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練成
翌日，百米樓船頂，許舟瞪着小頑童許暢：“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我想說就說，你管不了我！”許暢站在圈椅上，叉着腰一臉倔強。
許舟吹鬍子瞪眼的看着許暢，轉頭看向陳沐。
“你到底是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陳沐一臉憋笑的攤開手掌：“我這人比較善良，而許暢小兄弟同樣很善良，這大概是惺惺相惜。”
放屁！
許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和公孫大哥無關，老許頭，我這是爲了你好，坑人是不對噠！”許暢叉着腰，奶聲奶氣的喊道。
陳沐頓時忍不住樂呵呵的笑。
“我坑人還不是爲了養你啊。”許舟繼續瞪許暢。
“你胡說，你坑來的東西都讓你換酒喝啦！”許暢小童子氣哼哼道：“伱騙不了我！”
幹得漂亮！
看着許舟漲紅的老臉，陳沐心裡忍不住鼓掌。
“哼！我不和你說話！”許舟一甩袖子，不理會自家孫子。
他怕再說下去，把自己肺給氣炸。
他轉過頭看向陳沐，輕咳一聲，裝模作樣的端起架子：“你……”
“您也不想元顯知道您坑他的事情吧？”陳沐笑眯眯道。
“你這是胡說八道！”剛端起來的架子頓時散掉，許舟氣急敗壞喊道。
“我有證人啊。”陳沐笑眯眯迴應道。
“對，我能作證！”許暢小臉嚴肅，很配合的點頭保證。
許舟：“……”
敗家玩意兒！
“您和元顯有什麼恩怨我不在意，您只要教我陰冥法器的訣竅就好。”陳沐樂呵呵道。
“其實也沒什麼太大訣竅。”許舟瞪了眼自家孫子，無奈嘆氣道。
“單層陰冥鬼紋會自動內斂，只要不主動刺激，基本不會觸發。”
“但迭加層數太多，相互之間就有干擾，會打亂鬼紋內部平衡。數層陰冥鬼紋互相沖突，就會使鬼紋失效。”許舟解釋道。
“陰冥法器由承載物、陰冥鬼紋內核，以及用於隔絕封禁的通幽神力外殼三部分構成。”
“想解決多層鬼紋衝突，只需將陰冥鬼紋分割成主體和分支兩個部分，並將分支藏進通幽神力外殼中。”
“如此主體殘缺，力量削減，相互之間不會干擾。”
“分支藏在通幽神力外殼中，只需點破，就會自動融入內核，重新聚合爲一體，不影響陰冥鬼紋生效。”
“所謂訣竅，其實就這麼簡單。”許舟攤了攤手道：“你自己去練吧。”
陳沐恍然。
陰冥鬼紋被牽引出九幽無間，確實可以引而不發，但這終究有極限。
迭加鬼紋層數太多，相互干擾，打破平衡，引起連鎖反應，就會導致潰散。
如果是殘缺的，力量就不全，就可以用通幽神力輕鬆隔絕封禁，不會反彈。
聽起來確實很簡單，不過……
“如何分割陰冥鬼紋，應該是有講究的吧。”陳沐眯眼看向許舟。
陰冥鬼紋是一個整體，隨意切割分離，只會導致鬼紋崩散。
“咳，確實有點兒說法，你急什麼，我正要告訴你。”許舟一臉淡然。
我信你個鬼！
剛纔還說讓我自己去練呢。
陳沐瞥了許老頭一眼。
這拉傢伙滿嘴胡言，到了這會兒還不說實話。明顯就是想讓自己再次煉製失敗，然後趁機去坑元顯。
……
數日後，陳沐房間。
長條書桌對面，許暢坐在圈椅上，晃盪着懸空雙腿，一邊剝蓮蓮子吃，一邊看着陳沐修煉。
陳沐手捏一枚飽滿蓮子，絲絲縷縷陰冷力量不斷往裡灌。
片刻後，陰冷力量消失，陳沐把蓮子拿到眼前仔細感知查看。
蓮子內被他迭加了三層赤睛鬼紋，卻依舊穩定如常，好似就是一枚普通蓮子一般。
“果然有竅門在裡面。”
按照許舟教授的新方法，陳沐這幾天一直在嘗試，手中這枚蓮子，就是成果展現。
心念一動，灰色牆壁在眼前浮現。
通幽（赤睛鬼紋）：6332/10000；
“雖說還沒能圓滿，但依靠如今對赤睛鬼紋理解，加上許舟提供竅門，或許可以煉成陰冥版避水珠。”
陳沐深吸一口氣，掏出最後一枚避水定波蚌蚌珠。通幽咒施展，一層層赤睛鬼紋化作陰冷力量，往珍珠內鑽。
隨着迭加數量增多，珍珠上原本就存在的紅色紋路越發鮮豔。
如此不斷的溝通九幽無間，牽引赤睛鬼紋，陳沐一練就是大半天。
直至傍晚，火紅晚霞懸掛天邊，陳沐才停下通幽法施展。
他臉色蒼白的攤開手，看着手心冰涼珍珠，忍不住露出笑臉。
“成了呀。”
從登上樓船離開欒都縣開始，他就一直在琢磨赤睛鬼紋，折騰一個多月，總算有了個好結果。
“練成赤睛鬼紋版避水珠，就解決了潛入雲崇下院的最關鍵一環。”陳沐鬆一口氣，掏出一粒玉露珠扔進嘴裡面。
隨着精純玉露精元擴散，因施展通幽法損耗氣血而導致的虛弱感，緩緩消散。
“鎖龍士通幽法能借法九幽無間，讓凡人像煉氣士一樣施展秘術。但其中消耗，卻也不一般。”陳沐不由感嘆。
他有天妖身，有修煉多年蛻變而來的強大體魄，可接連施展通幽法，依舊有種氣血兩虧之感。
鎖龍士到底只是普通凡人，消耗只會更大。
“怪不得一個個整天穿着黑袍，泡在香火元氣裡面。”陳沐心中恍然。
“能給我一顆嗎？”
正思索間，一個清脆聲音響起在耳邊。
“能給我一顆嗎？感覺很好吃的樣子。”書桌對面，許暢一邊嚼着蓮子，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玉露珠看。
“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吃的東西。”陳沐搖頭笑道。
玉露珠是陰靈食物，內含龐大精元，他有天妖身且體魄強大，可隨意消化。許暢卻只是一個五六歲小童子，可不敢給他亂吃。
見對方失望，陳沐呵呵一笑，手腕翻轉，一小盤裹糖油炸的月蒡珠出現。
月蒡珠吸收玉露，就變成玉露珠。但沒吸收玉露前，就只是普通食物，類似堅果花生，風味獨特，還能稍稍固本培元。
看着把月蒡珠當糖豆，嘎嘣嘎嘣吃個不停的許暢，陳沐忍不住露出笑臉：“少吃點，今晚我給你做大餐！”
自己能這麼快從許舟學來赤睛鬼紋，這小傢伙可是幫了不少忙，理應好好犒勞一番。
……
半月後。
百米樓船頂層，陳沐房間。
陳沐坐在書桌後，手裡拿着一門玉牘，眯眼盯着上面的金色符文看。
這符文乃是煉氣士頡文，雖只有寥寥數百字，可避水珠煉器法所有信息，全都記在了裡面。
“先凝練三種精粹法符，藉助五元攝氣法提煉材料精粹。再凝練塑形法符，用五氣混元法塑造法器胎體。”
“除了最後注入避水真意法符這一步，前兩步簡直像極了煉丹。”
“可即便我早已掌握攝氣、混元兩法，想完全學會這煉器術，也沒那麼簡單。只凝練五種真意法符，就要花費不少時間。”陳沐微嘆。
“所以，先掌握赤睛鬼紋纔是上上之選。”站在門口的元顯出言。
陳沐轉頭，面色不善：“可你卻沒告訴我，鎖龍士遠離大幹後，施展通幽法會變的非常困難。”
元顯不慌不忙：“讓您學習赤睛鬼紋，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其實有我那心腹密探李墨良在，避水珠完全不需要您自己煉。”
什麼意思？
“您，不是有一門壺天秘法的嗎。”元顯輕聲道。
“你想讓我把李墨良放進千燈城洞天？”陳沐眉頭一挑。
“不錯。”元顯點頭。
“再有五天，咱們就能進入雲夢澤，接近雲夢下院。”
“屆時您就給李墨良種入天魔靈種，讓他藏身洞天，跟在您身邊，如此才最保險。”
陳沐聞言，頓時心動。
只是一次嘗試就知道，用赤睛鬼紋僞造避水珠是個苦差事，假扮他人潛伏雲崇下院的事兒也很麻煩。
但若把那密探帶在身邊，事情就會變得相當簡單。
到時候讓李墨良一切照舊，自己正好有大量時間琢磨鍊器術。即便後面去了鵝羊道上院，只要有正統煉器術在手，也不怕露餡。
陳沐不由眯起眼。
元顯這老傢伙陰險歸陰險，但考慮的確實夠周全。
“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