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受傷了,您能不能來一趟?”
身體顫抖了一下,握着手機的手也開始哆嗦,“你們在哪?”
“我們在南非,您現在直接去機場,會有人安排您登機。”
腦袋裡還在消化小六的話,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我猛然反應過來,對傅懿說,“傅哥哥,景昕是我最好的朋友,麻煩你看在江嬴的面子上不要爲難她,更不要欺負她,可以嗎?”
聽到這句話,傅懿纔拿正眼瞧我,語氣陰陽怪氣地對我說,“小初,你以爲你傅哥哥都跟某些人一樣,什麼人都想碰?”
這話意有所指,但我已經無瑕多想,對着傅懿說了句“那就麻煩你照顧好我朋友。”轉身就走了。
如果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我想我一定不會把景昕留下來。但,世上沒有如果。
身後江奕追了過來,拉住我的手臂,“你別急,我送你去機場!”
到了機場江奕想陪我一起,但我拒絕了,“謝謝,但我不希望江嬴再誤會我。”
話落,明顯看到江奕的眼神多了一種叫做失落、痛心的複雜情緒。
在專人的安排下登了機,直到安頓好坐下來,我的心跳都還是紊亂的,腦袋裡一直飛旋着幾個字。
江嬴受傷了……
江嬴受傷了……
喝了酒,又暈機,頭難受的要死,根本就睡不着,就這樣睜着眼坐了七八個小時。
一出機場,我就看見小六站在出口等我。
他依然穿着黑色西裝,但身形明顯沒有以前那麼挺拔,背有些微微地坨,臉上還多了幾處烏青。
他也受傷了?
“江嬴在哪?”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不等他給我開車門我就自己跳上了副駕駛。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郊外一處白色的建築前。
這裡像是私人住宅,又有些像私人醫院。
對,是醫院,因爲我看見了護士。
小六直接把我帶到了重症病房。
我走近,看見江嬴的那張臉,心就開始收緊,才發現,原來幾天不見我竟然如此想他了。
他閉着眼睛,戴着氧氣罩躺在牀上。
臉色青黃,下巴上的胡茬肆意瘋長,看樣子應該至少兩天沒刮過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撲簌撲簌流了下來,落在江嬴的手背上,但他沒有任何反應。
喉嚨像被掐住了說不出話來,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我才平復好心情。
“小六,江嬴他是怎麼受傷的?”
小六看了看江嬴,言簡意賅地說道,“爺把房地產的生意交給二少爺後,他就自己負責起了珠寶這塊的生意,剛好南非這邊的礦石出了點問題,爺就親自過來處理。”
“處理礦石的問題怎麼會傷成這樣?”
小六垂下頭,不敢再看我。
“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我繼續追問。
“姬小姐追着爺到了南非,但被道上的人綁架了,爺是爲了救姬小姐才受的傷。”小六的聲音明顯比剛纔小了很多。
呵……
我的丈夫爲了救別的女人傷得昏迷不醒,我是該哭還是該笑?
“既然如此,你讓那個女人來照顧他呀,你叫我來幹嘛!”我不知道我此刻的表情如何,但我知道我這些天積蓄的委屈、怨氣、憤怒在這一刻爆發了。
堵在胸腔的怒火像頭發了瘋的猛獸一樣,在我的身體裡到處亂竄,燃燒着我的心我的身,快要把我燒化了!
去特麼的梔子、去特麼姬允兒,去特麼的江嬴,都關我屁事!
我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小六也不攔我。如果可以我真想立馬消失在這!
“小初,別走……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