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青冥教徒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終日打雁，反被雁啄眼。
擅長幻術的他，竟然被幻術騙了。
“呵，老子當年被騙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吃奶呢！”
宋思譏笑一聲，捏住他的下巴，將牙齒全都掰斷，順便將手腳也都打折。
審訊的事情交給張遠之，宋思打算立刻去殷家老宅看看。
青冥教衆教徒聚集在那裡，就算不是異變的根源，最起碼也是個安全的地方。
情勢太過緊迫，根本沒有慢慢調查的時間，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麻煩解決，這樣才能避免出現更大的麻煩。
身形如電，向着殷家老宅掠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趁機作惡的暴徒，他們不在乎生死存亡，只想着在混亂中撈好處。
他們想着法不責衆，想着亂世是出頭的唯一機會。
可卻不知道，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他們都不會有好下場。
若是無法阻止災難，平山縣所有人都得死。
若是災難被解決，他們就會被一一清算。
亂世出英雄，能夠崛起的是英雄，不是混蛋。
轟！
根本沒有心平氣和談話的打算，宋思直接撞了進去。
碎石迸濺，煙塵漫天。
宋思如同瘋牛一般，直接將兩個倒黴蛋撞成肉糜。
唰唰唰！
青銅劍揮舞成風，幾個青冥教徒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已經身首異處。
快！準！狠！
沒有絲毫猶豫，呼吸間將周圍的敵人清理乾淨。
殘垣斷壁，碎石成堆，殷家老宅已經化作廢墟。
可在如此狂暴的攻擊下，院子中間的大樹竟然完好無損。
“異變的源頭，應該就是這裡了！”
剛纔的戰鬥雖然不算激烈，但宋思也沒有絲毫留手。
招式大開大合，效率第一，自然無法顧及太多。
可連續幾道攻擊落在樹幹上面，竟然只有淺淺的痕跡。
“此樹絕非凡物！”
宋思說了句廢話。
右手按在劍柄上，周身肌肉發力。
拔劍術不同於尋常劍法，主張積蓄力量，爆發出致命一擊。
境界越深，能夠積蓄的力量就越多，爆發出的威力越恐怖。
但有得必有失，遠超同等級的殺傷力，必定對應着諸多缺陷。
除了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積蓄和爆發之間還有一個臨界點。
臨界點越高，積蓄的力量越多，爆發的威力越強。
可一旦前往臨界點的過程中被打斷，宋思便要承受拔劍術的反噬。
所幸此時面對的只是一棵樹，不然宋思還真不敢隨便亂用。
嗤！
鏽漬斑斑的劍刃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慘烈的痕跡，恐怖的爆發力擊穿厚實的防禦。
長劍歸鞘，四周無聲無息。
片刻之後，一道清晰的痕跡悄然出現，將樹身分成兩段。
轟！
半截樹幹摔到地上，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
宋思眉頭一挑，他沒想到這棵樹竟然是空心的。
下去，還是不下去，這是個問題！
但有頭頂的嫩芽存在，這個問題不算問題！
將懸掛在腰間的傀儡摘下來，膨脹成老虎大小，縱身跳了進去。
等待了十幾個呼吸，確定傀儡沒有遭到攻擊後，宋思這才動身。
昏暗，死寂，壓抑。
空氣中瀰漫着植物的清香，以及淡淡的甜腥味。
“這股味道，有點熟悉。”
宋思聳了聳鼻子，卻沒辦法進一步分辨。
他的嗅覺比櫻櫻差了很多，甚至連黃老邪都不如。
若是一般情況，宋思或許會再走一趟，把櫻櫻帶過來。
但形勢太過危機，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
將黑頭重新掛到腰間，宋思手握青銅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前方只有一條通道，不需要辨別方向。
走了差不多半柱香工夫，一道聲音突然傳來，讓宋思立刻屏住呼吸。
……
“你還真捨得下本錢，這顆種子應該來的不容易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着些許讚歎。
“爲了這顆種子，我的兩個兒子被殺死，我也身受重傷，花費了足足五十年才恢復過來。若非如此，我林家早就晉升二流了。”
另一道男聲出現，語氣難掩疲憊。
……
“林家？難不成是林家家主林生？另外一個，應該是青冥教教主愛新覺羅筐。”
聽到兩人的對話，宋思心中一凜，平山縣異變的源頭終於找到了。
安定縣一戰，林生和殷家主兩敗俱傷。
被波及的宋思惱羞成怒，找到八卦井內的林朱氏母子，並與其達成協議。
宋思將他們從井底釋放出來，而他們則要幫宋思斬殺林生夫婦。
大戰很快爆發，宋思趁着林生夫婦被牽制住的機會，將上官飛鷹斬殺，之後逃竄到豫州。
林朱氏母子雖然厲害，但在老牌妖魔世家面前還是不夠看。
即便與殷家主一戰後重傷，依舊將林朱氏母子誅滅。
緩過神來的林生立刻着手調查，很快就鎖定了宋思這個罪魁禍首。
但因爲宋思躲藏在豫州，而他又深受重傷，暴怒的林生便將怒火轉移到了平山縣。
一方面發泄心中的怒火，另一方面則是通過血祭恢復傷勢。
想明白這一切後，宋思的心情不僅沒有半點放鬆，反而更加凝重。
明明做的很隱蔽，一些蛛絲馬跡也全都清理乾淨，可林生爲什麼還能知道是他搞的鬼。
不僅林生，殷家主，憐香，蘇雪瑩，這些恐怖的怪物都知道他以前做的事情。
“難不成是法器！”
宋思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蘇雪瑩曾經說過，除了秘術絕學的源頭核心法之外，法器還擁有衆多通用法。
或許在這其中，便存在追蹤溯源一類的能力。
“我還是太弱了！”
宋思感嘆一聲，將耳朵貼在牆壁上，繼續偷聽。
……
“種子來自那個地方，其中牽扯太多，稍有不慎就會引發無法預料的麻煩。”
愛新覺羅筐嘆了口氣，“按照約定，那個地方的所有東西，一旦發現就要立刻銷燬。可你竟然敢種植，還用在自己身上。”
“林家已經山窮水盡，法器遺失，族人死亡殆盡，就算惹出麻煩又如何？還能比我現在的情況更慘？”
林生冷笑一聲，言語中充滿了怨恨。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是我唯一的機會。贏了，跨越階級，成爲一流世家。輸了，橫豎也不過是死。”