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江嬴請的臨時阿姨端了粥過來。
江嬴從那阿姨手裡接過粥,“我來。”
然後他很溫柔地餵我喝粥,每一勺都會放到脣邊試一試溫度,確認溫度剛好,才餵給我。
吃完粥,他摸了摸我的肚子,“兒子,你媽媽不開心,我們哄哄她好嗎?”
我被他的話愣住,但很快反應過來,江嬴這是在寬慰我。
突然發現,我真的很自私。
回到東海到現在快一個星期了,我都是隻顧着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喜怒哀樂,從來沒有關心過他一句。
縱使他跟姬允兒跟梔子有千萬種糾纏不清的瓜葛。
但他依然是我的丈夫、依然是我孩子的父親,依然是那個爲了救我險些站不起來卻對我只字未提的男人。
我這纔回過神來去認真仔細地看眼前的男人。
才幾秒,他就被我看得臊起來了,竟然連耳根都開始發紅了。
他站起來,到鞋櫃給我拿了一雙休閒運動鞋,給我穿上,“今天我們帶兒子出去走走,嗯?”
小六開車,我和江嬴坐在後座。
大概是錯覺,總覺得小六時不時地透過後視鏡看我。
以爲江嬴會帶我去公園、或者遊樂場之類的地方,卻不想他竟然帶我到了遠郊的馬場。
我們進到馬場裡面,已經有人在了。
看到我們進來,最先站起來跟我們打招呼的是傅懿。
他笑着朝我們走來,嘴角眉梢微微揚起,“哎呀,江子,你們可算來了,我和哲州大冷的天,盼星星盼月亮似地在這等了你們幾個小時了都。”
“話多!”江嬴瞪了傅懿一眼,摟着我的腰往裡走。
到了更衣室,已經有人拿着騎馬服在門口候着。
江嬴接過騎馬裝,將我拉到更衣室裡面,“換上,待會帶你騎馬。”
雖然我的肚子五個月了,還不算明顯,但總歸是個孕婦,江嬴竟然帶我來騎馬?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似是看穿了我,伸手脫掉我原本的外套,就往我身上套衣服,“我的兒子沒那麼嬌氣,他得跟他老子一樣,從孃胎裡就得開始受訓。”
不知道江嬴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但我,卻被震住了。
終究沒扭過他,換了衣服,就到了馬場裡面。
我們出去,傅懿和商哲洲也已經換好了衣服。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景昕竟然也來了,而且是被傅懿摟着腰。
我薄脣輕啓,想問,“傅哥哥,你們……”
“小初,”景昕立馬掙開傅懿,走到我身邊挽住我的胳膊,“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她耷拉着眼皮,不太敢看我,但我還是看到了她眼神裡的不安,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景昕,竟然……
心疼景昕,倘若不是動了心,她應該不會委屈自己跟在傅懿身邊。
只是,我和她都清楚,傅懿,並非良人。
之後,我們五個人,三匹馬。
說實話,自從上次在法國被紅耳嚇到之後,我看到馬就發憷,更別說騎。
但江嬴壓根不給我逃避的機會,握着我的腰就把我提上了馬背。
這馬的馬鞍應該是專門定製的,比一般的馬鞍要寬大、舒服一點,坐上去並沒有覺得難受。
江嬴的手臂從我的腋窩下伸到前面,抓住繮繩。
他把我擁得很緊,但力度似乎又剛剛好。
大概是怕碰到我肚子,他的手一直懸在前面與我身體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明明只是最正常的動作,但我早已被他撩得心猿意馬了。
“駕!”
江嬴動了一下繮繩,喊了一聲,身下的馬兒就飛地一下衝了出去。
風聲、馬蹄聲、聲聲入耳。
這馬兒應該是經過專門的訓練,每一步都均勻有力,即使路面不平,即使速度疾馳,我也沒感覺到絲毫晃動。
風馳電掣,遼闊的草原,馳騁的感覺,讓我這些天憋在心裡的不安、焦躁漸漸散發了出來。
我突然就明白了,江嬴帶我來,是想讓我把心裡的情緒通過這種健康的方式發泄出來。
馬兒還在奔跑,傅懿和景昕很快追了上來。
他們從我們身邊閃過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景昕臉上幸福的笑。
倘若,傅懿能真心待她,那便是最好的,但……
“嘶……”耳朵被人輕咬了一下。
“跟我在一起,還在想別人?”江嬴的聲音低啞磁性,聽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咬着脣,極力地控制着心神,“沒——”
“那是我厲害,還是江奕厲害?”
一愣,“什麼?”
話一出,我就想起來了,他指的是我上次跟江奕在法國騎馬那事。
呵……
原來,連驕傲張揚的江嬴也會有如此小男生的一面。
我輕笑了一聲,微微偏了偏脖子看向他,“我對他,從來沒有過那種心思……唔……”
脣瓣被一股炙熱包裹。
江嬴吻得很兇,似要把我整個人給吃進去一般。
這麼多天了,我對他和他的身體都很想念。
意亂情迷。
在馬背上,還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江子!不帶你們這樣的,騎個馬,還要看你們撒狗糧……”身邊響起了傅懿的調侃聲。
我羞憤地推開她,用衣袖擦了擦幾乎快被他咬破的脣。
江嬴不以爲意,將我摟得更緊了些,“不想看,帶着你的女人,滾!”
“得!我們也秀!”
說着,他就勾住了景昕的脖子,不管她是否願意就吻了起來。
不一會,景昕就被她吻得面紅耳赤。
“想看?”耳邊突然響起了江嬴低啞迷離的聲音。
還不等我回應,馬兒再次飛馳了起來。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還有江嬴的呼吸聲,不斷地擾亂着我的心神。
完全不同於在法國那次的體驗,江嬴帶給我的是安心、是悸動、還有一丁丁求而難得的刺激。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回到起點。
但看到坐在皮椅上的女人,我嚇得差點跌倒。
不是我怕她,而是怕她傷害景昕。
早就聽說白家的女人猛如虎,雖然未親眼見過,但無風不起浪。
他看見我和江嬴下馬,立馬朝我們走過來,撲了厚厚的粉都藏不住此刻她臉上的怒意。
“江爺,傅懿人呢?”
呵,好一個女強人的做派。
從未見過哪個人在江嬴面前如此放肆,心裡不由得擔心起景昕了。
聽見她的話,江嬴面色平靜,摟着我的腰,往裡走,“作爲一個女人,連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是該反省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江嬴果真從哪方面都不肯吃虧。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過強勢,稍微放低了姿態,“江總,聽說傅懿跟您約了騎馬——”
“江子,你們跑得可真快,明明還在眼跟前,一溜煙就不見——”
傅懿下馬,看到我們身後的白慕青立馬就收了聲。
他鬆開攬着景昕的手,將她護在身後,面色陰沉地看着白慕青,“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啊?”說着白慕青就往傅懿身邊走,伸手就要把景昕抓出來,“好你個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撕爛你!”
不管不顧,她已經到了近乎癲狂的狀態,對着景昕就是拳打腳踢。
傅懿剛伸手要推開她,景昕就被白慕青帶過來的保鏢給控制住了。
百慕青順手就從保鏢手裡拿了把刀抵在景昕的脖子上,“傅懿,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待,如果你從此以後跟她斷了,我就既往不咎,但如果你仍然跟她糾纏不清,那就別怪我今天不客氣!”
她的刀刃壓在景昕雪白的肌膚上,每說一個字,刀刃就深一分。
我很想衝過去奪過那把刀,但身體被江嬴死死地摟着,“讓傅懿自己處理。”
雖然知道傅懿一定有這個能力處理好事情,但我仍膽戰心驚。
“白慕青,你今天要是敢動他一分一毫,我明天就讓你們白家在雲城徹底消失!”傅懿咬牙瞪着白,眼神卻一直落在壓在景昕脖子上的那把刀上。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是我的刀快,還是你手下的人滅我白家的速度快!”
她說話間,我已經看到景昕白皙的脖子上鮮紅的血順着刀刃流了下來。
正要出口阻攔,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聲,“慕青,住手!”
循聲望去,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出衆的女人拉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快步朝我們這邊走來。
白慕青看見那女人立馬鬆開手裡的刀,朝她撲過去,“嫂嫂,你看傅懿整天帶着這個狐狸精連傅家都不回了,你說我要是再不管,他下一步是不是連跟白家的婚事都要毀了!”
她趴在那女人的肩上哭得梨花帶雨,完全沒有剛纔那股潑辣勁兒。
“好了,你今天給你大哥丟了這麼大的臉,回去他準要說你了!”
說完,她推開白慕青朝我們走過過來,笑着對我們一一打招呼,然後推開扣着景昕的兩個保鏢,從包裡拿出一條米白色的絲巾給景昕包住傷口,“景小姐,實在是抱歉,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傷到了你。回頭,我一定要他哥哥帶着她親自登門道歉。今天她也嚇着了,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說罷,她朝我們一一點頭,就拉着白慕青離開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實在感嘆。
她應該就是雲城四大家白家長子白昊焱的妻子林蔓蔓。
果然,長得精緻,好看,有一種國民女神的氣質。主要是爲人處事,周到、細緻。單單幾分鐘的接觸,就讓我覺得這女人不簡單,遠比胸大無腦的白慕青要厲害的多。
她們離開後,傅懿抱起景昕就往外走,神色慌張,邊走還邊說,“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捨不得你傅哥哥?”江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手從我的腰上穿到前面,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