。”
“所以你殺了他?”樸俊問。
“呵呵,那是意外,但是仔細想想,呵呵,我不後悔。呵呵……”宋慧神經質地說。
樸俊沒有再糾結這件事,他臉上露出猶豫、心疼、不捨,最後他狠下心問金俊秀:“俊秀,兄弟一場,你有什麼遺願,我能做的我一定會做。”
金俊秀擡起頭道:“幫我照顧好我家的人。”
樸俊點點頭道:“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金俊秀問:“文秀葬在哪裡?”
“葬在杭市,她們家的祖墳。”樸俊道。
金俊秀跪着將自己的方向調整到對着杭市,他重重地對着杭市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唸叨着,“對不起,對不起,對比起……”
樸俊從身後池太彬的手中接過一把黑色的手槍,他將手槍擡起槍口對着金俊秀久久沒有扣動扳機。
良久他終於下定決心,沒有再多廢話,他手指用力,手槍發出刺目的火花,一顆子彈擊中金俊秀的眉心。
金俊秀的眉心出現一個血洞,鮮紅的血液從洞口緩緩流出,他的身到在地上,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
樸俊的槍口轉向宋慧。宋慧忽然大哭起來:“樸俊,你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可以作證,是南雀飛想要對付你。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爲你做任何的事情,只要留下我的命。”
樸俊看着跪地求饒的宋慧,頓時有點意興闌珊的感覺。他將手槍收起,對着金德平說:“你來處理,別讓她死太快。”
聽見樸俊言語的宋慧,頓時大叫撲過去,抱住樸俊的退大叫:“不要,樸俊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給金德平,他會把我折磨死的,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
樸俊一腳將宋慧踢開,宋慧眼看求饒無力,一咬牙自己奔着倉庫的牆撞去,心裡想着這樣乾脆的死去也好。可是她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得令的金德平抓住頭髮。
樸俊沒有管宋慧的叫喊,他走到倉庫門口,用手接住從屋檐上流下的雨水。他將雨水撒在臉上,想要掩飾那不應該出現的淚水。
他就着雨水洗洗臉,然後對池太彬冷冷地說:“把俊秀好好安葬,至於那個女人,完事後扔海里餵魚。”
池太彬點點頭。
樸俊向不遠處的小弟找找手,一個小弟急忙跑上前來,樸俊道:“給我拿瓶酒來。”
小弟點點頭不知道從那輛車上拿出一瓶酒,又拿了一張摺疊椅和摺疊桌。他將桌椅放好,然後將酒打開,用一個紙杯給樸俊滿上一杯酒。
樸俊就在椅子上坐下,就着宋慧的慘叫哀嚎將整瓶酒喝完。在看着宋慧嚥下最後一口氣後,樸俊終於吐出一口氣,在心中默唸:“文秀,直接傷害你的人我都全部收拾了。現在還剩南雀飛,我一時半會動不了他,但是不着急,我的下半生我會用我的全部時間去對付他們,我一定會讓他來你的面前給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